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漓既覺得莫名其妙，還覺得有些不知所以，結結道：“沒……沒有吧。”

“那就好，”董氏的這些日子被養胖了的面頰，溫聲道：“也不是什麼好事，不記得便不記得吧。”

青漓被董氏說的心底跟貓爪子撓一樣，的有些不了，拉住母親袖，追問道：“到底是什麼嘛，阿娘說都說了，不要只提一半。”

“都過去多久了，”董氏不愿多提，只是道：“還說起它做什麼。”

直覺告訴青漓，那里頭好似藏了一個，不僅僅與有關，也與皇帝有關。

這下子，更加不愿意輕易松口了。

纏住了董氏，賴皮道：“阿娘說說嘛，說說嘛……我不管，你要是不說，我就問他去，看他說不說!”

“也沒什麼好說的，”董氏被纏的厲害，又怕當真去問皇帝，惹出些有的沒的來，便妥協的開口了：“不過是你小時候的事罷了。”

青漓有些茫然的眨眨眼：“——小時候”

“那時候你還小，你祖父尚且在世，”董氏嘆一口氣，緩緩道：“人上了年紀，便喜歡四下里走走，見一見老朋友，你祖父也不例外。

你大哥比你年長，那時候已經開始念書，你二哥在你外祖父那里，也是不方便，你祖父便只帶著你四玩兒——可還記得嗎”

青漓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一長大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事實上，對于小時候的事，基本都記得清清楚楚，從老魏國公的音容笑貌，到自己見過的那些老人家，都不曾忘過，聞聽董氏如此問，當即便道：“記得的。”

“你祖父帶你去范家老太爺那兒的時候，你還見過章武候呢，”董氏看著，輕聲問道：“還記得嗎”

“哎我見過章武候嗎”青漓眉梢疑的一挑，狐疑道：“——什麼時候的事”

董氏皺著眉看：“真的不記得了”

青漓搖頭，老老實實的道：“真的不記得了。”

董氏搖搖頭，頗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老早就你喝酒喝酒，你偏生不聽，惹出子來了吧。”

“……”青漓：“嗯”

“你喝了你祖父的酒，”董氏嗤笑道：“在人家宴席上發酒瘋了。”

“……”青漓首先否定：“怎麼可能!”

董氏冷笑道：“你還抱住章武候，不許人家走。”

“……”青漓老臉一紅：“才不會，阿娘別說。”

董氏不理，只繼續冷笑道：“不只是不許人家走，還抱著人家大哭，抹了人家一眼淚鼻涕。”

“……”青漓有點方了，方完之后，又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沒再干別的吧”

“哦，”董氏似是想起了什麼，繼續道：“一邊哭，一邊還在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也不知道害臊。”

“……”只聽了前幾個就足夠致命，到了現在，青漓都不敢繼續聽下去了，頓了許久，終于認命一般問道：“喊了什麼”

“你怎麼才回來”董氏恨鐵不鋼的看著，復述這當年說過的話：“ 不是說要回來娶我嗎”

“說這話的……才不是我，”青漓捂臉，將錯誤往別人上推：“我那時候才多大，還是小孩子呢，我不懂事，章武候也不懂事嗎怎麼也不知道把我推開”

“你當人家沒推”董氏抬起眼皮子瞧了瞧青漓，道：“你都躺在地上打滾兒了，人家還能怎麼著”

青漓有點想哭，還想在地上打滾兒：“怎麼也沒人過去攔我。”

“攔了，但是攔不住，”董氏緩緩道：“你那麼小，人家還能把你打昏”

抱著最后一希，青漓可憐的道：“看見的人……多嗎”

“不多，”許是看出兒心底的惶惶，董氏了頭發，輕聲安道：“你還不知道你祖父，出去見的朋友也就只有那幾個。”

那還不多!

老魏國公的朋友都是上了年紀的，到了那個年紀，就是要炫耀自己兒孫的時候了，這也是老魏國公格外喜歡帶著出門的緣故。

——糯糯的小姑娘，長得好看，又有福氣，老早就會背詩了，帶出去給老朋友看，多有面子啊。

青漓想一想一排老頭后面跟著一排小輩的畫面，心里頭就有點絕。

好丟人啊。

幸虧不記得了!

“那后來，”忍了許久，才算是能說句話了：“——到底是怎麼收尾的”

“還能怎麼收尾，”董氏含笑瞧著，道：“你死賴在人家上不肯下來，一放開就哭，章武候倒是耐心，也不嫌你煩，抱著哄了你一會兒，才將你哄睡了……唔，那時候他還不是章武候呢。”

“……”青漓有些結了：“章武候……人很不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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