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韻為了小蘇的事跟舞團請了一周的假去蘇州。
案件馬上要開庭,小蘇的父母托人打聽,對方請了全國知名律師打司,只認綁架勒索,堅決否認背后有人指使。
宋韻下火車時,接的是一個青年,看著比年長幾歲,介紹說是小蘇的堂哥蘇巖。
小蘇父母是鄉下人,蘇巖看起來高大耿直,他提前雇好車,三個小時的車程才到村落。
宋韻往村子里走的時候,能看見三三兩兩的人,或是拎著鋤頭,或是拖著漁網往外走。村子里很出現這樣子細皮的人,跟著蘇巖走,總是會有人轉過來看著。
小蘇父母準備好晚飯,熱的給夾菜,他們一輩子生活在村子里,什麼都不懂,小蘇的事一直拜托堂哥在跑。
宋韻晚上在屋子歇下時,手機恢復幾個信號,有程亦錚的來電,宋韻沒理會,直接關機睡覺。
第二天清早,大堂里的男人看見了,黑黢黢的臉上出個笑容來,蘇巖準備好一桌早飯,蛋、小米粥還有兩樣腌制的小菜。
蘇巖說:“吃完飯我陪你一起去市里,叔叔嬸子給我一筆錢讓我們在市里找旅館,來回奔波你太辛苦。”
“堂妹是我們這里飛出去的金凰,不村民羨慕我叔叔嬸子的,原本以為以后比我們都要好,想不到是這樣的下場。”
提起小蘇,兩人都有些難過,宋韻也不知該怎麼勸,總歸得說點什麼,“蘇大哥你最近在跑小蘇的事,自己的工作怎麼辦?”
“我在鎮上拉板車,叔家出事后我就不拉了,等堂妹的事定下來再拉活。”
四月的天氣還不算暖和,蘇巖許是一早上忙活做飯,村里做飯用大黑鍋,現劈柴火現燒火,他穿著工字背心,鬢角的發還是的,上的線條很健碩,是平時做苦力練出來的。
跟著蘇巖去坐車時,村民轉過頭來看宋韻,跟蘇巖用家鄉話說著什麼,宋韻聽不懂,倒是看見蘇巖大的個子,黑臉驀地一紅。
……
程亦錚找不到宋韻,冷春去舞團打聽到宋韻去了蘇州。
正好蘇州銀行行長抱孫子,宴請青州幾位好友,程亦錚驅車前往,提前一日到,蘇行長在包間為程亦錚接風。
蘇行長傾,拿酒杯,“您年初打探泰途的底細,我有耳聞。”
“我不瞞你,我在任那幾年,泰途跟貴行有過貸款和資金流水,我想從賬上下手,有難度嗎?”
程亦錚在任時跟青州周邊幾大行的行長都打過道,后來接管程家,他是蘇行長的貴賓客戶。
蘇行長如實說:“有難度,泰途集團幾十億的流水,在我這走得不過十分之一,當年有傳泰途通過地下錢莊將錢流通到海外,我當年跟陸日發關系還算不錯,他在我這從未有過一次失言,地下錢莊只是一個傳說,沒有人真正抓住過泰途跟地下錢莊有關系。”
程亦錚后仰,神魁梧的軀陷在沙發里,氣勢人攝魂,“地下錢莊背后什麼來頭,你在這個圈子這麼多年,一點風聲沒有?”
蘇行長對蘇州的金融圈很了解,憑經驗回答,“我估計這背后的人不止錢莊一個場所,一定有一些飯店、酒吧、夜總會這樣的娛樂場所做面上功夫,做資金往來,幫助錢莊遮掩、匿,會分擔一部分資金流。”
程亦錚拿出一段視頻給蘇行長看,是老鞠在黃海飯店門口的攝像設備里提取的出黃海飯店最頻繁的十個人。
蘇行長指著一個個矮的男人說:“這個是我們蘇州人,他在省隊里練過拳擊,后來他母親得了癌癥,他為了給母親看病退役轉商,結果生意失敗,后來投靠了在青州發展不錯的蘇州人翁冉,正好那陣子翁冉在給黃海飯店招聘保鏢。”
這個男人高一米六五,在一眾高個子魁梧的男人中間尤其顯眼,程亦錚事先了解過,他現在已經是保鏢隊長,邊人稱他強哥。
程亦錚又翻出幾張照片給他看,“他的生活軌跡很簡單,除了出黃海飯店,就是回蘇州的一家戲院聽戲。”
蘇行長順著程亦錚的思路想,疑道:“可這跟地下錢莊有什麼關系?”
程亦錚臉沉,“你說過了,地下錢莊會有娛樂場所做掩飾。”
“可翁冉那個人即便再強,也沒有那麼大的人脈運作這些。”
程亦錚摘下上還未點燃的煙,在手里斷,“是背后的人。”
“我明白了,程先生,我會幫你留意這家戲院。我能冒昧的問一句,您查泰途底細,是跟陸日發的案子有關?程家大爺不是已經指認陸日發是幕后黑手,塵封多年的案子,許多證據都不復存在,您這樣費心費力是為了什麼?”
程亦錚舌頭濾過一顆煙,聲音含啞,“為了一個人,泰途集團當年背后的勢力走三個人,僅僅查到陸日發還不夠,要把他后的勢力牽出來,那三個被走的人如今下落不明,其中一個是我人的父親,我為我人討回一份公道。”
蘇行長對泰途的事有所耳聞,聽說那三家不斷上訪,當年出事的三家都是獨子,那兩家的兒子還在上小學,有一家是兒,剛上初三。
蘇行長回憶,“姓宋?”
程亦錚嗯了一聲。
外面咣當一聲,盤子落地的聲音,有人喊道:“干什麼呢,手腳。”
服務員委屈,“是他撞了我。”
隔墻有耳,程亦錚追出去看時,服務員正在收拾地上的盤子,那一角衫極快消失在廊角。
蘇行長問:“有人?”
程亦錚說:“沒看清楚。”
程亦錚從包間出來,幾個年輕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跟他打招呼,他正在接一通電話,眼都沒分出去一點。
院里的梨花樹飄著雪白的花瓣,程亦錚一眼看見樹下站的人。
白T恤,鵝黃的長,保守又稚。
宋韻回看著紙醉金迷的場所,五彩斑斕的燈下,程亦錚的步伐很有力量,襯衫下擺隨著作上移,出剛勁蓬的理。
宋韻的本能是跑,梨花樹生在庭中,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跑,走出去兩步,突然被后男人扼住手腕,“看見我就想逃,你能逃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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