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早上十點, 空氣悶熱, 把這場大雨悶在云里, 下不來。
尤音輕車路找到墓地, 墓地干凈,顯然被打理得很好。
把花束放到墓碑前,鄭重跪拜三回后提了子坐在一邊,和他們說說話。
說自己和席家的事, 說現在在做的事, 說的朋友們, 說的漫畫和,都挑開心快樂的來。
這一說,說到雨滴零零碎碎飄落。
尤音出手接, 彷佛這是爸爸和媽媽的回應,冰涼潤, 潤心底。
抹了抹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下來的淚水,角劃起笑容, 兩個淺淺的梨渦燦爛:“爸,媽, 昨天晚上跟你們說到一半舅舅打電話來打斷了,我,我有點想離開這里,再回來也只是回來看你們,可以嗎,你們會支持我嗎?”
大雨瞬間撲簌落下,雨聲淅瀝,響起輕快樂章。
尤音仰面,在雨聲中聽到了他們的答案。
徐游撐著傘找進來,看到人時已經分不清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可還是笑著:“怎麼進來了,我沒事,走吧。”
徐游沒說話,看了眼上淋變的子,傘傾斜一半,倆人并肩離開墓地。
尤音先去了趟管理,找到工作人員,說明自己可能后面一段時間不會過來,也不在申城,有什麼需要繳納的費用提前繳清,或者到時候直接聯系,不要聯系席家。
工作人員查了爸媽墓地信息,說:“你這個是VIP級別,所有費用都已經一次繳納完,不用再什麼。”
雖然早料到可能會這樣,但尤音心底仍微微吃驚。
工作人員邊作著電腦邊說:“你們這墓地買得早,便宜,這要今天買可不是這個價了。”
十幾年,申城房價翻了好幾,墓地漲價不奇怪,不過工作人員還在說:“咱們墓園不遠一個海灘要開發商場,規劃出來了,周邊看著也要建樓盤,那咱們這的墓地不也水漲船高?”
另外一個閑坐的同事接話:“那可不好說,說不定我們墓園還得搬,怕影響人家城市規劃。”
尤音驚訝:“墓園要搬?”
給尤音辦事的工作人員說:“我覺得搬不了,這次中標的席氏一家老祖和創始人都在我們這,人家怎麼可能同意。”
“不一定。”
尤音明白了,席家的項目,也明白了席庭越早上出現的原因,是真的順路,過來談生意的。
但是要搬墓園......
幾人自然討論不出什麼來,尤音道謝離開,雨停了,倆人站在門口等車。
徐游問:“下午還去圖書館嗎?”
“不去了,我想休息一天。”尤音看他,“雖然你不讓我說謝謝,但今天真的很謝謝你,謝謝你陪我來一趟。”
孩臉看著輕松,眼底卻全是難過,徐游出手想頭安,尤音下意識躲開,手僵在半空,隨后收回,徐游笑道:“那是不是得請我吃飯作為謝禮?”
“可以,沒問題。”
尤音請他在附近商場吃了頓飯,吃完讓他先回去,想再一個人走走,徐游見語氣堅決,只好提前離開。
商場離小時候住的地方不遠,走路十來分鐘,慢慢走過去。
爸爸是申城郊縣人,只有老家的房產,南郊這套房子是租的,出事后退租還回去了。
雖然不是自己產權所有的屋子,但是是出生到七歲生活七年的家,保留著許多珍貴記憶。
十幾年的小區越加老舊,六七樓的高度淹沒在周邊不斷建起的高樓大廈中。
從樓底下往上看五樓,左邊那戶,防盜窗比尋常人家要,還是十幾年前模樣,小時候尤音,爸爸說怕有危險,特地請人安裝的。
此刻防盜窗后的臺掛滿服,老人小孩的都有,應當是一家人。
看了會,沒上去,在小區里面隨便走著,走得累了,尤音干凈路邊長椅上的水,坐下來。
下過雨,又是工作日下午,小區寧靜祥和。
當年兒區玩樂的設備更新健運區,喜歡玩的梯和秋千都沒了,看玩鬧的媽媽常坐那套石凳也沒了,非人也非。
這一待,待了兩個小時,待到老人領著兒園放學回家的小孩在小區里跑鬧地玩耍,吃飯早的家庭傳出陣陣飯菜香。
尤音拿起包,離開小區。
又開始下雨,雨勢漸猛,滴滴答答,尤音小步跑到最近的公車站,早上干了的袖又了,頭發也不。
找出紙巾了,勉強掉些水分。
公車站狹小,大雨隨著風四飄,鞋子、子下擺也漸漸變了。
尤音低頭看著,方才跑過來的急躁忽然消失,算了,都了,煩躁沒用。
打開打車件打車,輸目的地,件顯示等待人數32人。
想了會,退出來,搜索公車,9路轉245路可以到,而眼下這個公站正是9路所在,方向也一致。
尤音輕松笑,放低期待后全是幸運。
把手機放進包里,安靜等公。
可剛放好一抬頭,頭上多了把純黑雨傘,眼前是一只握著經典藤制傘柄的手,骨節分明,修長白皙,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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