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酒吧車庫，邁赫的車門前。

宋黎從保鏢手中接過了姜慕，悄悄掉了夢里的眼淚，才攙著上了車。

顧南珩關上車門，一路無話，兩人誰也沒有再提宣凜行，或者是宣鈴音。

直到回了仁濟醫院，宋黎頓好了醉醺醺的姜慕，才回到病房洗漱，準備休息。

而顧南珩敲門，端了杯熱牛進來，“這次我換了桂花.，你試試看。”

他溫又的，坐在病床邊，囑咐道，“有點燙，你慢些喝。”

宋黎雙手捧著那杯熱牛，假裝不經意的看向了病床邊，正小心翼翼準備著安神熏香的顧南珩，火柴燃盡，須臾，繚繞的香霧模糊了他的劍眉星目，他又變了記憶深，那年在生病時候，整夜整夜守在病床邊的溫哥哥。

恍惚間，宋黎終于忍不住問，“如果六年前，我們完了那場婚禮。

現在的我們，會過著什麼樣的人生？”

聞言，沙發上的顧南珩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文件，朝看來。

這個假設，雖然是宋黎第一次提起，但顧南珩已經設想過無數遍。

“我們應該會是，這世上最幸福滿的一家人。”梧桐院的那一面照片墻上，被宋黎的鏡頭記錄下來的所有好瞬間里，都只會是和他。

宋黎有些失神，而顧南珩起朝走來，邊在病床邊坐下，邊替掖了掖被角。

“怎麼突然想起來，做這個假設？”

他是不是可以期待著，心里筑起的那道冷高墻，已經開始變得？

沉默里，宋黎發覺顧南珩正朝緩緩俯，在靜悄悄的暖黃暈里，與額頭相抵。“其實，不用做假設。我們還有很長的后半生，可以慢慢來彌補那些曾經因為我的錯，而失的時。阿黎，還有機會能夠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話落，顧南珩抬手捧住了宋黎的臉頰，眼神漸漸暗了下去，指腹過心上人的角。

這個男人俯吻下來的時候，宋黎猛然回神，睜大了眼睛。

猝不及防的，病房的燈突然熄滅！將整間病房拖進了漆黑的深淵，而他越吻越深，單手撐著后的病床，單手著的臉，嗓音沙啞著問，“阿黎，我可以繼續嗎？”

宋黎茫然的抬眸看他，黑暗里的男人廓卻疑。

似乎，有哪里不對……抬手過他的這張臉，而他的呼吸越來越重，黑眸沉沉的盯著。猶豫數秒，抬手環住了顧南珩的脖頸，似是很親昵的靠在他肩頭。

但此刻聞到的，卻只有顧南珩常用的那款很淡的沉檀香。

宋黎喃喃低語，“顧南珩，你之前上的苦藥味，是因為生病了嗎？”

聽到‘苦藥味’，顧南珩呼吸一頓，眼底的濃郁消散了些。

難道，阿黎察覺到了異樣？沉默片刻，顧南珩才啞聲道：“攀巖的時候磕傷了膝蓋，同行的朋友送了我一些活祛瘀的膏藥。阿黎別擔心，我已經恢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