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鶴手一頓,瞅:“什麼條件?”
“我想跟聿寶一起睡。”
做夢!
季庭鶴差點蹦出這兩個字,但還是忍住了。
他看向懷里的溫聿,氣得牙。
很好,這麼久了,他自己的老婆都還沒跟他一起睡過覺呢,結果他這個便宜兒子竟然能輕易得到跟他老婆一起睡覺的福利!
在季庭鶴沉默的這一時間里,溫迎察覺到什麼,問:“你不愿意嗎?”
季庭鶴看著溫聿,咬牙:“愿意,當然愿意!”
溫迎一聽,立即展開笑,抱著溫聿直接躺下。
側躺著,把溫聿抱進懷里,抓來被子把他蓋住,搭在他后背上的手輕輕地安著他。
“乖聿寶,睡覺吧。”
溫聿也很乖順地緩緩閉上眼睛。
季庭鶴著這對母子。
溫聿出生的時候,溫迎在國外,那時候他還不知道還活著,甚至還生了個跟他有著同樣緣的孩子。
當時他不在邊陪著,那些生產的痛、帶孩子的辛苦,他都沒有陪在邊跟一起承擔。
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季庭鶴還是很懊悔,也很愧疚。
想來溫聿小時候,溫迎就是這麼帶著他睡覺的,溫聿此時窩在溫迎懷里,很快陷了夢鄉。
但溫迎顯然還睡不著。
季庭鶴沒再出聲,而是轉臉看了眼旁邊。
床頭柜上放著之前給溫迎買的口風琴,季庭鶴手拿起來。
他以前學過口風琴,不算,但吹個催眠的小曲子還是不在話下。
季庭鶴拿起,研究了下,開始放進里吹起來。
悅耳聽的聲音從琴中緩緩流淌出來,樂聲輕,宛如春天里的風,輕拂而過,得人心里的。
溫迎愣住,微微轉臉。
即使看不見對方,但憑借樂聲還是能判斷男人在哪兒。
男人就坐在床邊,拿著口風琴輕輕地吹著,在這靜謐的房間里流淌,人得勾人,有輕地讓人昏昏睡。
溫迎沒再出聲,也緩緩閉上眼。
搭在溫聿后背上拍拍他,哄他睡覺的作慢慢緩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溫迎也陷了夢鄉。
一曲終了,室安靜得宛如一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季庭鶴收起口風琴,抬眼,看著這副畫面。
室只開了盞地燈,地燈的線驅走室的黑暗,只留在淡淡的昏黃。
床上,印著小雛的被子下,是他最的人和流著他的孩子。
老婆熱炕頭,大概就是這副畫面吧。
季庭鶴無聲笑了下,起走過去。
他單手撐在床榻上,傾,在溫迎和溫聿額頭上分別親了下。
帶著意和幸福,滾著溫熱,落在這枚淺淺的吻上。
這是他距離溫迎失去記憶、忘記他的這麼長時間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跟有了之親。
他親了。
很很。
心里蔓延的那幸福,讓他整個人都明起來。
著溫迎的恬靜的睡,突然想到什麼。
季庭鶴視線從潔的額頭上慢慢往下移,最后落在那張的上。
如果……
他說如果。
如果他現在在這上面親一下,是不是……
也不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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