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檸最后跟孟宴洲回了老家溫平縣溫平村。
當年溫軍燁海上遇難后,警方沒有打撈到尸,最后拿了一套父親在世時經常穿的服下的葬。
溫軍燁墓地在他們老家的后山上,那里地勢高聳,溫檸抱著陳黎的骨灰盒沿著山路走了上去。
想把母親葬在父親邊。
在世時他們非常好,很吵架,印象中最深的一次吵架,是曾城彬的出現。
曾城彬來找陳黎后不久,他們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可吵到最后,溫檸才發現母親全都在發抖,父親意識到自己緒激,上前抱住,跟說了聲對不起。
記得,父親對母親說了一句話:“別怕,大不了我們帶著檸檸遠走高飛,去一個他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
好像是從曾城彬出現,他們臉上經常出現害怕驚恐的表。
如今想來,當時曾城彬肯定對母親說了什麼,才讓他們覺到了生命威脅。
可母親從來沒有跟細說過什麼,只在曾城彬出現時,讓喊一聲“城叔”后,母親就帶著急急回家了。
現在回想起第一次見曾城彬的時候,才發現母親的臉很難看,甚至在看見過來時眼里帶著一慌張和害怕。
或許那時候母親就知道曾城彬不是什麼好人了,之所以讓喊曾城彬,也是為了穩住他的緒。
畢竟一個曾經跟自己關系很好的好友,在面對兒詢問時,不會是遮遮掩掩,也不會是閉口不談。
墓坑很快挖好,孟宴洲把鏟子放下,掉手套轉走過來。
“檸檸。”孟宴洲出聲,“讓陳阿姨土為安吧。”
溫檸回過神,抬眼時,孟宴洲才發現眼眶紅潤,在哭著。
他心如刀絞,把攬進懷里,掌心握住腦袋,輕輕地。
“陳姨被那瘋子困在窯那麼多年,如今重見天日,這是好事。”孟宴洲安著,“那瘋子也已經到法律制裁,檸檸,我們應該替他們高興,他們的仇,我們終于替他們報了。”
孟宴洲安有了效果,溫檸漸漸止住了哭聲。
最后,兩人一起捧著陳黎的骨灰,慢慢放進墓坑中,徹底下葬。
塵土掩埋,溫檸給陳黎墓前擺放了各種生前喜歡吃的東西,還告訴旁邊的父親,說母親回來了。
“爸,媽媽回來陪您了。”
香火點燃,燭在閃爍,紙錢一疊一疊地燃燒。
煙灰迎風飄起,好似一抹一直游在人間的孤魂,終于在這一刻得到安息,肆意飄散。
那天,溫檸坐在父母墓前坐了很久很久。
跟他們說了很多很多的話,說到來到孟家后,孟爺爺和孟宴洲對很好。
也說到,殺害他們的兇手曾城彬已經被法律制裁,下個月執行死刑。
還說——
“爸,媽,我喜歡上了孟爺爺的兒子孟宴洲。”
溫檸手上墓碑,看向站在遠、讓和父母說一些家常和己話的孟宴洲,彎笑著。
“雖然份上他是我小叔,但他對我很好很好,好到讓我在失去你們后再次擁有了幸福。”
“我很喜歡他,也很他,我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他就會以你們婿的份來見你們了。”
溫檸看向墓碑上的名字,角不由地彎起。
“你們放心,兒現在很幸福,希你們在九泉之下,能夠安息。”
現在才發現,回憶起和孟宴洲的點點滴滴,好像大部分都是很甜、很幸福的。
不管是他以長輩的份照顧,還是以人的份,都給足了最大的安全和幸福。
溫檸看向孟宴洲,喊了聲:“小叔。”
孟宴洲聞聲,走過來,笑了笑:“跟爸爸媽媽說話說完了?”
溫檸點頭,上前牽起他的手,看向溫軍燁和陳黎的墓碑,一臉幸福。
“爸,媽,跟你們介紹一下。”
“他是孟爺爺的兒子孟宴洲。”
孟宴洲眼含溫,著旁的孩。
溫檸眼含熱淚,在父母面前確定了孟宴洲的份——
“他也是我的人。”
孟宴洲眸微震。
反應過來,他眉眼一彎,忍不住笑著。
他收溫檸的手,看著墓碑上的名字,許下承諾——
“溫叔叔,陳阿姨,你們好。”
“我是孟宴洲,是檸檸的人。”
“我很很。”
“你們放心,我會好好、好好照顧,護一世周全。”
-
這里是山里,為了以防起火燒山,祭拜完后,溫檸特意把所有可燃的火苗都徹底弄滅,確定不會起火后才跟孟宴洲一起下了山。
下山后,下了一場大雨。
村里的路不好走,溫檸和孟宴洲留在老家破舊瓦房里過了一夜。
房間長時間沒人住,已經破敗發霉。
孟宴洲一向潔癖,可他卻沒有一怨言,而是主打水,把床榻了一遍。
柜子里的被子已經不能蓋了,那一晚兩人就這麼窩在床上,互相抱著對方直到天明。
雨水砸落在花草樹枝上發出啪啪聲,溫檸睡不著,窩在孟宴洲溫熱的懷里,跟他說著小時候的事。
那時候好幸福,父親早上去買菜,會帶著去菜市場給買一個大大的包。
那時候還小,一個大包幾乎擋住了大半張臉,就這麼坐在父親的托上,抱著大包安安靜靜地啃著。
山路崎嶇,托被顛得上下震,這時候溫軍燁就會在被顛起來之前,讓好好抱著他,以防掉下去。
那時候好乖好聽話,小指頭抓著大包,還不忘抱著溫軍燁的腰,在顛簸之后跟著他哈哈大笑。
回到家后,母親就會接過買來的菜,給做一頓味佳肴。
再后來他們經濟條件好了,也為了讀書,他們在城里買了套房子,就一直住在那里了。
多年后再次回來,這里滿滿都是他們一家人生活過的痕跡。
溫馨的、友的、快樂的、幸福的畫面好像在面前一幕幕閃過。
有眼淚從眼角落,溫檸聲音很小,著無盡的悲傷——
“小叔……我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那聲落在孟宴洲心上,那是如刀割般的痛。
人死不能復生,他不知道怎麼安,好像所有的安詞在這里,都變得很微弱。
他只能把抱,輕吻落在發頂。
“不要難過,你還有我。”
“檸檸,我會永遠、永遠陪著你。”
-
翌日天晴。
兩人回到了帝江城。
回歸正常生活,兩人開始了忙碌的生活。
一個月后某天,曾城彬被執行了死刑,永遠地消失在這個人世間。
這天,孟宴洲如常下班回家。
剛跟溫檸那小朋友吃完晚飯,回到房間洗完澡后,他房門就又被敲響了。
他打開門,看見溫檸穿著可的睡站在門口。
燈下,孩的眼睛清清亮亮的,里面溢著一抹小張。
看著他,滾了滾頭:“孟宴洲,我今晚能跟你一起睡覺嗎?”
孟宴洲失笑,手了腦袋,“你哪天不跟我一起睡覺?怎麼今天看起來很張……”
他話還沒說完,溫檸直接打斷他:“我說的不是以前那種睡覺。”
“?”孟宴洲手一頓。
溫檸慢慢走近他,踮腳在他上親了一下——
“孟宴洲,我們今晚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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