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賀征落話。

季庭鶴低頭，繼續給蝦剝殼取蝦線。

賀征看著他的作，言又止。

“有話說？”季庭鶴頭也沒抬。

“老大，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你也會講。”

“……”

“說。”

“你最近……”賀征斟酌了下語句，“是不是閑得慌？”

話落，季庭鶴手中的活停了。

幾秒后，他抬頭，對上賀征的眼睛，眉頭微擰。

賀征了解他，知道他眉頭一皺，就是生氣了。

但此時他眉頭只是微微擰著，顯然是對他這個問題表示點點不滿。

賀征咧一笑：“老大，我不是在罵你的意思。”

季庭鶴哼哧了聲：“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是覺得，剝蝦殼取蝦線是廚房的活，你好端端的干嘛搶人家的活干？”

這不是閑得慌是什麼？

當然，這句話賀征沒敢講。

季庭鶴斜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干活。

“你懂個屁。”

賀征努努，雙手別于前，不敢說話。

“迎迎想吃海鮮粥，我要給做，做之前不得準備一下食材？”

“……熬粥你可以親自上，但這細致活，可以讓廚房的阿姨做嘛。”

“不一樣。”

“哪不一樣了？”

季庭鶴突然沒說話，兩指著一只大蝦舉到眼前，煞有介事地說：“這是我老婆的證明。”

賀征：“？”

季庭鶴瞥了他一眼，十分不屑：“你個沒老婆的，不懂。”

“…………”

-

夜里九點，里德醫院。

“你說什麼？！”

“弗司！你他媽答應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出去的！”

“你不能言而無信！”

“一百萬元？放屁！你做夢吧你！”

“你敢！”

“我告訴你弗司，你膽敢向所有人承認那篇學論文不是我的，我弄死你！”

“我們當初就已經簽好協議，你別我手！”

邁可一白，腳步急切地往外走。

夜深人靜，走在醫院走廊上的病人不多，只陸陸續續幾個走過。

認識他的，紛紛十分尊敬地喊他一聲“邁可醫生”。

“嗨，邁可醫生，下班了？”

邁可連忙用手捂住手機傳話筒，加快步伐，笑臉相迎：“嗯，伙計，你也早點下班！”

“我還能看其他客人呢。”那人笑著打哈哈走過去了。

走到安全口，邁可迅速推門走進去，并把門關上。

“我告訴你弗司，你這事膽敢做了，我殺了你！”

威脅完，邁可怒火中燒地掛了電話。

他平復著自己的呼吸，調整好后拉開門正想走出去，迎面突然撞見兩個男人。

來人一黑西裝，形高大瘦，看長相不像是M國人。

邁可以為是想走樓梯的病人，正想側開離開，后傳來那男人的聲音。

“邁可醫生有時間嗎？我們聊聊。”

季庭鶴雙手環，目地盯著他。

邁可腳步猛地一頓，轉：“你認識我？”

“自然，M國眼科最權威專家，三年前杜撰的一篇名MTF晶植眼球學論文譽全國。”季庭鶴彎，慢慢走過去，“當時邁可醫生只是一名在讀碩士學生，卻憑借高超的學識和能力一舉名，讓我等實在佩服。”

邁可神速變，立即轉離開：“抱歉，我要下班了，你們想看病請明天再來。”

話落，腦門上突然抵上一把槍。

邁可嚇得不敢彈。

賀征慢慢從轉角走出，指腹在扳機上，笑得純真無邪：“邁可醫生，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