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臥室一片整潔。

樓下保姆做了早餐，宋韻沒吃。

出門時，程亦錚昨晚坐得那輛邁赫已經不在，紅旗轎車還停在那里。

宋韻想起半年前，在程老爺子的書房里，有一張程亦錚二十五歲的照片，他穿著一軍大，后就是這輛著五星的紅旗轎車，他五廓偏早，鋒芒凌厲，氣質。

程老爺子說程亦錚在軍學校畢業后就從了政，二十五歲正在機關任要職，前途明，要不是大伯家的大堂哥突然出了意外，二堂哥是一塊爛泥扶不上墻，也不會讓程亦錚舍了路，而回到程氏挑起程家的大梁。

實在是，程亦錚的父兄輩中，挑不出一個可擔起程家未來的人。

程亦錚這些年一直保持著自律的習慣，不管前一晚折騰得多累，睡得多晚，第二日照樣有力應對千頭萬緒的工作，他素質極強，也是在軍隊那些年打下的好底子。

冷秋從紅旗轎車下來，拋給宋韻一把車鑰匙，宋韻本能的手接住，聽見冷秋說道：“程先生送你的保時捷在車庫里，叮囑你今天降溫，開新車去劇院。”

宋韻看著冷秋毫無溫度的臉，攥車鑰匙。

沒矯，保時捷是應得的。

新車散發著座椅的皮味兒，宋韻拿出手機發出一條語音：“老陳，昨晚的監控，你幫我查到了沒？”

……

宋韻到劇院后，路過休息室走廊。

白汀汀的休息室門口堆滿花籃，其中有兩個百元大鈔疊的一米多高花籃，格外惹眼，略算一下得有小二十萬。

宋韻一捋隨風招展的紅帶，上面的署名是一個‘程’字。

白汀汀的休息室門沒關嚴，里面正有幾名舞者對阿諛諂。

“汀汀姐昨晚的演出太功了，實力遠在宋韻之上，臥薪嘗膽了這麼久，昨晚總算揚眉吐氣。”

“要我說，還是黃總慧眼識珠，看在汀汀姐的面子上給舞團投了一筆，汀汀姐昨天代替宋韻上場，也是因果回！宋韻這兩年搶了汀汀姐多風頭，活該！”

白汀汀慢悠悠的開口，“黃總算什麼，沒看到昨天程家人也來了嗎？”

最開始說話的那個恍然大悟，“原來昨天，程家是專程來看汀汀姐的！”

宋韻在外面聽著，差點笑出聲來，在想們怎麼只顧著長，都不長腦子。

團長迎面過來，宋韻腳下沒，拔高音量了一聲：“團長早！”

里面議論的人才忙噤聲。

團長捋著頭頂稀疏的頭發，面為難，“宋韻，你的那支舞，昨晚被白汀汀演繹得十分功，反響也不錯，舞團決定暫時由領跳那支舞，團里給你安排了一支新舞蹈，是一支雙人舞，你這陣子先別做別的，跟搭檔主攻這支舞，下周演出。”

宋韻在舞團最開始跳得是群舞，后來跳領舞，這一年大多跳獨舞。

跟異搭舞，心里本能的排斥，尤其聽說男舞者是靠著一位老總夫人的關系才進的舞團。

中午吃飯得時候，小唐跟宋韻繪聲繪的描述，“韻姐姐，跟你搭檔的那個鮮十八歲時就跟富婆在游里大戰三天三夜，如今背后捧他的是胡總的夫人，捧他進舞團只是過度，后面要送他進演藝圈的。”

宋韻吃得慢條斯理，“他是不是還一不掛的敲開過舞者的房門，喜歡搞劇組夫妻，還玩過‘廁所門’。”

小唐驚訝，“你都知道？”

白汀汀要整，怎麼會安排好人跟搭檔？

因為有了黃總的那筆投資，現在團長都要給白汀汀七分面子。

舞團結束之后，宋韻回了一趟金城華庭，回去得早，以為能避開程亦錚。結果進屋時，男人正在客廳的沙發里打字。

他穿著灰羊絨衫，黑休閑，襯得整個人清俊斯文，只有宋韻知道，程亦錚的骨子里是一頭狼，狠起來嚼得人骨頭渣都不剩。

“回來了。”男人沒抬頭，慢悠悠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