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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冷硬將軍奉旨成婚後》 第74章 第 74 章 要這清輝皎皎,只垂照他……

第74章 第 74 章 要這清輝皎皎,只垂照他……

熱意在四方的帳帷間盤旋、盤旋……

懷中人原本輕闔的眼睫, 仿佛是

的長睫像一把羽扇,過他的側臉。

燕渠一怔。

意識到沒那麽不清醒之後,他不知是驚是喜,試探般輕喚:“明臻?你都……聽見了?”

他下意識想找補——如果不想聽, 可以當他什麽都沒說過。

依舊在他懷裏, 臉燙燙的, 但沒有推開他。

燕渠想了想,把這句聽了必然會生氣的話吞了回去。

果然, 趙明臻嘰裏咕嚕地罵了他兩句,然後聲音才變得清楚了一點:“聽見了聽見了, 誰許你做王了似的!做你的春秋大夢呢!”

聞言,燕渠不以為忤, 反倒伏在頸邊低笑起來。

趙明臻被他高的鼻骨得直,抓著他的頭發把他腦袋提起來一點,剛想繼續罵他,卻到了一點危險的苗頭。

本該蟄伏的地方,仿佛還未饜足,又抵上了腹。

霧蒙蒙的眼眸, 旋即捂住臉,悲憤道:“你不要臉!”

這人怎麽這樣?明明在罵他!

“怎麽不要了?”燕渠捉起捂臉的手, 來他自己的臉,無辜地道:“沒了這張臉, 討不著公主歡心可怎麽辦?”

趙明臻翻了個白眼。

他從前不是還很在意這一點嗎?怎麽現在接得這麽良好

不過向來識時通變,沒與這臭男人掰扯,趁他支起肩膀的空隙,趕翻了個、卷上被角想跑:“該、該洗沐了!”

可沒這男人行兵打仗的力,已經很累了!要睡覺!

這點小作, 燕渠哪有招架不住的。

他若有似無地笑了一下,等裹著被子滾到了床邊,才不地迫近,從背後攔腰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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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殿下。”他附在耳邊,放緩了聲音道:“臣獨守空房這麽久……還長公主恤……”

好可憐的語氣,仿佛是在討手裏的糖。

如果不是他的手還把在的腰際反複挲,一定會心的!

趙明臻磨了磨牙,心念一,忽然輕聲道:“好,我不走了,留在這裏陪你,如何?”

燕渠作一頓。

箍著的臂膀松了些,不過沒放開。

這種時候的話虛虛實實,幾分真幾分假,他清楚,也清楚。

他當然希可以永遠陪著他。也正因為想過,他才知道不可能。

離開京城,于而言,幾乎相當于放棄所擁有的一切。

不是會為了男人委屈自己的格,對他的也沒有深厚到這種地步。

而他鎮守邊關,除非完全卸下權柄,否則也不可能久居中原腹地。

可等北境真的安寧到“不知何用將軍”,卻已經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長公主別開玩笑了。”燕渠垂下眼瞼,勉強輕快地道:“邊關苦寒,留在這兒和我一起吃沙子嗎?”

即使願意,他也不想待在這裏吃苦。

趙明臻在他的臂彎裏慢慢地側過,揚眉看他:“你只說,你想是不想。”

燕渠難得出有點無奈的神,但還是把往自己心口的方向掂了掂。

他蹭著才洗過的香香頭發,低聲道:“當然想。”

窮追不舍,趁機擰他的臉,討下午的賬:“有多想?”

燕渠瞳一閃:“我說了,你會生氣的。”

擰在他臉上的手用力了,有點痛。

他只好老實答道:“恨不得把你扣下、藏起來……”

“……就把你藏在帳子裏。”

“可長公主丟了,他們要來找你回去,我只能再想辦法。”

這會兒趙明臻還沒發覺不對,順道:“你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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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很平靜:“把他們都殺了,也不是不行;李代桃僵的話……找和長公主差不多形的首來,再放一場火,就是靜有點大。”

居然計劃得這麽詳盡?悚然一驚,兩手掌抵在他膛:“反了天啦!你還真想過!”

一邊斥責,一邊沒忍住悄悄往下移了移手心。

用力的時候,他的的,不使力的時候,也是的呢。

等等……

趙明臻回過神來,繼續瞪他:“本宮要治你大不敬之罪!”

燕渠輕笑一聲,悄悄把帶回了枕間。

也許是因為離別將近,是縱容他的,他才敢放縱一點。

不論是那些瘋漲的、見不得人的暗心思,還是每一個瞬間裏因而起的本能和慾念。

他低下頭,輕輕吻邊,又捉了松下去的手來自己的心口,一面捧著的手自己,一面哄道:“臣如此僭越,那……長公主打算,怎麽治這個罪?”

明明他從上得到的已經足夠多,他卻猶不滿足,還敢妄想把天邊的明月永遠困在他的邊,要這清輝皎皎,只垂照他一人。

他確實是罪該萬死。

不回答,于是燕渠又去親親的耳垂,喃喃道:“這輩子、這條命,拿給長公主抵罪,好不好?”

他眸間翻騰的,已經濃烈到趙明臻無法裝聾作啞的地步了,咬了咬,輕哼道:“你這是要我懲治的態度嗎?你分明……分明是在搖著尾、招搖過市!”

趁著他反應不及的瞬間,推他一把,拿回了主權,翻把他抵在了錦褥上。

回過神來後,燕渠擺出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勢,而出了被他攥著的手,出指尖,輕輕點在他的肩頭。

的神一如初見那日高貴矜傲,眼裏眉梢,卻掛著一極為秾豔的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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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罪并罰,今晚,燕將軍可別討饒——”

……

此夜雖長,眨眼間天卻也亮了。

清早,趙明臻被響雷般的鞭炮聲震醒,肩膀瑟了瑟。

後的男人覺察,把往懷裏攏了一攏。

趙明臻迷迷蒙蒙地擡起眼簾,偏頭,見燕渠居然還沒睜眼,頗為驚訝地道:“呀,你沒醒?”

平時他都醒得很早,等回籠覺睡飽,他都練完一套拳回來了。

燕渠把腦門往頸窩裏抵,聲音沉悶:“醒了,困。”

沉悶之餘,還有點哀怨。

……他確實小瞧了,旁的不好說,拿他的手段,還是有一點的。

外頭又炸起一陣鞭炮聲,趙明臻捂著耳朵,張口說了些什麽。

燕渠緩了緩,睜眼後惺忪的睡意就沒了。雖聽不見說話,他還是讀著語,解釋道:“邊關的習俗,竹要從小年點到初六。”

嘈雜的聲音弱下去之後,趙明臻瞳孔圓睜,道:“那豈不是半個月都沒得睡了?”

燕渠起道:“平民百姓可打不起,我一會兒去附近的富戶家轉轉。”讓這些人都收斂些。

趙明臻想了想,頭發地爬起來,道:“不用了。今年是該高興一點。”

燕渠笑笑,捉起的手背親了一下:“多虧我們長公主。”

趙明臻不吃他這記馬屁,甩手道:“誰同你我們了?去去去,該起來了,一堆事沒忙完。”

坐在了床沿,探頭往外,似乎是想丫鬟進來服侍,燕渠看一眼,提醒道:“長公主確定要人進來嗎?”

趙明臻一愣,順著他的視線,從自己松散的領口往下移……

的臉瞬間就紅了。

昨晚胡鬧太過,上的痕跡多半沒消,頸上都有。

的皮細白,這些淤紅被襯得格外明顯。

“都怪你——”趙明臻抄起枕頭砸向罪魁禍首:“你屬狗的嗎?啃啃啃,就知道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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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渠無辜地看著,把自己的中領子也扯開了一點,出一些可疑的劃痕:“狗咬人就算了,可人咬狗算是怎麽一回事?”

趙明臻本想罵他無賴,可是一想昨晚自己也過分的,他堵他還……踩他,就把話吞回去了。

底氣不足地嗤了一聲,登時又昂起下,頤指氣使地道:“你來侍候本宮更。”

燕渠依言照做,給梳通了頭發、又給穿

他服侍得居然還算得心應手,趙明臻本還想挑他刺的,結果都沒找著機會。

看著鏡中倒映的他和自己,忽然覺得,此生只有他一人,也是一件很好的事

——

這晚之後,兩人默契地沒有再提,諸如“走”“離別”之類的字眼。

燕渠知道這是一種自欺欺人。

并非瓶花池魚,而是能飛過雲霄萬裏的鳶,不需要藏在誰的羽翼之下。

他真正心折的,也是這樣的

能偶爾為他駐足,就已經很好。

他在嘗試讓自己知足。

趙明臻倒真的很忙。

雖然不可能年前就把北狄民都理好,拆分的大致規劃,總還是要主持著拿一個出來才是。

這邊時間雖也不想耽誤自己的事,依舊每日下午同越喬習武。

之前小小的風波之後,趙明臻總覺得越喬的教習變得更嚴苛了,幾乎疑心這姑娘是在公報私仇,卻聽得和來探的越錚嘀咕——

“阿兄,我總算是明白,你為什麽對這麽死心塌地了。”

越錚制止的話,并瞪了一眼:“不可胡說。”

這姑娘并不怵的哥哥:“明知都是馭人的手段,可是我……可卻總是能拿的準別人想要什麽。”

待人赤誠,你答允了的事,莫要……”

“知道了知道了,你別啰嗦了,對了,離京前,我……”

無意撞見兄妹談的趙明臻思考了一下,悄悄走了。

私底下的話,并不是很興趣,即使話題的容與有關。

不過有一句話,倒確實不是漫無邊際的溢之詞,還真給越錚說中了。

不論對誰,,從來也是不摻假的。

至于付出的真心會得到幾分回報,其實不是那麽的在乎。

——

湊的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年三十這天。

即使趙明臻不主說,底下的人也會把一切都布置好。

“我也是沾長公主的了。”燕渠看著眼前府邸的景象,嘖嘖稱奇。

趙明臻沒忍住笑了一聲,道:“村俗!”

不過罵完這句,還是放緩了聲音道:“去年你走得太急,都沒來得及在京城過年。這回好啦,本宮陪你。”

燕渠大概也是想笑的,眼神卻是一晃。

燕池不是他的親,所謂兄弟之間更沒什麽。他從來都是孤家寡人。

即便是發跡後的那幾年,也好不到哪裏去。

斟一壺好酒,把它喝掉,對他來說,就已經算是過年了。

“多謝長公主。”開口時,他的聲音微啞:“我也知道了,家是什麽樣的。”

趙明臻雖然生在皇家,卻也沒缺過親——不純粹不是沒有,天底下最高貴的一群人,指出點真意來,就已經很夠用了。

眼見他這副表在安之前,還是忍不住試探道:“你有沒有想過,去找自己真正的家人?不論是母親還是別的什麽人……”

燕渠擡眼看,若有似無地笑了一下:“早二十年就沒想過了。”

趙明臻抿抿

是啊,他如今不說權勢滔天,想要查一查舊事、找一找人,總還是有辦法的。可來北境這麽久,卻不曾聽聞,他有過這樣的舉

沒再問下去,轉移話題道:“那就不想了——對了,晚間有宴席,要和北境的大臣們聚一聚。”

“這種席面估計是不會好吃,沒關系,回來我們再喝一點,我都命人準備好了。喝一點,正好守歲。花炮和響竹也都有,今晚,我一定要吵得別人也睡不著。”

仿佛孔雀展示的翎羽,驕傲地揚起眉梢,難得絮絮地說了一堆。

燕渠耐心聽著,分明沒到夜晚,火樹綻開的輝,卻已經映了他的眼瞳。

——

是夜,趙明臻施施然前往赴宴。

份尊貴,既是長公主,此番又持節而來,只有旁人等的道理,斷不能在席中等其他人來齊。

花廳,衆賓雲集。

熱鬧喧騰的場面,在趙明臻到來的瞬間安靜了下來。

地皺了皺眉,一擡眼,卻看見一張悉的面孔。

“戴公公?”

趙明臻微微有些驚訝。

他怎麽會在這裏?

面白無須,老好人模樣,是紫宸殿的戴奇!

即使風塵仆仆,戴奇也依舊恭謹地朝一禮。

禮畢,他才朝後的手,接過了一只明黃的卷筒。

趙明臻了然:“陛下有旨?”

這一次,趙景昂是肯定要封賞的,意外的只是這聖旨來得這樣快。

“是呀,陛下特地命老奴日夜兼程,務必要將這道旨意,趕在今兒這好日子,帶給殿下和北境諸位大人呢。”

戴奇笑笑,見趙明臻利落地要帶頭跪下接旨,他忙上前道:“不必了殿下,陛下特地囑咐,這回您是大功臣,站著接旨就好。”

低了聲音,以手背掩補充道:“太後娘娘可擔心壞了,一會兒還有些家事,著我來問您。”

趙明臻也不推辭,坦坦地站穩了,禮節地笑道:“那一會兒再聊,戴公公,請吧——”

不用跪,其他人嘩啦嘩啦跪倒了一片。

戴奇清了清嗓子,開始宣旨。

第一封旨意,便是趙明臻的加封——

“……咨爾定國長公主趙氏,毓質璇闈,夙彰淑慎;督率將士,克複邊城;臨危秉節,勳勞懋著……”

“茲特晉封爾為定國昭武長公主,會增食邑三千戶,賜九旒冕冠……勉思令圖。鐫于鐘鼎,以勵臣工……”

聽到這兒,不人倒吸一口涼氣。

封號已經很攝人了,後面的食邑和九旒冕冠卻更甚。

燕渠若有所思地擡了擡眼簾,目落在趙明臻平靜無波的側臉上。

花花轎子搭得再高,目的都是為了擡人。

皇帝如此擡舉,想來不是為了讓繼續在皇城中,做一個閑散的富貴公主。

他的心咚得連跳兩聲。

是了……連奔襲千裏主持和談都能派來,其他的,還有什麽不可能?

果然,接下第一份加封的旨意之後,戴奇的聲音仍在繼續。

“……定國昭武長公主,智勇兼資,功在社稷。今加封北庭置使,視同親王,自辟僚屬,以新收複十三城為封地,兼領桓及餘下諸城,并北狄羈縻事宜……”

話音落下,偌大的廳堂,剎那間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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