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翊僵住,黎初寧的手能夠覺到他繃的背脊。
側過臉,過他的耳垂,停在距離他畔不到一指的地方,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肩。
“今晚要不要留下來?給你兒子打個電話,告訴他,你今晚不回去了——”
黎初寧的話還沒說完,手腕被靳沉翊抓住,他有些狼狽地將推開,黑沉的眼眸目凌厲地看著。
黎初寧嗤笑一聲,手指將落下的碎發隨意地到而后。
打開門,挑眉,“還不走?”
靳沉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深深看了黎初寧一眼,一邊接電話,一邊越過往外走。
“回來了。”
“你管我在哪,靳遠西,皮了?”
電梯門開了,靳沉翊大步走進去,隨著電梯門緩緩合攏,他說話的聲音也漸漸消失。
黎初寧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關上門回到屋里,路過沙發,看見那一包首飾還在沙發上,他并沒有帶走,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故意的。
翌日,黎初寧了一個同城快遞,將東西送去靳沉翊的公司,以免他再找借口登門。既然已經離婚,就要斷得徹底,沒有必要三番五次地見面。
靳沉翊剛到公司,前臺就住他,“靳總,有一個您的快遞,麻煩簽收一下。”
寄到公司的快遞,需要他簽收的,一向都是書辦代簽,檢查過沒問題之后才將篩選后的快遞放到他的辦公室。前臺清楚流程,只是,這個快遞有些特殊。
靳沉翊拿過袋子,打開,看到袋子里裝著的手鏈項鏈和鉆戒。
“因為都是貴重品,我看寄件人名字是夫人——”前臺話說到一半,立馬尷尬地改口,“是黎小姐。”
話音剛落,后響起一道聲,“哪位黎小姐?”
趙寶淑踩著高跟鞋快步走過來,一陣香風刮過前臺小姑娘的鼻息,小姑娘忍不住皺了皺眉,不聲地往后退了一步。
果不其然,下一秒,趙寶淑尖利的聲音,“是不是黎初寧?”
趙寶淑一把從靳沉翊手中搶走袋子,看到里面的項鏈,手鏈還有鉆戒,氣得笑了起來。
“你來干什麼?”靳沉翊蹙眉,看了眼旁的助理,助理立馬擋在趙寶淑面前,賠著笑臉,“趙小姐,靳總一會兒還有個會議,您看……”
逐客的暗示很明顯,趙寶淑卻毫沒將他放在眼里。
“滾開,你算個什麼東西!”說著,一把推開他,直視著靳沉翊,質問,“這是你買給的?項鏈、手鏈、還有鉆石戒指。你從來沒有送過我這些東西。”
趙寶淑紅著眼睛,上前一步,仰著臉看著靳沉翊,眼睛里閃著淚,仿佛了天大的委屈,“沉翊哥哥,憑什麼?”
靳沉翊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周遭人來人往,雖然大家都不敢明目張膽地湊他的熱鬧,可背地里都豎起了耳朵,不出半天時間,這點破事就會在私底下傳遍公司,他真的覺得煩了,語氣也變得很不好,“憑是我喜歡的人。”
趙寶淑如遭雷擊,愣了半晌都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時,靳沉翊已經拿走了那袋首飾進了電梯,黑著臉立刻追上去,卻被助理攔在電梯外,“趙小姐,請留步。”
“讓開!”
助理紋不,任由趙寶淑推,“您再鬧下去,我只有保安了。”
“沉翊哥哥!”趙寶淑有些破防,雖然只來了公司兩次,今天是第三次,卻從沒到過這樣的冷待和侮辱。
“你和黎初寧離婚都已經四年了,我現在才是你的朋友啊!”趙寶淑不甘心地說,同時又覺得委屈極了。已經陪在靳沉翊邊快半年了,那個人是他的人,那算什麼呢?
電梯門原本快要合上,靳沉翊突然手攔住了門。
他站在里面,冷漠的目含著冰錐,看得趙寶淑莫名發冷。
“你只是我兒子的生母,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趙寶淑呆呆的眼睜睜看著電梯門在自己面前合上,隔絕了電梯那冷若冰霜的目。這四個字像是一把巨錘,一下一下砸彎了的脊骨,趙寶淑緩緩低下頭,一滴眼淚掉落在鞋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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