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

    這個詞，賀承蘊不太喜歡聽。

    一直覺得他喜歡，是恩。

    跟激大同小異。

    “嗯，你來就是想跟我說這個？”

    池書文搖搖頭。

    一時沉默下來。

    賀承蘊看著，不語，隻是一味的吃水果。

    “鬧半天，你那水果不是給我切的？”

    池書文看空了的盤子，“……”

    “抱歉，我再去給你切。”

    “坐下吧。”賀承蘊攔住“我不吃。”

    池書文看了眼時間，“很晚了，我先走了。”

    賀承蘊送到門口。

    池書文禮貌道別，“不用送了。”

    賀承蘊：“嗯。”

    池書文疑的，他居然就讓自己這麽走了。

    一直到租住的地方，都沒想明白。

    索也先不想了。

    擼貓，洗澡，睡覺。

    ……

    陳則忙完來找賀承蘊，看他心不太好，將手裏的酒放下。

    “喝點。”

    賀承蘊掃了一眼，“你最近很喜歡喝這玩意？”

    陳則打開一聽啤酒，“習慣了，還好喝的。”

    賀承蘊沒打算喝，“你這是準備向下兼容了？”

    陳則卻問他，“許靜宜呢？”

    賀承蘊不回他，又點了支煙，煙霧模糊他的神。

    陳則看他不說，說起正事，“那開發區拿過來做什麽？”

    賀承蘊：“給賀元白。”

    陳則又問了遍，“許靜宜呢？”

    賀承蘊懶得理他。

    ……

    第二天，池書文一到單位，就被到會議室。

    裏麵坐了很多領導，還有賀姑姑，看的時候，幾分擔憂。

    卻很冷靜，在唯一的空位上坐下，等領導開口。

    果然，是關於易琛的。

    “池組長是否知道，單位的規定？”

    池書文點頭，“是辭退還是降職？”

    沒想到這麽直接。

    一眾人愣了下，也看了看賀姑姑。

    雖然有消息傳來，池書文和賀承蘊離婚了。

    但賀姑姑對的態度卻沒變。

    他們以為是賀承蘊變心了，畢竟那樣風流，又有錢。

    池書文……

    雖然被池湛認了妹妹，可的背調他們都是清楚的。

    不足以給賀承蘊迷的神魂顛倒的。

    能維持兩年，都超出他們預期了。

    但實際上，是賀承蘊陷得很深。

    池書文不喜歡賀承蘊，主提出離婚的。

    匪夷所思。

    可事實就在眼前，他們理池書文，還是要顧及賀家一二。

    “降職吧，還沒到辭退那麽嚴重，而且也不能全怪你。”

    可池書文卻提出了辭職。

    所有人都驚了下，賀姑姑趕悄悄給賀承蘊發消息。

    主位的領導開口，“你努力考進來，正式工，辭職不覺得可惜嗎？”

    池書文努力走到今天，當然很珍惜這個單位，並且還有升職的計劃。

    可這裏，總是跟賀承蘊有些關係，不想留了。

    “其實也沒到那種地步，你的能力我們都看在眼裏，如果覺得降職不能接，可以調職。”

    調職，是明升暗降。

    去的地方，比較偏遠。

    對池書文來說，不算壞事。

    “去哪裏？”

    領導說了個地方。

    隻要不是曾苦的地方，都能接。

    “可以。”

    池書文起，“我現在回家收拾東西。”

    霽城離燕城不遠，還有個貓，準備自駕過去。

    隻是車剛停到車位，就被堵了。

    賀承蘊拉開主駕駛的門，直接彎腰鑽進去，給在座椅上。

    眼尾猩紅，可見憤怒。

    “你是不是忘了，周末約了我？”

    “沒忘。”池書文沒什麽表，“收拾完，今晚會約你，不會鴿。”

    賀承蘊手背上青筋暴起，卻又拿沒辦法。

    “連跟我在一個城市都不行了？”

    他快氣炸了，但開口，嗓音裏幾分卑微。

    池書文道：“我以為離婚，足夠表達我的意思了。”

    賀承蘊以為，那麽多人，說了那麽多自可以共的事。

    他看出的猶豫和糾結，還想著給時間，讓自己想清楚，來主和自己和好。

    最後等來的，還是要離他遠遠的。

    “池書文，你真的沒有心。”

    “你第一天認識我？”

    賀承蘊一拳打在椅背上，緩了緩，他嗓音冷下來，“你跟我結婚的緣由，不會忘了吧？”

    “你要是不打算和我複婚，和你哥的合作也要終止。”

    “還有，池家需要有人從政，找你就是為了堵住池家人的，如果你無法給池家提供幫助，江萊會因為你，被池家人怪氣。”

    “池湛堵不住那麽多，況且，還都是他的親人。”

    池書文突然笑了笑，“賀承蘊，這才是你原本的樣子吧。”

    出矜貴的風流豪門公子，怎麽能為那樣低頭和卑微。

    何德何能。

    不過是想利用他離開那個地方，才救了他。

    哪有那麽大的恩。

    況且格也有問題。

    不值得他對這麽好，它也回應不了。

    “我哥哥嫂子說了，不用我考慮那些，我不想和你繼續，隨便你停合作還是怎麽，沒事。”

    “沒事？”

    賀承蘊緩慢重複後，氣笑了。

    他從車裏出來，轉上了自己的車，轟的一聲離開。

    留下的尾氣都帶著巨大的怒火。

    池書文沒，在車裏坐了很久才上樓。

    收拾好東西，跟房東說了聲，押金也不要了。

    眼下隻有一個問題。

    賀承蘊那麽生氣，約好的那頓飯還要不要約。

    這時，江萊給打來視頻電話。

    “嫂子。”

    應該是江萊接到消息了。

    “沒什麽事，別張，你哥那邊和賀承蘊談事，讓我來問你一句。”

    “給你們添麻煩了，如果給我移出戶口本，也是可以的。”

    之前太過執著一些事了。

    不該擁有這些。

    的命，是該爛在泥裏的。

    “說什麽呢。”江萊嗔怪，“已經是妹妹了，一輩子都是。”

    “我給你打電話，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是想問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池書文點頭。

    江萊尊重。

    這種事，隻能冷暖自知。

    “什麽時候去霽城？我過去幫你安頓一下，我們也好久沒見了，吃個飯。”

    忽然，鏡頭裏多了個漂亮的小男孩。

    “小、姑、姑～”

    池書文驚訝，“都會說這麽多話了？”

    江萊笑，“姑姑發音簡單，跟穗穗玩遊戲，讓他學鴿子，天天咕咕咕的。”

    池書文也笑，“這會兒就看出妻管嚴了。”

    江萊：“可不是，我讓他吃胡蘿卜沒用，穗穗說，他就乖乖吃。”

    池書文跟池恒打招呼，“你好呀。”

    池恒：“好～咕咕～”

    池書文不自覺的就和起來，“真可。”

    江萊打趣，“你也可以生一個玩。”

    池書文點頭，“有機會的。”

    江萊沒想到，還以為會轉移這個話題。

    “期待。”

    兩人聊了些家常，直到蘇煙打來電話才結束。

    “煙姐。”

    蘇煙：“我剛回來，接你去跟瑛姐吃飯，淼淼還有上次你新認識的小姑娘都在。”

    新認識的小姑娘，是那個心理醫生。

    但若是跟們吃飯，和賀承蘊約定的事今晚就不行了。

    而明天，就要出發了。

    “是有什麽安排嗎？”蘇煙問。

    “沒關係，你先忙你的，到時候我們去霽城找你。”

    池書文實話說了，“本來跟賀承蘊有約定，隻是他生氣了，我不知道要不要遵循這個約定。”

    蘇煙已經知道他們的事了。

    “如果拿不定，我給你算一卦？”

    池書文驚奇，“煙姐你還會這個？”

    蘇煙笑：“自己琢磨的，當初很多事麵臨選擇，拿不定主意，就隻能順應天意。其實也就是給自己找個借口。”

    “好與壞都可以推到老天爺上。”

    池書文笑出了聲，“學到了。”

    “我快到你那邊了，麵對麵算。”

    電話掛斷，池書文去樓下接蘇煙。

    進了門，蘇煙說：“就在茶幾上吧。”

    池書文已經把茶幾收拾幹淨了，怕太，墊了個自己的服。

    蘇煙手裏拿著三個幣，開始起卦，“就問今晚要不要約賀承蘊吃飯對吧？”

    池書文點頭。

    蘇煙裏小聲念著，手裏晃了晃，張開手，幣落在茶幾上。

    池書文是看不懂，蘇煙看了看說：“可以約。”

    “需要我給你解釋嗎？”

    池書文搖頭，也不是很信這個，知道結果就行。

    “那行，你先跟他吃飯，我們的錯後。”

    蘇煙拿上幣離開，池書文連忙說，“有一晚上的時間，我未必能跟他好好吃飯，不如你們在隔壁等我吧。”

    蘇煙晃晃手，“老天爺讓你單約。”

    “沒事的，現在去哪兒都方便，霽城也不遠，我們之間不著急。”

    “抱歉煙姐，讓你白跑一趟。”

    “小事。”

    蘇煙擺擺手，“走了。”

    送走了蘇煙，池書文拿著手機給賀承蘊發消息。

    【晚上有時間嗎？】

    賀承蘊正在打拳。

    和賀元白，在邵聿庭的拳館。

    正好邵聿庭今天回來。

    他這七年之過去了，整個人倒是去了些冰冷。

    “不是說會來追你，怎麽我出去一趟，反倒要遠離你？”

    賀承蘊不說話，隻一味的出拳。

    邵聿庭隻道：“我已經給你麵子和時間了，接下來靠你自己，不要麻煩我老婆。”

    賀承蘊依然沒說話。

    他的手機放在茶幾上，邵聿庭手邊。

    亮了一下，男人順勢掃了眼。

    “你老婆給你發消息了。”

    賀承蘊這才停下，從拳臺上下來，了手套，拿起手機。

    隨後自嘲一笑。

    邵聿庭也接到蘇煙的消息，跟賀承蘊說：“本來我老婆約你老婆的，但你老婆為了跟你的約定，拒絕了我老婆。”

    賀承蘊並未高興。

    但還是回複了：【嗯】

    池書文發了個地址過來。

    賀承蘊提條件：【不吃外麵的】

    池書文回：【去你家，我給你做】

    明明是他們的婚房，他們的家。

    現在張閉都是“你家”，時時刻刻劃清關係。

    他倒是看不懂了。

    那還約他吃什麽飯？

    都這種況了，當做沒約定這事也無所謂。

    反正也不差這一次遵不遵守約定了。

    可他沒出息。

    知道這是跟自己最後的晚餐，還是要去。

    聽聽還會說什麽。

    萬一，對自己，不是一點不舍沒有。

    也許心裏還是有他的。

    哪怕一點點呢。

    他回：【嗯】

    隨後和賀元白、邵聿庭說：“走了。”

    ……

    池書文去超市買了些食材，都是賀承蘊喜歡吃的。

    驅車到賀承蘊這裏，在院子裏看到了煙的他。

    打開後備箱拿東西的時候，男人滅了煙走過來，一手一個袋子，拿進屋裏。

    池書文換了鞋直接進了廚房。

    剛拿上圍被賀承蘊走。

    以為這個是他專屬的，問，“還有別的嗎？”

    話落，他將圍掛在脖子上，繞過的腰，係好。

    “……”池書文還是說了句謝謝。

    賀承蘊沒應聲，在一邊洗菜。

    池書文開口：“我自己來就行。”

    賀承蘊沒理，自顧自洗。

    池書文也隻能由著他了。

    賀承蘊洗完菜，就離開了廚房。

    池書文知道他還在生氣。

    換作是，也會的。

    所以沒說什麽，就默默著。

    也該著。

    ……

    池書文作很快，四菜一湯就上桌了。

    “可以吃飯了。”

    賀承蘊掛了個電話，走了過來。

    “洗手。”池書文說了句。

    賀承蘊終於開口，“你管我？”

    “……”

    那不管了。

    池書文給他盛飯，自己坐下吃了起來。

    賀承蘊到底還是去洗了手。

    坐下後，也安靜吃飯，沒開口說話。

    池書文以為他總要發一會兒脾氣的。

    既然他不發難，也不是惹他了。

    這頓飯吃的很快。

    池書文看他還沒放下筷子，就默默等著。

    手機震，順勢回消息。

    看到賀家群裏在說話，想了想，還是開口：

    “我們離婚了，賀家這個群我沒必要在裏麵了，可以退出嗎？”

    賀承蘊差點把筷子折斷。

    忍了忍，他問：“很打擾你？”

    那倒是也不打擾，還可以設置免打擾不提醒。

    隻是……

    “是一點和我的聯係都不想有？”

    賀承蘊冷笑，“池書文，我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了，你這樣對我？”

    池書文錯了，剛才還說不惹他了，這頓飯也算是好聚好散。

    沒想到退個群，他炸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開了口發現，解釋不清這個事，隻能轉開話題。

    “你吃好了嗎？”

    賀承蘊冷冷看著，“怎麽，就這麽迫不及待要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