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音認出席庭越的車,心一驚,他沒說來接自己。
以前回家都是直接過去,倆人在老宅才見到。
尤音心里百轉千回,猜不他出現在這里的緣由。
徐游已經率先收回目,仍在堅持:“尤音?”
尤音往車子后排探去一眼,可惜車私高,看不清里面坐沒坐人。
咬了咬下,掏出手機掃二維碼。
掃完,發送好友申請。
再對幾人說:“那我先走了,我們過幾天見。”
趙小桃疑:“哎?你網約車到了?”
尤音沒多解釋,揮手離開,然后在幾人注目下跑向勞斯萊斯,打開后排車門,彎腰坐進去。
趙小桃只震驚兩秒,“嗐我說誰家的豪車呢,原來接音音的啊。”
一直站在側角的常驚訝之卻久久不去。
剛剛過打開的車門分明看見里面坐著個男人,西服筆,姿態矜貴優雅。
沒看錯的話......那不是即將職的席氏科技總裁席庭越?
第4章
車男人坐姿端正,雙疊,骨節分明的手舉著平板,淡淡青筋凸起,并不凌厲。
他剛從電視臺出來,有個財經訪談,對方整理的稿子十分鐘前發來。
可邊小人一直在,一會兒在書包里找東西,一會兒噼里啪啦打字,一會兒手拍服,席庭越心神被分散,按滅平板,閉目。
尤音沒注意到,看了眼手機時間,小聲對他說:“我服臟了,我們先回家換件服好不好?”
男人掀眸,看過來的墨瞳仁緒不明。
今天穿的牛仔和寬松白T恤,T恤前的印花是個漫人,下擺收進腰,顯出腰線。
牛仔上沾了灰塵,T恤也是,一團團痕跡,不知道的還以為跟誰打了場架。
席庭越沉聲問:“做什麼了弄這樣?”
尤音解釋:“打掃展廳,我們下周畢業典禮,畢業作品要展示。”
“嗯。”他不發表多余言論,吩咐陳叔:“先回水明漾。”
陳叔應是,車子在下一個路口拐彎。
“謝謝。”尤音道完謝繼續去看手機,雙手打字打得飛快,十分專心。
席庭越見狀眉心輕皺,教養好讓習慣和善對邊每一個人,對陳叔溫姨也像自家長輩般尊敬客氣,從不把自己當主人。
他回憶起倆人不多的相時,發覺“謝謝”兩個字出現的頻率有些高,在每段對話的結尾或開頭,席庭越淡淡抿,這是把自己也當了長輩?
轉眼看去,孩不知與誰在聊什麼,邊掛著笑容,席庭越想起先前所見一幕。
男孩拿出手機讓掃碼,周圍人起哄調笑,掃了。
剛勾起的角下拉,男人恢復冷靜自持,重新拿起平板,不經意問:“畢業典禮什麼時候?”
尤音一怔,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他以前從不好奇、關心的事,于是這問題便引起些許期待。
好半晌才慢吞吞答:“下周一。”
“剛剛那些都是同學?”
“嗯。”
尤音等了會,等不到下一個問題。
話題到這里結束,席庭越專心看平板,尤音也停止打字,退出和夏儀的聊天界面,剛剛給自己發了幾家日料店,問意見。
車氣氛寧靜,顯得車窗外的喇叭聲嘈雜。
過許久,車子拐進水明漾大門,尤音鼓起一點勇氣,細聲問:“你下周一有空嗎?”
席庭越來,金框眼鏡閃耀的刺目,尤音不敢看他雙眼,視線移至他領口,領結微松,凸起的結恰好落在領口,領帶藍白錯條紋,是他純黑西服搭配的唯一一抹亮。
尤音恍惚想著,好像沒在柜里看過這條領帶,是他新買的嗎?還是陳叔幫他買的?
想著想著聽到答案:“還不清楚。”
意料之中了,還以為他多問畢業典禮是有別的含義,尤音并不失落,“好吧。”
勞斯萊斯駛車庫,尤音抓起書包,輕輕跳下車:“你等我會。”
......
席家老宅在東郊,獨占一座小山頭,從山下到別墅需要開車幾分鐘。
別墅前有一片草地,以前小些時候孩子們總在上面奔跑玩耍,席爺爺就坐在樹下搖椅品茗下棋,時不時訓斥孩子們跑慢些。
現在席家小輩都長大,席爺爺去世,草地越長越旺盛,沒了人類踩踏的痕跡。
車子繞過綠草坪,停在奢華氣派的別墅門口。
管家張叔迎過來,替倆人打開車門,張叔恭敬問候:“席總,尤小姐。”
尤音走到席庭越邊,朝張叔禮貌微笑。
席庭越點頭,邁步往里走,張叔跟在倆人后說話,“席總,孟小姐來了,正和太太小姐在院子里喝茶。”
“嗯。”
尤音臉上維持的笑意依舊,心臟卻像淹海底,越來越沉,強過大,著不過氣。
是啊,他爸爸生日孟亭晚在多正常。
席庭越,孟亭晚,是席家和孟家從小訂下的娃娃親,連名字也取得相似。
尤音七歲來到席家,那時候席庭越十六,孟亭晚十四,他們一起渡過十幾年青梅竹馬時,而自己如同一個侵者,搶奪了原本屬于別人的東西。
進到客廳,已能聽見后院愉快歡暢笑聲,一陣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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