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庭鶴沉了幾秒，出聲：“你先掛。”

“為什麼？”

“表示對晚輩的寵。”

“…………”

最后還是溫迎先掛了電話。

畢竟后續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是沒有掛斷的意思，想著再僵持下去，估計得到晚上，溫迎匆匆說了句“拜拜”后終于掛斷了。

手機里傳來“嘟嘟”聲，季庭鶴才回過神，慢慢地拿下手機。

看著息屏的手機，他忽然笑了聲。

里面盡是自嘲。

他現在活得真特麼小心翼翼了。

以前吃的多好，可以抱、親、跟做，區區一個跟打電話、只是為了聽到的聲音和呼吸，以前從來都不放在眼里。

結果現在，什麼都不能做了，只能過上給打電話、聽聲音和呼吸的清水般生活。

看出季庭鶴臉不好，賀征瞅了他一眼：“老大，跟嫂子吵架了？”

“吵架？”季庭鶴冷嗤，“比吵架難多了。”

“？”

“以前還能抱親，現在只能給打打電話，并以爸好友的份關心。”

賀征突然笑出了聲。

季庭鶴眼一瞇，斜看他：“笑什麼？”

“我只是想到了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嫂子是不是把你當爸了？”

“…………”

-

這句話就是不該說！

果然，他一說，季庭鶴那眼神恨不得殺了他。

賀征立即閉，默默站在一邊。

當爸？

季庭鶴想起之前跟的對話，冷不丁冷哼。

絕對把他當爸了！

季庭鶴越想越氣，越氣越覺得無發泄。

他狠狠了口煙，平穩呼吸，睨向賀征：“說正事。”

“哦。”賀征立即正，“立德的兒子也又去賭博了，我們要不要再去見見他？”

季庭鶴吐出煙霧，濃白的煙霧漸漸模糊男人俊朗的臉龐。

半晌，季庭鶴才出聲：“帶路。”

“是！”

-

撒力城是M國帝都，經濟、文化和工業發展第一線的城市。

只是沒想到，曾經發達一時的城市在幾場暴下，漸漸蕭條。

季庭鶴和季庭鶴是開車去的撒力城地下賭場，路上，賀征在前面開車，著肅靜蕭條的街道，不免被眼前一幕震驚。

街道兩邊的商鋪關門了大半，剩下的一半中，不是還半敞開門就是門窗有破損。

路過的行人幾乎沒有，整個街道很安靜。

車子慢慢往西面走，隨著車子漸漸進撒力城的郊外，四周景越發蕭條，甚至人行道上開始出現很多毒鬼。

他們個個面黃瘦，瘦弱，整個臉都是吸后的恍惚狀態。

他們像是城市的拋棄者、又像是游歷在人世間和地獄之間的活死人，毒控制，面黃瘦，行尸走，宛如電影里喪尸。

季庭鶴和賀征畢竟是從死人堆里出來的，早已見過大場面，面對這樣的場面不覺得驚懼，反倒是詫異。

他們沒想到一直以發達國家著稱的M國，國人神和生活狀態竟是這樣的模樣。

賀征從后視鏡里看了季庭鶴一眼，說：“M國是一個毒合法的國家，在的年代里，苦的依然是平頭老百姓。我們國家嚴厲毒，只是相比之下，我們的人民活著比他們有尊嚴多了。”

毒這種東西，一旦染上，幾乎是萬劫不復的境地。

也就M國這種國家，只顧著上層的利益，不顧老百姓的死活。

看著眼前這一幕，季庭鶴曾經在A國的那些經歷，漸漸浮現在眼前。

人一旦陷沒有尊嚴的境地，即使是活著，也會變被別人吞噬的惡鬼。

就在季庭鶴沉思時，眼前突然閃現過一個人影。

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

“砰——”

有人撞上了擋風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