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堯禮斜他一眼:“你沒有老婆,你不懂。”
裴赫舟一拍大。:“我怎麼沒有老婆?我怎麼不懂?”
傅堯禮敏銳地捕捉到他話里的炫耀意味,問:“你哪來的老婆?你懂什麼?”
裴赫舟見傅堯禮終于問出這個問題,拽了拽領帶,一清嗓,說:“看在你如此誠心發問的份兒上,我就先提前告訴你——這是你為我最好的兄弟的特權。本來我是一會兒才會公布這個消息的。”
傅堯禮一挑眉,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我,和相宜,在一起了。”
裴赫舟角都不下去。
傅堯禮兒沒料到,頗為驚愕:“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他有史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不認識裴赫舟:“不是,你喜歡相宜嗎就和在一起?”
裴赫舟“嘖”了一聲:“等你看出來,黃花菜都涼了。”
“不是,那你也沒說過啊。”傅堯禮知道裴赫舟不是能藏得住事的人。
要是裴赫舟早就喜歡上了阮相宜,肯定不可能連他都瞞過去的,指定一天吆喝八百遍讓他幫忙支招兒出主意。
這中間一定有貓膩。
“唉,這事兒吧,說起來還波折。”裴赫舟看起來有幾分糾結。
“你倒是說。”傅堯禮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再波折總得有個切點當開頭吧?”
“不知道從哪開始給你說。”裴赫舟擼了一把頭發,說,“唉不是我是真沒想到……”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為什麼在一起?誰先表的白?為什麼表白?”傅堯禮看一向能言善辯的裴赫舟也有詞窮的一天,只好拋出四個問題來,引導他回答。
第61章 鳶尾花“給個機會,坦白從寬,好不好……
裴赫舟后靠進沙發里,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還是覺得有些像在夢里一樣。
“就……”裴赫舟雙手比劃了一下,“其實也就剛在一起沒多久,也就剛……半個月吧。”
“半個月?你能忍啊。”傅堯禮拍了裴赫舟一掌。
裴赫舟吱哇:“疼疼疼!輕點兒!”
“然后呢?”傅堯禮這下徹底被裴赫舟勾起興趣來。
“就,我不是到澳洲錄節目嗎?相宜正好去出差,我就想著都在一個地兒,那就吃個飯唄,結果相宜喝多了,進我房間去了。”
傅堯禮眼睛瞇了瞇:“你不會……”
“沒有!我也沒有那麼畜生了!我是那種人嗎!”裴赫舟立馬義正詞嚴地反駁。
他又嘆了口氣,長話短說:“總之就是,也算個烏龍吧,相宜喜歡我,但是以為我喜歡昭昭,所以一直沒和我說,然后那天晚上吧,一哭,我發現自己竟然心疼了。第二天就說明白了,在一起了。”
“你小子,自己喜歡誰都不知道。”傅堯禮“嘖”了一聲,“不像我。”
“啊對對對對,你知道自己喜歡誰,那也沒比我早多啊,還不是剛和昭昭妹妹在一起沒多久。”裴赫舟臉開大。
肩上落下一拳,裴赫舟吃痛,“哎喲”個不停。
“行啊,好的。”傅堯禮真心實意地說。
“到時候給我包個大紅包。”裴赫舟摟住傅堯禮的肩膀,笑嘻嘻地說。
“一邊兒去。”傅堯禮笑著,拿肩膀去搡他,“小心我告訴昭昭,讓昭昭去給相宜告狀。”
“喲喲喲就你會告狀。”裴赫舟做了個鬼臉,“那我可以告訴相宜,讓相宜去給昭昭告狀。”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拌,任誰也看不出是會在業界叱咤風云的主兒。
……
“什麼?你和赫舟哥在一起了?”角落里的寧昭和阮相宜湊在一起聊著近況,聽到阮相宜的話,一下子睜大雙眼,“什麼時候的事?好啊阮阮,你竟然連我都瞞著!”
阮相宜雙手捂住臉,聲音從指兒里出來:“昭昭,你小聲一點啦。”
“好好好,我小聲一點。”寧昭重新低聲音,湊到阮相宜邊,“快給我講一講,怎麼回事?”
“也不是故意瞞著你的,就是覺得太快了,沒想好怎麼說。”阮相宜放下手,看著寧昭,說,“今天出來,也是想和大家說一下這個事。”
“好好好,你趕說一下過程嘛,阮阮。”寧昭晃著阮相宜的胳膊,央著說過程。
阮相宜看一眼,說:“你不許覺得好笑啊。”
“嗯嗯!”寧昭舉起三手指發誓,“絕對不會。”
“就……我一直還喜歡裴赫舟的,但是我覺得他喜歡你,所以要是捅破這層窗戶紙的話,會特別尷尬。你和傅哥在一起之后,我還想過要不要問問裴赫舟的想法,結果上次去澳洲出差,我喝醉了,第二天醒過來在他……床上,就順勢把話說清楚了。”
現在想來,阮相宜還覺得這件事過于離譜。
“怪不得你那麼問我,敢你們兩個進度這麼快啊?”寧昭捂住,難以置信。
“哎呀不是,就是字面意思,沒干其他的事。”阮相宜拍了寧昭一下,不讓胡思想。
寧昭倒進阮相宜的懷里,笑著表示自己都明白。
……
晚飯的
時候,裴赫舟坐在主位,邊是阮相宜。
他給每個人斟了一杯酒,清了清嗓子,說:“把你們喊出來,是為了告訴你們,我,已經擺了單行列。”
說到這兒,裴赫舟搭上阮相宜的肩:“有家室的人了,以后喊我出來喝酒。”
這話里的炫耀意味太濃,飯桌上的人震驚過后,都嚷著讓他講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今晚都是人,除了寧昭、傅堯禮和阮相宜、裴赫舟兩對,就是姜萊、蘇見微、紀令則、蕭瀾沉,以及明歌和丈夫。
明歌是家里的獨,早在前年就已經和陳家聯姻。
除此之外,都是單。
裴赫舟聽著眾人的討伐,頭回不反對。
他都有朋友了,就讓讓這群單狗吧。
阮相宜看著裴赫舟快要翹到天上去的尾,拿手擋在邊,低聲說:“收一收,那勁兒都快溢出來了。”
“你不高興?”裴赫舟同樣低聲音,一本正經地說,“我記得你昨晚還高興的啊?”
阮相宜腦海里閃過昨晚的片段,飛快地錘了裴赫舟一拳:“你欠打是不是?再說話你今晚睡客房!”
“錯了錯了。”裴赫舟飛快跪認錯,“以后不說了,只在床上說。”
看著阮相宜的眼神,裴赫舟又打包票:“放心,他們聽不見。”
這倒是真的。
兩個人聲音太小,旁人本聽不清,只以為他們是熱中的小,得你儂我儂,一會兒不說悄悄話就憋不住。
紀令則正要開口打趣,門被敲響。
“咚咚咚”。
不輕不重,很規律的三聲。
“進。”裴赫舟揚聲說。
“誰啊?”蕭瀾沉抻著脖子往外看。
“不知……”裴赫舟一邊說,一邊回過頭看來人是誰。
看清門口的人,他話音戛然而止,了眼,以為自己看花了:“殷惜語?”
穿著溫婉得的高領羊衫和米白半的人微微一勾:“赫舟哥。”
“你……怎麼來了?”裴赫舟面對這個不速之客,有些意外。
殷惜語是滬市人,是裴赫舟在滬市讀大學的時候認識的,比他低兩級,是同系的學妹。
大三那年,裴赫舟在滬市辦生日宴,院里相的、不相的,聽到消息,都找門路去參加,殷惜語也在其。
好巧不巧,那次傅堯禮到滬市出差,就順便過去坐了一會兒。
也不知殷惜語是哪筋搭錯了,一眼看中傅堯禮,當晚就趁著酒勁兒和他表了白。
傅堯禮當然不可能答應,聯系方式更是沒給。
那時殷惜語剛學沒多久,因為楚楚人的外貌形象,在僧多的經濟學院可謂是一朵可遠觀不可玩的高嶺小白花,被許多男生捧著追著,心氣自然高。
被傅堯禮拒絕后,也不灰心,認為傅堯禮不喜歡是因為不了解,因此三番五次去找裴赫舟要傅堯禮的聯系方式。
裴赫舟不給,便跟著裴赫舟回京城,參加各種宴會,去偶遇傅堯禮。
其實細數起來,兩人見面的次數一只手就能數的過來,裴赫舟簡直不能理解這種況下要怎麼上一個陌生人。
就看臉嗎?還是份?地位?
眼下,滿室的人因為殷惜語的到來都有些安靜。
他們和殷惜語更是不,寧昭甚至連見都沒見過。
殷惜語站在門口,環視了一圈,視線鎖定在傅堯禮上:“我在隔壁,陪爸爸過來見客戶。剛剛去洗手間的時候看到昭昭妹妹和相宜了,就想來運氣,看看堯禮在不在。”
寧昭眨眨眼,剛剛確實和阮相宜去了一趟洗手間,但完全沒注意到邊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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