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聽出他話里的異樣，打著趣兒：“幸好，要不然您跟我們說滾，我們都還聽不懂呢！”

“……”

立德幽幽地轉臉看，“對我怪氣？”

“不不不，我沒有的！”溫迎趕道歉，“抱歉，我只是想……”

“知道你想說什麼。”立德沒好氣地斜一眼，繼續研磨藥。

這里極有人過來，他居多年，在與人流上早已喪失了興趣。

自從他們搬過來他住所的旁邊住之后，覺每天都熱鬧起來。

他對他們是真煩了，不想跟他們說，只想趕他們走。

可他們像是趕不走的蒼蠅一樣，每天嘰嘰喳喳的，煩的要死。

他可太知道他們的目的了，無非就是想讓他出山給眼前這姑娘治療眼睛。

但他這人底線就在這兒，絕對不會出去的。

“這些天你們總是來擾我，我已經習慣了，也知道你們的目的是什麼，但我說過，不會再出去，也不會再重拾手刀，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立德這句話把溫迎真真實實地打地獄。

何嘗不知道紀衍帶來這里居住是為了什麼，但真的從唯一能恢復視力的人口中聽到這句話，溫迎原本燃起的希瞬間被泯滅。

溫迎扯了扯角：“沒事，您隨心就好。”

立德研磨的作一頓，抬眼看。

眼中劃過一詫異，但很快回到不屑的狀態。

他繼續研磨藥。

沒多久，里面的藥全部被研磨，立德立即起，從旁邊取來干凈的水，從里面勺了一點放進水中攪散。

不一會兒，整個院子里都飄著沁人心脾的香味。

立德眼中大喜，抔了一掌心的水洗了洗手臂的紅點。

那清涼襲來，帶著藥香，他因為被不知道是什麼蚊子咬、導致出現過敏的紅點逐漸淡了下去。

他詫異地看著眼前這一切，驚喜地抬眼，正想跟溫迎分這個果，突然想到兩人的份，又故作鎮定起來。

他兩手別于后走過來，輕咳了幾聲：“你說的是對的，添加沉香和薄荷能激發其他藥的功效和香味，確實是傳說中香靈的效果和味道。”

功了，溫迎也跟著開心，整個眉眼都彎起來：“那就好。”

“你可以回去了。”

話落，去而復返的程佳佳回來了。

聽到話尾，沒再說什麼，扶著溫迎就要走：“迎迎，我們走吧。”

“好。”溫迎出聲，“先生，我們先走了。”

兩人抬步離開。

立德看著溫迎的背影，心中有些異樣。

他想起紀衍那天跟他說的話。

說這姑娘家中所有人都被殺了，是因為過于悲痛才導致哭瞎了眼睛。

他早已不是醫者，也早已退出醫學這個領域，并多次警告自己，不要再對任何人懷有憐憫之心，但眼前這姑娘……

“溫小姐。”立德突然出聲喊。

溫迎腳步頓住，回頭。

立德張了張。

他原本是想詢問眼睛是怎麼瞎的，但想到自己又不會幫忙，關心這事干什麼，最后咽回肚子里。

見他這麼久不出聲，溫迎不免問：“怎麼了，先生？”

立德看了眼藥碾子里的藥，說：“既然你也喜歡香料，以后可以常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