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韻集訓第七天崴到腳，拍了一張腳踝紅腫的照片給程亦錚。

他大概在忙，幾個小時都沒有回復。

宋韻心里淡淡失落。

晚上程亦錚打過來電話，第一遍沒打通，第二遍宋韻才接聽。

“怎麼不接電話？”

宋韻聲音悶悶地，似乎蒙在被子里，“我去洗澡了。”

“睡了？”

“有點困。”

“一直在忙，剛看見你的消息。”程亦錚目移向落地窗外的夜，“腳還疼嗎。”

“疼。”

他腦海里，是氣蜷卷，眼眶發紅的委屈模樣。

“打開視頻，我看看你。”

宋韻牽角，上拒絕，“不看了。”

男人哄著，“就看一眼。”

掛斷電話，接視頻。

下一秒，程亦錚出現在屏幕中。

他還穿著周正的西裝，沒扎領帶，辦公桌后面是紅楓葉的水墨畫，有題字，篇幅很大。

程亦錚笑了一聲，“發什麼呆呢。”

“還沒見過你辦公室，跟你一樣嚴肅。你胃狗糧了嗎。”

“一會兒回去就喂。”

“你晚上有酒局嗎。”

“沒有。”

程亦錚實在疲憊，積的文件堆滿了辦公桌，又堆在地上，地上堆滿了，又堆在助理的辦公室，永遠審批不完。

他頭昏腦漲了一天，這會兒見到，高度繃的神剛松泛些。

酒店是焦黃的燈，宋韻陷在的毯里，長發半，慵懶攤開在床上，像每次歡過后，那副最原始的人態，嬈又多。

他熄了落地燈，專注看，“洗澡了？”

咬，“電話里不是跟你說過嗎。”

咬時有一種野的嫵，

淺的睡包裹住姣好婀娜的軀，一，剝落一寸，白膩的若若現，曲線著真綢緞，捉迷藏一般的挑逗。

渾然不覺，繼續閑話家常。

呼吸一起一伏，弧度也一鼓一鼓的，飽滿，綻放。

男人的息也重了。

“下了吧。”

他說完，

扳開座椅的扶手，整個人平躺下。

“叩叩。”

程亦錚那邊清晰的敲門聲，繼而是一聲音，“程總。”

程亦錚手屏幕，掛斷視頻通話。

小楊推門進來，見辦公室熄了落地燈，有一瞬間的錯愕，仿佛撞破了什麼私的事，能覺到這一刻的上級領導卸下平日里的刻板冷肅，是一個張力很濃的男人。

低頭，“程總……”

小楊的也白，與宋韻不分伯仲，穿著一件大氣又不失青春活力的黃連。

這個年紀就有這樣的眼不容易。

小楊書香門第出，家教好，爺爺在省政任過要職，畢業就能來中原集團做助理，一半是因為自的優越，一半是因為家庭關系。

跟宋韻二十左右歲的時候給人的覺有些相似。程亦錚看過宋韻大學期間的照片，太青的味兒，他更喜歡現在，介于和人。

“你怎麼還沒走？”程亦錚不大高興。

小楊手里拎著保溫壺，“您一直加班，我擔心您胃口不舒服，訂了一份魚湯。外面的打包盒熱分解對不好，我特意拿保溫壺去取的。”

男人不蹙眉，“下次不要做這樣的事。”

眼眶一紅，“您是嫌棄我照顧得不好嗎？”

小楊瘦瘦小小的，一委屈看起來就很易碎。

潤細無聲的滋潤，很能滲進男人的心里。

“楊助理，工作以外的事，我不需要你來照顧。”

小楊一怔。

……

這次參加集訓的大多是為了一個月后舉辦的青禾杯。

宋韻到了白薇薇，整技能和演繹能力提升了一大截，據說是因為最近的舞蹈老師黃士的指導。

黃士會跟白薇薇的訓練，照顧生活，某種層面上看，兩人比師徒關系更近。

宋韻有幾次回顧的瞬間，發現黃士有時也在看，跟宋韻對上視線后，又慌忙瞥開。

午休時，宋韻收到一個包裹，打開來看是一包甜棗。

小時候很喜歡吃這種甜棗，到了換牙期，擔心影響牙齒生長，田玨不讓吃。

想想已經很多年沒吃過甜棗。

包裹的寄件人沒有姓名，只有一串聯系方式。

宋韻認出來，是田玨的電話，包裹是寄過來的。

白薇薇坐在對面，“什麼好吃的，讓你看得發呆？”

宋韻把包裹收好，沒理會。

在想田玨這是什麼意思，悔悟嗎。

陸續的，宋韻又收到幾個包裹，都是小時候鐘的東西，都是同一個人寄過來的。

初賽那天，黃士送給一杯鮮榨果，宋韻素有演出前喝半杯果的習慣。但黃士跟白薇薇的關系，宋韻不敢冒險喝。

只是接過來，淡淡的笑了笑。

舞團里，男男原本就靚麗青春，將近一個月的相，從陌生到悉。

決賽那天，程亦錚早就來了，開著紅旗轎車停在一眾豪車中間。

下車的那刻，已經有人猜出他的份，紛紛讓路。

后臺不難找，程亦錚靠在門框沉默的看著，宋韻就坐在鏡子前上妝，手里細長的眉筆，一點點描摹。

的舞臺裝，很喜歡別人幫打扮，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人，畫著畫著就悉了。

鏡子里，兩個人安靜的對視。

笑，他也在笑。

有個孩過來和宋韻打招呼，師姐，男孩也有，就靠著的化妝桌跟聊，討論妝容，探討舞技，不知道后面聊什麼，已經把專注力從程亦錚上走。

程亦錚轉離開，問后的冷春，“人不管多大，也喜歡年輕帥氣的，看見也忍不住多聊幾句，對嗎。”

冷春瞬間明白程亦錚的意思，笑著打趣，“什麼做帥？您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