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下意識迎上前,阮清音像是一只小鳥一樣飛到他懷里。
懷里瘦瘦的人兒還在輕輕發抖,他張開雙臂將人摟得更了些,他貪婪地將臉埋在人的發里。
“跑什麼,小心摔了。”
懷里的人仍然不講話,輕輕發抖,兩只細白的胳膊抱著他的腰。
賀肆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他試圖將人從懷里拉出來,但無奈阮清音抱得特別,他聲音沙啞,焦急而又無措,“怎麼了?做噩夢了?”
阮清音搖搖頭,只是將他抱得更了些。
賀肆以為是難過親人的離世,輕聲安著,“清音,別怕,還有我。”
“賀肆,我們和好吧。”從他懷里掙開,捧著賀肆的臉吻了吻。
賀肆沒反應過來,人還愣在原地,抬手了剛才被吻的地方,“你說什麼?”
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度以為聽錯了。
“抱歉,剛才你和你媽媽的話我都聽見了,我說,我們和好吧。”
阮清音重復了一遍,主將手攀住賀肆的脖頸,踮起腳尖,張地閉著眼,吻了吻他的。
“不會后悔?”賀肆聲音明顯變了腔,他有些不敢相信,生怕是自己的一場夢,用手了自己的臉。
“嗯。”
賀肆仰了仰頭,燈閃著淚花,心里的酸楚和歡喜一齊迸裂,整個人輕輕發抖,將人拽懷里,“我們兩個人好好活,好好過。”
他沒忍住,淚水流下。
天知道,他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人這一生或許會經過很多人,走掉的算是過客,產生深深羈絆還能留下相伴偕老的之又。
他不貪多,只愿得一人心,如今,夙愿已,至此,人生順。
翌日清晨,阮清音醒來的時候,覺得臉上有點的,手了,有一些。
用紙巾去眼淚,手取了床頭的手機,在辦公OA上申請了一個月的假。
林逸的未接電話一長串,從凌晨開始打,但緒不好,手機也靜音,沒接到。
撥了回去,一邊往樓下走,一邊聽著林逸數落。
“這樣大的事,你為什麼沒聯系我…我們呢,我和白鶯鶯不算是你朋友嗎?倘若不是陳阿姨給我打電話,你是不是一直打算瞞著我。”
阮清音哭得太狠了,聲音啞了大半,“事發生的太突然了,來不及通知你們了,我也不是一個人,有人陪著我。”
聽筒對面的人靜了一瞬,“你還好嗎?”
阮清音沒回答,只是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賀肆背對著,在水池前洗著圣果,聽見椅子拉開的靜回頭了一眼。
“醒了?早飯一會就好了,了先喝點牛墊墊肚子。”
阮清音覺得這樣就很好,灑進房子里,人為洗手做羹,這樣平平淡淡的生活是從前最的。
賀肆端了盤洗凈的圣果走過來,親自喂了一顆,“甜嗎?”
“甜。”阮清音點點頭,蒼白的臉有一點歡喜的神。
賀肆看了一眼,低音量,用型說,“你繼續忙,早飯一會就好。”
點頭,將手機換了只耳朵聽,“學長,你剛才說什麼?”
林逸聲音帶了些苦,他頓了幾秒,“沒事了,改天我想去祭拜一下叔叔。”
阮清音角的笑意漸漸黯淡,“謝謝你,學長。”
“清音。”掛斷電話前,林逸突然急聲在電話那邊喊了一聲。
不明所以,應了一聲,“嗯?怎麼了?”
“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幸福。”
阮清音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眼眶熱氣騰騰,“好,我會的。”
我會幸福的,一定。
林逸釋然地笑了笑,“掛了,等你們結婚,請我去吃一杯喜酒。”
阮清音看了一眼在廚房忙碌的賀肆,他手忙腳地將粥煮糊了,房子里彌漫著一焦糊的香氣。
十指不沾春水的太子爺究竟能做什麼?
“好,倘若真有那天,一定請你吃一杯喜酒。”
撂了電話,推開椅子往廚房走去,踮著腳看了一眼糊黑的鍋,里面的粥都糊了,干的焦黃。
阮清音頓時火大,一邊關火一邊數落手腳幫不上半點忙的賀肆,“你笨死了,煮個粥都能毀了一口鍋。”
“電話打完了?”
阮清音瞪了他一眼,啞著嗓子,“嗯,干嘛?”
“你那位好學長打來的?”
阮清音還以為他在吃醋,手叉起腰,“你別來勁啊。”
“說都說不得了?問問而已,放心。我以后都不會吃他的醋了,畢竟他得喝我喜酒。”
阮清音起先一愣,而后立刻反應過來他聽了自己打電話,氣得半死,“哦,那完了,訂婚宴昨天就過去了,你趕明和沈小姐結婚的時候,一定要給我學長遞上喜帖。”
“阮清音,你沒完了是吧,能不能好好說話,我這輩子不會娶別的人,我喜帖上的另一個人名只能是阮清音。”
“你這鍋粥是故意煮糊的?為的是讓我早點和學長掛電話?”阮清音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了,氣得眉都豎起來了。
“不是,單純是我沒有做飯的天賦。”賀肆打死也不承認自己是存心的,搖了搖頭,把這事全撇在了自己沒有天分上。
阮清音看著糊掉的一鍋粥有些頭大,剛準備說什麼就被賀肆推出廚房,“做飯的油煙對人的皮不好,你以后不許進來,一頓早餐而已,沒有稀飯,還有牛。”
阮清音明顯不信他,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重新坐回椅子。
看著賀肆在中島臺忙碌的影,心里有些酸,需要謝謝賀肆,謝謝他在這種時刻仍然諢打科,謝謝他填補了自己心里空出的一個角落。
阮清音解鎖手機,登上了那個久違的賬號,知道寥寥無幾的人數里,有一個默認賬號名和頭像的是賀肆。
當年離開京北時,存心發了三行訣別書,決心要與賀肆劃清界限,再不來往。
后來,再也沒登錄這個賬號。
如今,重新編輯了一條博客,發送。
【親人的離世像是一場的大雨,幸而有人替我撐傘。
后來,每個雨季,都有一把傾向我的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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