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第 29 章

外頭的雨仍舊下得好大, 層層雨幕仿佛一張不風的網，將整座屋舍籠住，雨聲層層疊疊, 隔絕了屋舍之與屋舍之外的世界。

薛如眉抱著胳膊, 與朱弦在一起, 在屋舍的角落裏。方才從隔壁過來的幾步路, 又淋了些雨, 胳膊袖沾之後黏在上, 生出一令人難言的不適。

耳邊其實只能聽見層層疊疊的雨聲，聽不見那邊房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薛如眉腦子裏卻忍不住地想，太子殿下與姜雪容此時此刻正在做些什麽。

是世家貴，矜貴知禮, 按說不該想這樣的東西。可進宮之前, 母親曾教導過關于怎樣伺候太子殿下，那些大膽而刺激的小冊子, 一翻開都臉紅心跳, 還是耐著子看了一遍, 大抵明白了是怎樣一回事。

在這一刻, 那些小冊子仿佛重新浮現在腦海裏，只不過那冊子上的人兒變了太子殿下與姜雪容的臉。

薛如眉咬著下，在心裏告訴自己, 不要再想下去了……

此刻的緒那樣複雜，既有嫉妒，又有羨慕，還有恥。好在雨下得這樣大, 沒有人能夠察覺到任何的緒。

雨一直下著，劈頭蓋臉砸落在門窗之上, 夾雜著呼嘯的風，和時不時的電閃雷鳴。

蕭明徹擁著姜雪容，想讓不要，但不起作用。懷裏的人已經開始手撕扯他的裳，的手而帶著滾燙的熱意，從他的裳之間鑽進去，像一條逃竄的水蛇，淹沒在這轟烈的雨勢裏。

姜雪容神智已經完全不清醒，只遵從本能，尋求讓自己不會那麽難的辦法。的手掌到了一涼意，仿佛冷水澆在的火焰上，讓得到了瞬息的緩解。于是明白這樣可以讓自己不那麽難，變本加厲地索取這縷涼意。

姜雪容整個人都上蕭明徹的懷，把手肘地在他口，待將他燙熱了，再輾轉下一。

蕭明徹被弄得很煩躁，他是一個心健康的男人，只是并不熱衷于這種事，但該有的反應他都會有。太熱烈了，讓蕭明徹有些不適應，有些無措。

他有些不悅地喚的名字：“姜雪容。”

姜雪容應了一聲，百轉千回，尾音仿佛也是勾人的撥。

蕭明徹低聲罵了一句該死，將整個撈起來，抱在懷裏。

他此刻無比後悔答應了母後帶出來，若是不帶任何人隨行，今日也不會有如此境遇。偏偏又是他的人，無論如何，他應當對負責。

他需要替解藥。

但這一次似乎與前兩次不大一樣，蕭明徹覺到前所未有的順利，盡管也有那麽一些停頓，但仍舊無比。

因為此刻的姜雪容，仿佛是水做的，融化在淅淅瀝瀝的雨水裏。

蕭明徹想到了楚當風給他的所謂寶冊，……

上中了藥，那的確是使人的。

原來楚當風所言，不無道理。

了之後，的確更容易些。

蕭明徹有一瞬的走神，而後被口突然的一抹覺拉回思緒。是姜雪容的在他口，的，帶著溫熱的覺。

蕭明徹呼吸一滯。

姜雪容毫沒有察覺到蕭明徹的僵，不止將在那一，輾轉游移，仿佛屋檐下落的水滴，激起層層漣漪。

蕭明徹深呼吸，再一次想到楚當風的話，或許……是他在此之前過于狹隘，男之事的確有些意趣，只是他從前沒有領會到。

而現在，他領會到了那麽一些。

這念頭仿佛一個開關，蕭明徹無師自通，在這件事上探索起一些樂趣來。

他和從前做任何事一樣，嘗試著，收獲著。而姜雪容的反應，便是他得知是否有所收獲的一個標準。

姜雪容在他懷裏低聲啜泣，胳膊攀著他的肩，微的指甲蓋微微陷他堅實的之中。

蕭明徹低聲｜息。

忽地一道驚雷在他們上空炸開，轟隆隆連綿不斷，蕭明徹抱著姜雪容，闔眸緩神。

好一會兒，那雷聲終于停了。

蕭明徹的意識回籠，忽地想起不遠另一屋舍裏，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在。他們看不見任何，也聽不見任何，可他們卻明白自己在做什麽。

這讓蕭明徹覺到一種奇異的張之。

這種張反而讓他的再次沸騰起來。

雨下得更大了。

這場雨一直下到後半夜，才稀稀拉拉地停了下來。屋檐上的雨水還在不停滴落，因著這滴滴答答的雨聲，世界仿佛顯得更為安靜。

姜雪容睫羽上還掛著淚珠，已然沉沉睡去。蕭明徹將自己的裳給蓋著，攏。

他們二人上都出了一汗，黏糊糊地并不舒爽，蕭明徹想清理一番。他穿著中，去向廚房裏尋找熱水。

但已經過了太久，廚房裏的水早已經涼了。

這樣一場大雨落下，燥熱的暑氣被盡數澆滅，仿佛一夜之間了秋，夜風從窗牖裏吹來，還有些冷。

蕭明徹喚了長慶來，讓他燒一壺熱水。

長慶很快便至，見蕭明徹只穿了一件中，脖子上還藏著半截劃痕，頭發散落著，這副模樣……

顯而易見方才發生了什麽事。

他想到自己前兩日腦子裏想的，自家殿下絕不可能是這樣齷齪的人……

其實也不能用齷齪來形容吧，長慶心道，這應該是風流，沒錯，風流。

他趕收回視線，低聲咳嗽了聲，而後便去廚房燒熱水。

時辰已經很晚，蕭明徹用熱水給姜雪容拭過子，又給自己理了一番，而後匆匆睡。後半夜蕭明徹睡得很沉，第二日一早，他難得比往日稍微起遲了些，但也只是相較蕭明徹自己而言。

蕭明徹醒來時，姜雪容自然還未醒，銀蟬在一旁伺候著。

蕭明徹進屋看了眼，他回想起自己昨夜的放縱，總覺得有些不好，也不知是否還好？

銀蟬行禮：“殿下。”

蕭明徹擺擺手，示意不必多禮。

蕭明徹眸落在床榻上躺著的姜雪容上，安靜地睡著，和昨夜判若兩人。

這念頭一起，一些回憶便不控制地在蕭明徹腦海中閃過。蕭明徹偏過頭，將那些畫面除去。

“還未醒？”蕭明徹問銀蟬。

銀蟬點頭：“回殿下，姜承徽一向睡得久。”

昨夜恐怕很累，估計睡得更久了。

銀蟬這麽想著，又替姜雪容高興。不論如何，這也是太子殿下的恩寵。

蕭明徹不語，片刻之後問：“你是的陪嫁丫鬟？從前未出閣時，也在家裏睡這麽久？”

銀蟬道：“回殿下，奴婢是姜承徽的陪嫁丫鬟。姜承徽未出閣時，在家中也貪睡。”

蕭明徹嗯了聲，便沒再開口了。

他在床邊靜靜坐了會兒，見姜雪容還未醒，起出去了。

剛過卯時，昨日下了這麽久的雨，這會兒天氣放晴，從遠連綿的山巒後升起，金晨曦照亮大地。蕭明徹立在門口，吩咐長慶差人將那李強扭送府，至于那老李頭，念在他年邁，蕭明徹到底未曾追究。

長慶很快回稟：“殿下，已經命人將那李強送去府了。時辰不早，咱們可要出發？”

蕭明徹回，看了眼姜雪容睡著的房間，似乎還未醒。

蕭明徹沉默片刻，道：“再等等。”

長慶循著蕭明徹視線看去，一下子明白了自家殿下的意思，當即道：“屬下明白，這就去傳話，讓大家再休息休息。”

殿下真心，還讓姜承徽多睡會兒，不過殿下這麽心，昨夜定然戰況激烈吧。該不會很快就會有小殿下了吧？

這倒也不是壞事，畢竟皇後娘娘早就盼著了，不過還真有點難以想象自家殿下日後若是有了小殿下會是什麽樣子？

薛如眉推門出來，看見蕭明徹影站在門外。昨夜睡得并不安穩，因著大家都在一起，雖說他們顧念自己份，到底給騰出了些地方，但也只能夠靠牆坐著睡一宿。薛如眉長這麽大，倒還是第一次這麽狼狽。

又想到姜雪容。

昨夜……

薛如眉咬了咬，問起朱弦：“怎的不見姜妹妹？”

朱弦低聲答：“姜承徽還睡著呢。”

薛如眉哦了聲，心裏又有些泛酸，睡到這個時辰，定然是因為昨夜與殿下太過勞累吧？

薛如眉打住自己的想法，走近幾步到蕭明徹邊，福了福：“給殿下請安，姜妹妹沒有大礙吧？”

蕭明徹只嗯了聲。

沉默蔓延，場面有些尷尬。

薛如眉又道：“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那人當真大膽，竟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若是被他得逞，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薛如眉現在想起來李強的臉，還覺得心有餘悸。都不敢想象，要是昨夜李強當真得逞，失了清白……

可又忍不住想，若是能讓姜雪容失了清白，被太子殿下厭棄，而自己沒有，那該多好。

-

姜雪容醒來時，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撐起，只覺得嗓子得厲害，好像三天都沒喝水似的。

“銀蟬，我想喝水……”

銀蟬馬上給倒了一杯水，扶著喂進口中。姜雪容嗓子得到浸潤後，意識清明了些，想起昨夜的事。的記憶還停留在蒙汗藥的階段，只記得等了許久也沒等到蒙汗藥發作，後來似乎是發作了。

原來中了蒙汗藥之後是這種覺啊，嗓子，渾都沒力氣，酸痛酸痛的，簡直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頓嘛。

姜雪容嘶了聲，猛吸了口氣，想要翻下床，只覺得兩條都不是自己的了。微微低頭，便瞧見了自己口的紅痕。

姜雪容一怔。

這是什麽？起疹子了麽？

蒙汗藥還能讓人起疹子，不是說蒙汗藥只會讓人不省人事麽？難不質比較特殊？

正想著，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畫面。

……被太子殿下抱在懷中。

姜雪容下床的作一頓，整個人都僵住了。

剛才在腦子裏的那是什麽？

……

就在此刻，那些被忽略的記憶再次湧現。

以為自己中了蒙汗藥，但是似乎事實并非如此，覺很熱，而後似乎聽見殿下醫過來了。醫說，只是中了……

姜雪容倒吸了一口涼氣。

難怪覺得渾酸痛，難怪覺得兩條都不是自己的了，難怪嗓子這麽。

難怪……

姜雪容神呆滯，愣在原地失神許久。

另一廂，蕭明徹聽見靜，邁步進了房中。

“醒了？”

姜雪容擡頭看去，二人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