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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禮堂外面，宣芋拍他手一下：“郁聞晏，你太明目張膽了吧！”

他說好不提，下了臺直接過來抱，這和提了有什麽區別？

好心機的男人！

“有嗎？”郁聞晏放在肩頭的手往上移，掰正的臉，低頭親一口，“那就再明目張膽一些。”

宣芋臉紅：“別來！”

“哪來了，一周不見，你老公想你親一下還不行？”郁聞晏摟著走出大堂，單手抄兜，大喇喇地，沒個正型。

宣芋預計到今晚聚會老同學會問什麽了，默默嘆氣，看來低調是行不通了。

“宣芋，你什麽表？我拿不出手？”郁聞晏住下輕佻晃。

宣芋低頭咬他手。

郁聞晏躲開，宣芋突襲，往他上蹦，親一口他臉頰：“超級拿得出。我也想你了。”

郁聞晏托著的腰，原地轉一圈，像秋千。

宣芋笑得不行，拍他肩膀：“好了，放我下來。”

不遠有幾個穿著校服的學生跑過，款式還是當年他們穿的那款，宣芋不由得多看幾眼。

宣芋和郁聞晏拉開小段距離，說：“還是別來，學校裏還有學生，影響不好。”

“你剛才為什麽和段承運一起來的？”郁聞晏問。

宣芋：“巧合上而已。”

“你不願意我提到你，是想要保持單人設？”郁聞晏總能問出特別尖銳的問題。

宣芋無奈：“我要是不樂意，剛才為什麽和你走。今日警告一次，不準隨意引發家庭矛盾。”

郁聞晏直白說：“我好委屈啊，宣同學，你是不是得意壞了，我喜歡這麽久。”

郁聞晏領先幾個階梯，慢步往上。

宣芋照著他的腳印，一步又一步，似乎回到還在初三那年，下課後兩人一起去學生會辦公室，他走前面，跟在後面，他說中文意思，回答英文單詞，如果錯了，他會用英文解釋意思，再猜。

有時想太久，他便停下，面對面站著，卡頓說不出話，他微微挑眉，路過的人都覺得他們在吵架，誤以為在對峙，其實只是回答不上來單詞，心底發怵，才會扭地不敢看郁聞晏。

郁聞晏停下步子，轉，臉上的神和當年一樣：“回答不上來？”

“郁聞晏，我說過你的喜歡不會被辜負，不管過去還是現在。”宣芋已經不再畏懼他的提問。

郁聞晏眼裏閃過促狹的：“嗯？”

宣芋往前一步，走到他下面的臺階：“我喜歡一個人，他永遠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我和他的距離不只是初中部到高中部，不只是咖啡廳面對面坐著，不只是畢業晚會的錯過，也不只是踩著他的腳印一步一步往上。”

“因為喜歡，這個距離無限大。”

“我開始寫很多題，看很多書，熬很多夜，就是想著有一天走到他面前，告訴他——”

“郁聞晏，宣芋喜歡你，從十六歲思春期喜歡的就是你。”

郁聞晏愣怔住，角漸漸有上揚的弧，不太敢確定地：“逗我開心？”

“你每年見到我總會問我想考哪所大學，給我的筆記有用嗎，而我會因為你的幾句話開心到失眠，發誓一定要考到你們學校，一定要考出好績。”宣芋站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默默喜歡三年卻不曾破，或許那三年，我們都曾給彼此暗號，對吧。”

郁聞晏將輕輕抱到懷裏：“早知道，畢業晚會去到初中部，我就該告白。”

“郁學長，我不早。”宣芋靠在他懷裏，聲說：“但我會告訴你，我也喜歡你，就再等等我，我會變得更好，足夠站在你邊的好。”

郁聞晏鼻尖蹭過的鬢發，溫說：“宣芋士在我心裏，你已經是最好了。”

長階梯上面，唐複淙突然出現，沖他們喊道：“你們好了沒！”

宣芋仰頭看去：“這是幹嘛？”

“走吧，去拍照。”郁聞晏牽過宣芋的手，和一起走完剩下的階梯。

上到平地，宣芋看到唐複淙在搗鼓單反：“怎麽突然拍照？”

郁聞晏：“看到你平板壁紙是我高三那年一起拍的照片，想著既然來了，就拍一張留念。”

宣芋猛然想起，前段時間覺得還是原來的壁紙順眼，就換回他們幾人的合照。

“那個……”宣芋支支吾吾開口，猶豫怎麽解釋。

郁聞晏直接說：“其實當年我只想和你拍。”

宣芋愣幾秒，笑了，原來他們都藏有小心思。他答應拍照是因為想和拍，而私心想站得離他再近一些。

郁聞晏攬住宣芋的肩膀站在大樹前，唐複淙拿著相機指揮他們調整位置。

“好了，我數321，你們看鏡頭。”

唐複淙開始倒數。

“我是不是要補上一句‘郁學長，畢業快樂’？”宣芋看著鏡頭，不敢。

郁聞晏一直盯著看，眉眼溫，在唐複淙要摁下快門那瞬，他擡手從耳側住的腦袋靠到他肩上，笑說：“郁太太，該說新婚快樂。”

咔嚓一聲，照片定格，他們相依，永遠留存意。

春風夏至，向著日照金山許下的心願真，的慕也終有回響。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