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斜了一眼，雙手抱，一雙大長疊放在茶幾上，語氣里帶著不悅。

“考慮好了，我不答應。”

空氣靜默了半秒，黎青青細細的呼出一口氣，沒有太多的表，似乎早就想到了他會這麼說。

“有意思嗎？陸硯？既然我們注定要分開，現在又何必在這里浪費？你直接去跟姜小姐談不就好了嗎？干嘛非抓著我不放呢？”

“你吃醋了？”陸硯心突然升騰起一小雀躍。他角微微勾起，轉頭觀察臉上的反應。

黎青青心里一怔，表面并沒有太大的緒波，只是聲音平仄的說道：“我有什麼好吃醋的，有些東西本來就不屬于我，這一點我還是拎得清的。”

這幾天想的很清楚，跟陸硯的事能斷還是盡早斷的好，人心都是長的，在一起時間長了，難免會生出一些愫來，得在那兒之前趕離開才行。事實上現在已經在失控的邊緣了。

“誰說的？你怎麼就知道不屬于你呢？”陸硯嗤嗤的反駁。

黎青青說的是人，陸硯理解的是心。

聽了這話，黎青青忽然覺心里一酸，突然就有了一種想哭的沖。雖然知道他說這話不過是跟斗氣，也沒當真，可心卻聽進去了。

兩手放在兩側，的抓住沙發的邊緣，努力平復著心翻涌的緒。

良久后，才又開口：“我說真的，你考慮一下吧。”

陸硯收回自己的視線臉一下又冷了下來。

“我說了我不答應，當初我們談好條件的，說好的一年，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都不行。”

他也難，他也委屈，好好的約定怎麼說變就要變？陸硯一時竟有些想不明白，只覺得心里悶悶的難。

“那你能不能為我考慮一下？你讓我在你這里沉淪，轉頭你又要跟別的人結婚，你讓我怎麼辦呢……？”黎青青的語氣突然激起來，眼中已經噙上薄薄的淚花。

陸硯呼吸一滯，呆呆的看向，似乎被這番話狠狠的擊中了一般。

“我讓你沉淪……？”他若有似無的重復著的這句話，像是捕捉到了什麼一樣。

黎青青下意識的躲避他投過來的眼神，表閃過一慌。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立馬換了一副神態。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了……總之……你不要強求我好嗎？就算可憐可憐我，我也是人，我也有我的自由意志。你愿意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我，我很激，我也竭盡所能的報答你了，但是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再繼續下去對我們兩個都不好……”

沒有把話說的很直白，只是將慕之藏在了自由意志的背后說給他聽，希他能明白。

可能永遠都不會將“喜歡”二字宣之于口了，因為怕陸硯知道后，就更不會放走了。

是的，的心搖了，不可預知，不可控制的搖了……自己都沒想到。

不過這種東西就是這樣，它完全不跟你講任何道理，來的時候本就不會提前通知你，它永遠都是突然降臨的，像冬天的雪，像夏天的雨。

黎青青意識到了，所以想離開，因為怕自己再沉淪下去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錢我會盡快想辦法還給你的……”

見陸硯一直沒說話，黎青青又淡淡的丟下這句話，隨后就起回了自己的臥室。

陸硯獨自一個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很久，回憶著黎青青剛剛說的每一句話。

強求？自由？原來一直都是自己的一廂愿嗎？他以為在他下一次次不可自控的沉溺早就像他一樣出了自己的全部，原來不是嗎？

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搖呢？一點點都沒有嗎？就這麼想離開他嗎？一直以來到的就只有被強求和被囚嗎？

陸硯在心里自問著，他不確定這些問題的答案，他只知道如果這些都是真的，也許自己真的該放手了……可是他好不甘心……

……

他沒有再去敲的門，找問清楚，只是把那些想不通的問題暫時通通拋諸腦后了。也許這幾天只是心不好，并不是真的想離開他，他會原諒暫時的無理取鬧，等過幾天就好了，還會像以前一樣。

陸硯帶著這樣的心沉沉的睡去了，這樣他會好很多。

次日，兩人照常各自去上班，仿佛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陸硯的態度依舊冷冷的，始終沒有給明確的答復。

而黎青青這邊經過一夜的思考已經決定去跟牧星羿借錢了。

昨天晚上算了一下跟陸硯在一起的時間，大概是一個月左右。算完自己都驚訝了。原來才過去一個月嗎？

這短短的一個月仿佛竟然有半年那麼長，難怪人們常說，人生在世，只活那麼幾個瞬間，這短短的一個月經歷了很多人生的“瞬間”，所以仿佛把時間都拉長了。

黎青青慨良多，尤其讓不能接的是歷經千辛萬苦，最后也才抵掉了區區不到十萬塊錢的債務……剩余應還的錢大概還有九十一萬多……

那種被命運戲耍的覺差點讓氣笑了，黎青青不在心里慨一句：“這就是人生嗎？”

……

打開余額檢查自己的存款，看到陸硯之前給轉過買菜的十萬塊錢時，又破防了……

有人十萬塊錢買菜，有人十萬塊錢賣，多諷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