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借我們一點鹽，我就告訴您那香靈里缺了什麼。”

立德怔住，頗詫異：“就想要鹽？”

“嗯。”溫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鬢角，“這不是我們炒菜沒鹽了，想跟您借一點，可您讓我們滾。”

立德冷哼了聲：“那是因為你們太煩了！”

“那您答不答應？”

“行！”立德答應得很爽快。

反正就一點鹽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見立德沒有下一步作，溫迎笑了：“先生，您不會是就這麼讓我聞吧？”

“你不是聞出來了嗎？”

“太遠了，我只聞到一點點香味，想讓我告訴您缺了什麼，得近距離聞，才能判斷。”

立德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走過去把木門打開。

“進來吧。”

程佳佳一臉欣喜，低聲音：“迎迎，你太厲害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立德的脾氣是真的暴躁，不就趕人。

起初覺得他畢竟曾經也當過醫生，脾氣應該溫和，結果被他怒言趕了幾次后，都害怕過來這邊了。

程佳佳帶著溫迎走進去，走到立德藥碾子前。

立德用勺子挖了點藥碾子里的末，遞到溫迎手中。

溫迎接過，放在鼻間，仔細聞了聞。

立德問：“缺了什麼？”

溫迎把藥放下：“沉香和薄荷。”

“沉香和薄荷？”

“是的。”溫迎解釋，“正值夏季，深林氣溫溫差大，夜間蚊蟲更是多不勝數。您是學醫的，也略識中藥。您之所以想研制這款香，一來是為了沐浴用，二來是為了驅蚊用吧。”

立德眼中詫異，突然笑了聲：“溫小姐對香料竟然這麼了解，學過？”

“可能吧。”溫迎神落寞，“因為一些原因，我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可能在失去的那段記憶里，我曾經學過。”

程佳佳看向，神憂郁。

溫迎從小就很喜歡化妝，也喜歡搗鼓一些化妝品和一些香料，這是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的。

所以從小就覺得，溫迎一定會為一名很厲害的化妝師。

但天有不測風云，溫迎十五歲那年，溫家出事。

整個溫家上下上百號人，全部慘死于云輝手下。

也被云蔓收養，一起跟著進了季家。

好在季家對這個養還算可以，給出國讀書，最后也在這行業有了自己的一席之位。

立德臉微凝。

他想起季庭鶴說的話。

他說，他的妻子家中遭遇變故，全家人喪命，因過于悲痛不僅哭瞎了眼睛，還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

他為醫生，自然知道一個人在過于悲痛和絕時，是會選擇失去部分讓痛苦的記憶。

而眼前這姑娘，失去的或許就是讓悲痛的記憶。

“失去就失去了，不用特意想起來。”立德轉進屋，取出溫迎說的那兩味材料，扔進了藥碾中，“這世間沒什麼東西值得留，也沒什麼值得回憶起來的。”

溫迎沉默。

“你或許沒有，但我家迎迎有！”程佳佳開始打抱不平，“所擁有的，雖然有痛苦，但也有幸福。不嘗試著去恢復那段記憶，怎麼會知道值不值得留呢？”

立德碾的作一頓，斜眼看。

“鹽在廚房，拿了就趕滾吧！”

“你——”

程佳佳真的想罵人了！

這糟老頭怎麼這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