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晶晶報警被霍斌挾持，宋韻失蹤。

霍斌帶著小三當天就出了國，人到海外立刻消失無蹤。

宋韻兩天沒消息。

程亦錚不能只依靠警方，他知道宋韻現在境很危險。

程亦哲虛晃了一招，利用霍斌劫走宋韻，證明他知曉自己徘徊在深淵峭壁了。

稍有不慎，摔得碎骨。

逆境，絕境，會激發一個本狠的人愈加瘋狂。

程亦哲已經從正規渠道申請出境了，理由是考察合作。

程亦錚懷疑程亦哲是不是把宋韻先送出境外，他再過去。

青州街頭。

程亦錚坐在后座，眼底充滿了紅。

“還沒找到人嗎？”

冷春為難匯報：“已經加了三倍的人手，青州及邊際也找了兩圈，可還是沒有太太的消息。”

“關注各大機場，出境口。”程亦錚冷冷地說：“同時，青州附近也不要放棄尋找，程亦哲這人最喜歡玩蓋彌彰，可能宋韻本就沒離開青州。”

“是，知道了。”

冷春點頭，繼續打電話去了。

程亦錚了眉心，過車窗看向外面車水馬龍的街道。

突然余一瞥，有一道纖瘦的影一閃而過，跟宋韻很像。

他的瞳孔驟然，打開車門，快速地沖了上去。

三兩步過了馬路，一把拽住那道影，仔細一看，眼底重新暗淡下去。

不是宋韻。

他閉了閉眼睛，松開了手。

人來人往的街頭，他頎長的形顯得格外落寞，眼底的青也濃重了幾分。

“程先生，你熬了兩天，不如先回去休息一會兒。”

冷春跟過來，忍不住地勸道：“程亦哲那麼看重太太，不會把怎麼樣的，您也別太擔心，找到太太只是遲早的事。”

“不，他的目標是我，他會用宋韻刺激我，這是男人之間的勝負。”

程亦錚深吸一口氣，眼底格外清明，“如果能到我的肋，他真的會。”

冷春不敢說話，暗自嘆了口氣。

程亦錚夜半回到莊園，頭痛裂，他休息不好就容易犯頭痛，以往宋韻都會讓他枕在上，給他疏通按。

可現在空的房間只有他一個人，連留在房間的氣味都淡了。

保姆送來晚飯，他沒胃口吃油膩，太清淡的素菜又食之無味，一點食都沒有。

程亦錚閉目著太，給老鞠打過去電話，“明天你審訊程世勛和翁冉，不管什麼方式撬開他們的，供出程亦哲，立刻扣押。”

夜半迎來一場大雨。

程亦哲經過宋韻臥房，叩門，“起床了嗎。”

宋韻屏息靜氣，不回應。

他沒有下一步行，換了運服，去外面跑步。

別墅有一個保姆照顧起居飲食，是姨老家的姐妹，不了解程家的況，但跟姨一樣，對程亦哲是一百個忠心。

保姆去后院收花盆，玻璃頂棚遮蔽了雨水，程亦哲的廓在雨幕盡頭，是蕭瑟的。

“宋小姐吃早餐的時候吐了，是懷孕了吧？”保姆清理著堆積的海棠落花，觀察他的反應，“我看大約有兩個月左右的樣子，不知道宋小姐知不知道。”

程亦哲影足足頓了半分鐘，轉過時，臉是晦暗的，“這附近有中醫嗎，找個人過來把脈。”

“我是不相信中醫的，萬一不準呢？驗才是萬無一失。”

程亦哲瞪了保姆一眼，保姆立馬噤聲，妥協道：“好，我一會兒下山問問。”

宋韻午睡起來，程亦哲正在會客廳招待客人。

對方是一名七八十多歲的老者，花白的胡子，神健碩。

程亦哲看見宋韻下來，笑了笑，“你最近食不好，找了位中醫給你診診脈。”

宋韻心里有數，自己大概率是懷孕了。

張芷怡害喜的難樣子，見過。

如出一轍。

本能抗拒，“我沒有食不好，原本飯量就不大。”

“蓮姨說你早上吐了，中醫來都來了，別抗拒。”

四目相對，宋韻知道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不掉，況且也并不是很確定懷孕的事。

老中醫指腹搭在宋韻的手腕，聚會神診脈。

他診得格外細致，大約五六分鐘，他道賀，“恭喜夫人了，您有兩個月的孕，千萬小心呵護，頭三月胎氣不穩。”

宋韻早有準備了，只不過親耳證實，還是別有一番滋味，喜悅，不安，迷茫，無數緒織摻雜，在膨脹，奔涌，迅速到極點，再迅速平靜。

程亦哲低聲，“我夫人幾月前在醫院化驗過，孕非常困難。”

“誰下的結論？”

“婦科專家。”

“我是不理解西醫的。”老中醫滿不在乎，“我相信我的判斷。”

老中醫不擅長圓場，圓得生，“如果你們擔心我診斷有誤，也可以去醫院做檢查。”

程亦哲浮起一笑，“有勞您奔波一趟，今天的行程請您務必保，我夫人需要靜養，不想被打擾。蓮姨，拿謝禮。”

老中醫不覺有他，妻子不易懷孕，夫妻倆來深山靜養孕，很合理。

一看程亦哲就是有頭有臉的人，對妻子也很呵護，老中醫拿了謝禮道謝、走人。

宋韻靠著沙發，手捂住小腹，面恢復一些生機。

程亦哲表面喜怒不辨，無波無瀾，“高興還是不高興？”

宋韻不言。

程亦哲落座在旁邊，“你應該高興，你不希懷孕嗎。”

“所以本就不是因為我胃口不好而號脈。”宋韻看向他，“你就是想知道我有沒有懷孕。”

他凝視著宋韻，多麼明眸善睞的人，要是眼中沒有恨意該多好，他羨慕看程亦錚的樣子。

程亦哲食指摁在瓣，緩緩游移，“如果我接，不流掉它呢。”

宋韻錯愕，半晌沒吭聲。

他輕笑，握住手，掌心掐出四個小指甲印，猩紅充，程亦哲好脾氣了，“張嗎。”

“你會放我走嗎...”宋韻音量小，眼底發。

程亦哲克制著心底的緒，克制了良久，最終崩塌了，“你喜歡他什麼？”

“他擁有的，有哪一樣是我沒有的？”程亦哲用力攥住手腕，“你告訴我。”

“程亦哲...”宋韻想要掙開他。

他反而攥得更。

“疼。”面發白。

“你有沒有一丁點？”

宋韻迷茫，“一丁點什麼...”

程亦哲鬢角的青筋鼓了又鼓，好半晌，歸于沉寂。

他松了手，那只管凸脹的右手扯了扯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