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nbsp;nbsp; 春日願章節

◎一家三口。◎

郁聞晏蹙眉, 腦子飛速分析宣芋說出這句話的原因，心裏大概有答案，流裏流氣的話用正經的口吻說出：“我倆買什麽過期, 都不可能買過期避孕套。”

就他們使用的速度, 生産日期永遠是最新一批。

“怎麽了？”郁聞晏不安問，雖然猜到了，但還在祈禱不是預想的那樣。

宣芋在馬桶上，又看一眼驗孕棒：“好像懷了。”

郁聞晏陷長久的沉思。

“到底是哪次？你想想啊！”宣芋著急問。

郁聞晏冷沉道：“你走前五天都有x行為, 我想想。”

宣芋哭無淚, 應該沒有哪對夫妻發現懷孩子的第一件事在回想x生活吧。

“大概是……你走的前一晚。”郁聞晏覺得只有那會兒最有可能，但他們有事後采取應急措施。

宣芋屏住呼吸，記起來怎麽回事了。

最後一次有些久，最後取tao才發現有破損, 郁聞晏擔心中招，建議吃藥，但事後急避孕藥太傷, 在和說的時候, 他出自責的表。

是應下了, 卻心想隨緣好了，真的懷了那就是緣分，沒懷就算了，再加上在安全期, 便抱著僥幸心理沒吃，後面回到國外忙著做課題，也就把事拋之腦後。

“吃了藥嗎？”郁聞晏問。

宣芋弱聲說：“沒……”

電話那頭的郁聞晏松了口氣, 心依舊沉重, 沉默不語。

宣芋慌忙解釋：“我想著……在安全期……應該不會有事。”

“宣芋你是傻瓜嗎？安全期不會懷孕的說法是假的。”郁聞晏沉聲打斷, 一個博士怎麽還傻乎乎的相信沒有科學依據的避孕說法。

宣芋心不快，悶著一口氣不說話。

幾秒鐘後，聽到他沉沉的嘆息，很輕但夾帶著沉重。

“阿芋，對不起。”郁聞晏語氣低落，“我好像差勁的。”

“你幹嘛啊，人命是一起搞出來的，別把責任往自己上攬。”宣芋聽不得他自我否定，“我也知道安全期的說法是假的，我只是想著意外發生了，幹脆順其自然好了，真的懷了，說明他和我們有緣分。”

“你會很辛苦的。”郁聞晏都想好了，等畢業再考慮要孩子，如果畢業後新事業很忙碌可以再延後，再如果某天覺得合適了，但他們年紀大了，他會直接提出丁克。

孩子不是他的必然選擇，宣芋一定是他的必然選擇。

“那你……什麽想法？”宣芋也很茫然。

“我等會去單位請假，先過去找你。”郁聞晏著手打請假報告，心想不管怎麽樣要先到邊，不能讓一個人獨自面對。

片刻後，宣芋不安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郁聞晏……我想要這個孩子。”不知道郁聞晏會怎麽想，想得很簡單，他們相，質條件完全可以承擔養一個小孩，現在分居的境也是暫時，等到博士畢業，他們很快又會一起生活。

郁聞晏那邊安靜了十幾秒，就在宣芋要放棄時，他說：“嗯，要。”

“真心的？”因為不是面對面，宣芋不確定他是否真心。

郁聞晏笑說：“這是我和你的孩子，當然是真心的。沒事的，我後天一定到，你先好好休息，不要太勞累。”

“嗯，如果請不到假也沒事。”宣芋看開了，他工作況特殊，到不了也沒關系。

郁聞晏堅定說：“後天就到，放心。”

宣芋選擇相信郁聞晏：“我在家等你。”

他應了好，還有事要忙，先掛斷電話。

理完衛生間裏的垃圾，宣芋才想起郁聞晏給打電話是有事要說，意外懷孕打斷了通話目的，後面他也沒有再提過，心想也不是特別著急的事，等他到了再說也不遲。

郁聞晏比預期晚到半天，他不讓去接機，宣芋就一直在家裏等著，還以為他出事了。

他晚上十點才到家，宣芋站在玄關等他換鞋，關心道：“飛機晚了？”

郁聞晏換好鞋，順便將玄關的鞋櫃整理好，說：“準點到的，我先去使館報道。”

“使館啊……單位給你派了任務？”宣芋看到牆邊的兩個黑大行李箱，心想就待幾天，他怎麽帶了這麽多。

正要提行李進屋，他先一步握住手柄，搶先提起來：“很重，我來就好。”

郁聞晏一手提一個，輕輕松松拎起來，在他手裏似乎沒有重量。他繼續說：“沒派任務，我先去報道，說明原因後，大使批了三天的假期。”

“哦！啊？什麽意思？”宣芋雲裏霧裏，追在郁聞晏後上樓。

“往後站，別跟太，容易傷到你。”郁聞晏忽然有些理解為什麽陳寫寧懷孕後，季珩總擔心磕到，事事小心、事事叮囑，他那會兒還覺得嘮嘮叨叨的，神煩，現在他恨不得多囑咐幾句宣芋。

宣芋乖乖地原地站幾秒，等他上完兩個臺階才跟上，保持小段距離。

進到帽間，郁聞晏將行李箱打開，兩箱全是服，一箱日常的服，一箱是工作會穿的西服。以往過來，他只會帶日常休閑裝，別說工作服，襯衫的影子都不見。

宣芋站在一邊看，捉不他是什麽意思。

郁聞晏忙著整理，暫時沒空和深聊。

他拿過睡先去洗澡，回來後將服一件一件往櫃子裏放，很快便把櫃子填滿，腕表、袖口和領帶夾也放到靠牆飾品櫃裏。

“你帶這些幹嘛？”宣芋問他，“最近這邊有工作嗎？”

郁聞晏滿意地看著他倆的東西各占滿一個櫃子，眼神落在神木木的宣芋臉上，說道：“這次來就不回去了。”

“啊？不回去了？郁聞晏你辭職了？”宣芋腦裏第一反應是他意氣用事請不到假便辭職，如果是這樣就合理了。

想到這兒，心髒猛然收。

郁聞晏打住：“拜托，把你老公往好想。”

好想……

宣芋盯著他看幾秒，不確定說：“……長期出差？”

“新的駐外任命下來了，考慮我家庭原因，安排我到這邊使館工作。”郁聞晏彈了腦門一下，“變笨笨了。”

“你才笨！”宣芋捂住腦門，“罵人就好好罵，疊詞罵人太惡心了。”

郁聞晏汗：“……”

都到這兒了，還記得疊詞梗，看來也沒完全笨掉。

宣芋慢半拍，震驚地瞪大雙眼：“意思是我們可以住一起了？！”

“是的，未來你需要多久完學業，我陪你多久。”郁聞晏笑著腦袋，“不用分開了，一直陪著你。”

宣芋激地抱他，莫名地，眼角有點兒潤，有種苦盡甘來的微妙緒在心間漾。

“臨時決定嗎？”宣芋還是有些擔心，他幾次申請調任會給領導留下不好的印象，對他日後的發展造不良影響。

郁聞晏摟著坐到沙發上：“年初的決定，因為沒有下正式文件，擔心有變，我就沒有說，害怕空歡喜一場。前天正式下文後，我是想和你說的。”

原來郁聞晏來電是想說駐外的事，結果被意外懷孕打斷。

“算不算雙喜臨門？”宣芋開心問，手摟住他脖子。

郁聞晏輕輕地環住腰，笑說：“嗯，是。”

幸好來了，如果真讓宣芋一個人在國外度過孕期，他這輩子都會自責，眼下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他的努力也沒有白費。

“算……升職了？”宣芋不安問。

郁聞晏：“嗯，放心好了，大使給我三天假期安頓好，我已經提前預約了檢查，明天先去醫院，該辦理的手續一并辦好。”

他起去帽間，拿過一個比較大的編織袋，將明天需要的證件和品裝好，不忘叮囑：“累的話先睡吧。”

宣芋看著郁聞晏忙碌的影，心裏五味雜陳，想到不用再擔心分別，苦苦數著日子期待見面，而是每天醒來他都會在邊，有種不真實的覺。

忍不住靠近他，從後抱他。

“怎麽了？”郁聞晏愣了一下，手覆在手背上。

宣芋臉埋到他背後，嗅著悉的苦橙香，到無比安心，聲說：“以前出國覺得自己一個也行，反正學業結束又可以在一起。你來了之後我才發現，我真的好想你。”

有種全部可以落到實的安心。

郁聞晏淡淡勾笑著，安地拍了拍的手背，放下東西，轉摟過肩膀，走回臥室。

“看來要先哄睡你才好做事。”郁聞晏扶著躺好。

宣芋一趟下來地住他，不願撒手，悶悶地他：“郁聞晏……”

心倒不是失落，而是在令到安全的環境下出疲倦的一面，和他撒耍賴。

“嗯，我在，一直在。”郁聞晏親額頭，輕輕，哄睡。

宣芋應該等了他一整天，沒一會兒便睡著，他看著安靜的睡，猶豫片刻，將手放到小腹上。

幾周的小生命，現在不到任何靜，但他心仿佛有一層又一層浪在翻湧。

忙碌三天，直到此刻在他懷裏睡著，心終于平靜下來，將要做爸爸的喜悅才漸漸湧現。

郁聞晏微微一笑，放輕作拿出被枕的胳膊。回到帽間，將房門帶好，繼續收拾行李箱裏的品，然後把收集到的異國生育資料再翻看一遍，確保明天順利産檢，宣芋也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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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檢結果出來，確認宣芋已經懷孕兩個月。

被告知結果那刻，確認很健康，又詢問許多注意事項，等出門診，郁聞晏開心地抱著，忽然有種要流淚的沖。

宣芋嚇到，安地拍著他的背，問他激什麽。

郁聞晏說覺和一路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也很慶幸，就克制不住緒。

同他心一樣，相信他們的幸福不止今天，今天只是另一種幸福的開端。

安定下來之後，他倆也對未來做了簡單的規劃。宣芋決定將工作辭掉，重心放在學業和養胎，郁聞晏贊的決定，一手包了孕期的食譜和其他瑣事。

同年九月九日，宣芋生下一個健康的寶寶，取名宣淼，小名小水。

跟宣芋姓是郁聞晏主提的，家裏人一致同意。

定好姓氏後，文舒蘭和郁荊志幾次發來消息，準備了許多名字讓他們選，名字大概格式全是「宣郁x」或者是「宣與x」，取名上和郁聞晏的名字差不多，父母雙姓的結合。

郁聞晏收到，大概過目一遍，嫌棄他和宣芋的雙姓放一起顯得累贅，直接將郁字刪掉。

得知準備給孫的名字沒有一個被選上，文舒蘭和郁荊志打電話和郁聞晏理論，讓他必須在他們中選一個。

又到了端水的時候，郁聞晏頭疼三天，最後腦子裏想起爺爺說的寶寶五行缺水，沒從兩人給的名單裏選中滿意的字，他直接取了淼字，還特地將小名取為小水，缺的水全給補得足足的。

郁聞晏特地問過宣芋的意見，說都可以，孩子和姓，名字他來取，一人一半，很公平。

就這樣，取名危機暫且算安全度過。

小水同名字一樣，長得水靈靈的，五致漂亮，完繼承父母長相優勢，不過子令他們非常頭疼，簡直是小魔頭再世。用宣芋的話說就是，長相全挑好的長，子全部挑壞的學。

二歲的小水古靈怪，常和郁聞晏作對，故意鎖上書房門再將鑰匙藏到玩盒，或者裝不敢自己一個人睡，可憐兮兮地對宣芋說媽媽陪小水睡覺覺，當晚郁聞晏一定獨守空房。

在小水又一次故技重施想要霸占出差回來的宣芋，郁聞晏氣得直接拿枕頭去到兒房。

小水正在講故事逗宣芋開心，看到突然闖進來的爸爸，鼓著腮幫子說：“爸爸，你來幹什麽？媽媽和我準備睡覺覺了。”

聽著兒說疊詞，郁聞晏有些理解宣芋為什麽總嫌棄他說疊詞了，聽在耳裏，心裏堵得慌！

他將枕頭放在宣芋睡的枕頭旁邊，直接躺好，說：“和我老婆睡覺。”

“可媽媽今晚說好陪我睡的。”小水撲到宣芋懷裏，抱住脖子，警惕地瞪大眼睛。

“你媽睡中間，你睡左邊，我睡右邊，不沖突。”郁聞晏不甘示弱瞪回去。

小水正要抗議，宣芋將橫抱到懷裏，疲憊地說：“小水，媽媽困了，明天再聽你講故事，現在睡覺好不好？”

宣芋在小水滿周歲後重新應聘了一份工作，忙得不可開。今天出差一周回家，他們父又爭吵，聽得腦子脹疼，實在沒多餘的力應付。

“好吧。”小水抱宣芋，聽話地閉上眼。

宣芋只想快點兒將兒哄睡，側躺下，輕拍的後背哄睡。

不知不覺地，睡意漸濃，到有人在搬的手和腳從兒上離開，做這件事的除了郁聞晏沒有第二個人。

被抱起，自然地摟住男人的脖子，靠到他懷裏，閉著眼說：“給留一盞小夜燈。”

“嗯，睡吧。”郁聞晏抱宣芋，輕手輕腳出門，闊步回他們臥室。

睡到乎乎的被子裏，宣芋閉著眼睛和郁聞晏說最近工作的事：“京北大面試結果出來了，決定聘用我。我也向公司提了辭呈，就等下個月領畢業證書，回國便可以提上日程了。”

可能因為太困，說得很緩慢，但很想第一時間告知郁聞晏。

郁聞晏替開心：“全是好消息，等領到畢業證書，你五年前的夢想全都實現了。”

“你呢？”迎來好結果的宣芋心略微沉重，“不會又分居兩地吧？”

郁聞晏也將好消息告訴：“放心好了，順利調任回國。”

宣芋遲鈍幾秒，猛地坐起來，驚喜說：“啊？我沒聽錯吧？真的嗎？”

都做好分居兩地的準備，也想好另外一條路，回國可以緩緩，等到他確定能調回去，一家三口再一起走。

郁聞晏拉著躺好：“三年任期正好到，單位也意向我調回去，不過可能要晚你一個月。”

京北大學那邊希宣芋新學期能開課，所以領完畢業證得立馬回去，還有許多事需要趕在開學前辦好。

“沒事，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宣芋靠進郁聞晏懷裏，“你在我多安心些，我一個人帶孩子可不行。”

“宣芋士，你這句話被小水大小姐聽到，你在心中偉大的形象就坍塌了。”郁聞晏喟嘆，“明明是我陪兒時間最多，怎麽最親的人是你。”

“你可別這麽說，上次你出差半個月，半夜躲被子哭說想你的事忘了？”宣芋工作和學業繁忙，陪兒的時間較，可以說生下孩子後，孩子的食住行和教育全由郁聞晏心，負責做溫媽媽，每天花一定的時間陪伴孩子便好。

郁聞晏心裏竊喜，笑說：“還算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