第70章 第 70 章 但凡超過五歲！……

“該送的東西……都送到了？”

“是, 按殿下的意思，給那幾個留了口氣，丟進了都督府的門房。”

傅濤單膝跪地，恭聲稟完, 隨即又仰面問道：“長公主, 屬下等還要做些什麽嗎？”

趙明臻捧著盞茶, 神有點懨懨的：“你們隨本宮一路過來辛苦，先好好歇下。你多辛苦一些, 該收的尾收幹淨，把手底下的人都安置好。”

傅濤道：“不辛苦, 這是屬下分的事。只是長公主……聶家那邊，要不要戒備一點？畢竟您把人就這麽送回去, 也是下他們的臉。”

趙明臻喝了口茶，勉強了個哈欠回去，淡淡道：“幹擾和談的算盤都沒打，沒必要和本宮再犟。這段時間，他們會安生的。”

送過去，本也就是為了敲打。

傅濤垂頭應下, 躬退下之前，他試探地又問了一句：“殿下, 那個……就是好不容易來北境了，屬下和幾個弟兄, 想找個時間和越校尉他們聚一聚、說說話……”

趙明臻的眼睛已經快閉上了，隨意地揮揮手，道：“來都來了，是該聚聚，把值的時間派好即可。”

傅濤走後, 想了想，又把越喬過來，放了幾天假。

雜七雜八的事理好之後，天已經暗了下來。

時辰倒還早，只是冬日天黑得快。但趙明臻已經困得不行，晚飯都沒打算吃，直接問碧瑛道：“臥房可收拾出來了？”

兩個欽差一捉，正好騰了兩毗鄰的好宅邸出來。

的食住行向來講究，先前住在驛館，那是沒有其他的好地方，眼下有選擇，自然就不會去和其他人共一個屋檐下。

不過趙明臻也膈應才住了人的地方，便讓他們先去挑個沒什麽生活痕跡的、不拘是廂房還是客房，先給收拾出來。

“長公主這是小瞧人呢，奴婢和碧桐早安排好了。”碧瑛抿著笑：“而且……駙馬那邊今日還親自帶了人來，見公主要在這邊落腳，就和我們的人一起拾掇著，已經都安頓得差不多了。”

事不大，心思難得。看起來枝大葉的一個人，竟也能這麽心，趙明臻微微有些訝異，不由道：“他既來了，怎麽不傳他來見我？”

碧瑛回道：“奴婢問了的，駙馬說，公主今日事忙，他等公主有空了再來，然後還讓我轉這樣東西給您。”

“什麽？”

趙明臻隨口一問，心裏卻沒太在意，接著，便見碧瑛拿出了一只掌大的小木匣。

咔噠一聲，木匣被打開了，裏面躺著的，赫然是一顆很不錯的紅寶石。

趙明臻怔了怔，才想起某封書信裏的容。

這應該是他提到過的戰利品，都快不記得了。

碧瑛也是才看到匣子裏是什麽，見長公主這副表，不免訝異地道：“紅寶雖好，倒也不算難得，殿下這是……”

趙明臻很快收斂神，沒說什麽，只是吩咐道：“把它好好收起來，先放到我的妝奩裏。”

——

趙明臻安安心心地休息了兩天，除了吃飯睡覺什麽都不想，即使有事找，也先都擱置了。

勞碌太過，可是要短命的，才不要。

自覺補足了力之後，趙明臻方才讓人去傳了燕渠來。

燕渠過來得很快，不過到的時候也已經是晌午。

花廳裏，趙明臻正在用飯，見他來，下人給他也置了碗筷。

“燕將軍來得這麽匆忙，可用過飯了？”

有旁人的場合，依舊是這般不鹹不淡的語氣。

燕渠見了禮，瞥了一眼這一桌子餐食，在下人侍候之前自個兒拉開了椅子，大喇喇地坐下了。

“正好吃完。長公主傳召，臣不知是不是急事，所以就過來了。”

趙明臻擱了筷子，想了一想，才道：“好像是忘了同你說——不算要，就是和本宮一起，去昌平侯那兒探一下。如果天還沒黑的話，再順便陪本宮在城裏轉轉。”

昌平侯這一年也都在北境，只是兩個月前病倒了，不然和談時也該有他的影。

說這麽多句，在燕渠耳朵裏就一個意思——今天下午，把他承包了。

他若有似無地輕笑一聲，旋即正道：“如果臣下午有旁的事，陪不了長公主呢？”

趙明臻正舀起一勺蕈子——北境的冬天太冷了，沒什麽菜，蕈子倒還有些，聞言瞪他：“怎麽，哪裏的天塌了，急要你去頂？”

“下午原本確實有些別的安排……”

不過在的下一記眼刀飛來之前，燕渠還是很識時務地沒有再逗，一本正經地道：“那也該推掉。臣既是駙馬，伴在長公主側，就是天大的事。”

趙明臻輕哼了一聲，繼續喝的湯。

“駙馬”兩個字咬得這麽擲地有聲，點呢！

裝聾作啞，假裝聽不懂，加快速度解決了這頓午飯。

不過對于燕渠這種，吃起飯來像是拿瓢往嚨裏灌的人來說，長公主的快也已經很慢了。

見終于吃完，他幾乎是松了一口氣，隨即起道：“臣去牽馬。”

趙明臻忙著用香湯漱口，沒理他，不過還是手指了個下人，讓給他帶路去馬廄。

——

二人一起去昌平侯那兒探了一圈。

趙明臻與他不，所以想著和燕渠一起，氣氛能些尷尬。

但等出來之後，還是睨了燕渠一眼，道：“你同他的關系，比我想象中要好。”

“畢竟打了幾年道。”燕渠平視前方，問道：“長公主想去哪裏逛逛？”

天還不算晚，難得的是沒下雪也沒起風。趙明臻不急著回去，隨口道：“隨你帶路，我只是想悉悉，免得兩眼一抹黑。”

那就不是玩樂質的了，燕渠稍加思忖。

他天生方位敏銳，對北境更是了如指掌，很快便在腦子裏整理好了路徑。

趙明臻一面跟著燕渠轉著，一面把周遭的景象風都記下。

朗姿貌的一對，到哪兒都是引人注目的。不過兩人都騎著大馬，尤其是趙明臻的白虹，一看便不是尋常人家能豢養得了的，沿途的路人都很識趣地讓了道，至多敢在背後打量。

趙明臻看了一眼燕渠那雜馬，揶揄道：“你對它，也是有獨鐘了。”

從北境到京城再從京城到北境，一直都是這一匹。

詭異的是，竟然也把這雜看順眼了。

燕渠以為只是嫌棄，于是道：“賜的那匹，當時走得太急，沒來得及帶。”

說到馬兒，他的視線也不免落在了趙明臻的馬上——通雪白的發，仿佛仙人坐騎般的悠然姿態，第一眼看過去只覺麗，倒是很容易讓人忽略，它也是一匹能行千裏的寶駒。

……似主人型，還真有點像。

在真正悉、了解之前，都會以為，不過是個空有貌的花瓶。

曾經，他也是那些淺薄的人其中一員。

趙明臻察覺到他的目，皺了皺眉頭，道：“你盯著本宮瞧什麽？”

燕渠緩緩移開視線：“沒什麽。”

……

天漸深，街上的人越來越。

只有京城能執行嚴格的宵，像是邊關，通常只有戰事發的時候會戒嚴。

仗是已經打完了，但夜裏太冷，倒也沒人天黑了還在外面閑逛凍。

趙明臻乜了燕渠一眼，道：“你算得真準。”

在城裏轉完一圈，終點正好是他自己府上，但凡超過五歲都不會認為這是巧合！

燕渠了自己的鼻子，并不承認：“正好轉到這裏。長公主來喝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