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韻睡醒后接到一通電話。

“宋小姐，我是蘇巖，我現在在青州，方便見面嗎？”

宋韻聽到這個消息很意外，“你在青州哪里？我過去找你。”

蘇巖沒出過遠門，下火車后漫無目的的找旅店，一路問下來，旅店的價格越來越高，他人生地不，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市中心的黃金地帶，旅店的價格當然超出他承的范圍。

宋韻幫他找到了一家經濟實惠的旅店，問他：“蘇大哥，你怎麼來青州了？”

“我來青州找工作。”

小蘇是他們村里飛出去的金凰，蘇巖一直有愿走出村落，見識見識大山之外的世界。

他從前思前想后顧及很多，但見到宋韻之后，他想出來的沖就特別強烈。

于是，他真的打包行囊，走出了大山。

“宋小姐，我知道你為小蘇的事奔波勞苦，的案子也迎來了好的結果，但那位周團長夫人沒能獄伏法，出意外被火活活燒死了。”

宋韻不知道該說什麼，覺得最好的結果是周團長夫人認罪，洗清小蘇的清白，可竟然跟小蘇死于同樣的方式。

都是火，宋韻一瞬想起蘇州酒莊的那場大火。

小蘇的事塵埃落定，宋韻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只愿地下安好。

兩人路過一家飯店時，門口的招工廣告吸引了蘇巖，黃海飯店：招聘保鏢。

蘇巖說：“我聽鎮上人說，這家飯店的老板是我們蘇州人，我想去運氣。”

宋韻突然想起在蘇州梨園，那個服務生告訴：我們老板姓翁，蘇州籍，在青州還有一家黃海飯店，三十多歲的年紀，棕的大波浪。

宋韻早就想來探一探黃海飯店，恰好借助這次機會，“蘇大哥，我跟你一起進去吧。”

蘇巖心思單純，憨笑著答應，心里冒出一的甜，覺得宋韻對他真的太好了。

黃海飯店富麗堂皇，蘇巖個頭高大，子骨結實，知道他的來意，服務員帶他去見保鏢隊長。

服務員問宋韻要不要去茶室喝杯茶等待，宋韻說不用，就在這里等著。

這里介于工作區和賓客接待區中間，宋韻四打量，每一扇門都閉關嚴，不一。

金碧包裹的裝潢像銅墻鐵壁，這時，樓梯下來一位材高挑的人。

棕的大波浪，是那個材高挑人的典型標志，走路扭，極人韻味兒。

宋韻斷定，就是翁老板，那個經常跟在程亦哲邊的人，應該知道程亦哲許多底細。

翁冉手里提著一個防的鐵皮箱，銅鎖生了銹，有年頭了。宋韻站在大理石石柱后，正好遮住形，翁冉環顧左右時，宋韻已經收躲在石柱后。

翁冉拎著鐵皮箱進最里面的那間財務室。

宋韻抬腳跟了過去。

翁冉帶上財務室的門，門口掛了巨幅書法，畫卷很長，很寬。

四四方方的屋子，窗簾拉得嚴實，只擺了桌椅和折疊床，空間昏暗又湊。

清瘦的男人斜靠在椅子上，手指節瓷白修長，翻著賬本。

翁冉把鐵皮箱放在男人面前的桌子上，掏出鑰匙打開鐵箱，“近五年梨園和黃海飯店的賬目，都在這里。”

開箱的作濺起塵，程亦哲揮散了塵土，湊近了些。

箱除了賬本，還有一沓匯款單和一卷錄像帶。

好半晌，他翻出打火機，拿出一張經年泛黃的字條看了會兒，才點火燒毀。

火勢蔓延的同時，他記住了那一串文字。

南城，祥運小鎮，3排3門。

宋韻在南城時的住址，被親生父母認回后就住在那里。

翁冉問，“錄像帶燒嗎？”

程亦哲沒回答，手已經行，賬本，錄像帶，逐一銷毀。

屋的煙霧漸漸升騰，從門的隙里飄出來。

“一星期，上頭會再次派人來。”程亦哲篤定，聲音也不自覺拔高了些，“程亦錚留在蘇州的人查到梨園和地下錢莊的資金往來，他去撈蘇行長的同時，會把疑點繼續深挖下去，梨園有疑點，黃海飯店就包不住。只要搜查，你直接打開門讓他們搜，明磊落一些。”

梨園、黃海飯店、地下錢莊……

這些地方都跟程亦哲有關，翁冉在明，他在暗。

程亦錚為出手，已經跟程亦哲較量起來，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拉開帷幕，誰都無法預料結果。

有緣的兄弟變為最悉彼此的敵人，這很可怕。

宋韻攥拳，手發抖。

“宋小姐……”

財務室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面前打開的，門關閉的一剎那，程亦哲的影子一晃而過，消失在昏暗的空間里。

宋韻心里有一瞬的怔忡，但如果表現得越驚慌畏懼，就越代表聽到了什麼。

蜷起的腳趾放松，大大方方打招呼，“翁老板。”

“宋小姐。”翁冉出于禮貌，頷首。

宋韻也頷首，“您見過我？”

翁冉回答的很明，“看過你的演出，你可是舞蹈界的名人。”

宋韻謙虛一笑，“哪里來得名人，一個人名而已。”

翁冉第一次近距離接宋韻，這姑娘行，明明聽被抓包，還能表現的臨危不，還能跟開玩笑。

特殊的韌勁兒，的，的。

形容不出是哪一掛，，清純，端莊，各有點，很均衡。

“宋小姐怎麼認識我的？”

宋韻的回答同樣避重就輕，“翁老板是跟在我大哥邊的人，程家人沒有不知道你的。”

翁冉笑了笑，“這里不是接待區，是辦公區，宋小姐迷路了嗎？用不用我找個侍者給你帶路。”

不遠有人喊宋韻的名字，是蘇巖。

宋韻回頭，“不了，我朋友找到我了，我確實第一次來黃海飯店，不悉路，裝潢很奢華上檔次，祝翁老板生意興隆，告辭了。”

“宋小姐慢走。”

翁冉看著那個不慌不忙走遠的影，笑容漸凝。

男人嘛，尤其程家那兩位兄弟。

不僅吃的容貌，的年輕，也吃上的那勁兒。

不浪，踏實又，是男人無法抗拒的。

等宋韻影徹底消失，翁冉再次推門進財務室，里面大概是熱，也沒開空調，程亦哲額頭有細的汗，“表現得如何？”

翁冉客觀評價，“很鎮定，臨危不，可越鎮定，越證明聽到了什麼。”

“聽到就好。”程亦錚合上賬本，“我還怕聽不到。”

翁冉倚在桌沿，環抱臂，“我不明白，你明知道聽見這些會更加堅信你是幕后黑手，你為什麼要把錢莊和梨園的事都暴出來，你知道錢莊的事深查起來，我們控制不住的。”

程亦哲氣定神閑，“半個月之，要發生一件大事。”他邊綻開一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