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映玉：“……”

這大白天的，實在是……

“累了？”他溫聲詢問。

褚映玉先是搖頭，然后又點頭，也不說自己累不累，問道：“殿下怎麼來了？”

他說：“找你！”

陸玄愔的回答總是那般的簡單明了，干脆利落，不會找什麼借口，也不需要找借口。

褚映玉不笑了下，其實他除了不說話外，這位殿下有時候誠實直白得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故意道：“你不是陪我爹說話嗎？”

以爹那子，沒有達到目的之前，怎麼可能輕易放他離開？

陸玄愔不語，一只手習慣地拍著的背，有一下沒一下的。

這是他這幾天形的習慣，不管是哄睡覺，還是做噩夢時，或者是讓聽話，都喜歡這麼輕拍著，像哄孩子似的。

褚映玉看著他，無法從他漠然冷冽的臉龐看出什麼，便猜測道：“我爹……是不是想找你幫他向父皇求？”

一點也沒有家丑不外揚的想法，問得非常直白。

從下馬車時，看到爹站在門口那副殷勤的模樣，就知道他打什麼主意。

陸玄愔拍的作一頓，低頭看，然后嗯了一聲。

褚映玉又問：“你答應了？”

“沒有。”

陸玄愔說這話時，一直看著，似是想看看是什麼反應。

“那就好。”褚映玉神冷淡，毫不介意在他面前表現得像個不孝。

實在不想為了世人的看法，為了在他面前營造出一個孝順的好形象，自己去當個孝，和那些人惺惺作態地糾纏，幾乎只要想想，就覺得窒息。

上輩子，自己太多了，結果除了痛苦和絕外，什麼都沒有。

褚映玉低下頭，冷漠地想，如果他介意自己是個不孝順父母的……

那就算了吧。

沒辦法為了迎合他、討好他，違著心去做那些孝順的事，只能改變計劃，不要他的寵和信任，做好皇子妃的本份即可。

只要有皇子妃的份在，還是可以達到某些目的的。

一只手托住的下，將的臉抬起來。

褚映玉被迫與他對視，著他冷冽清幽的眸子，努力克制突然涌起的驚悸，平靜地看著他。

“怎麼了？”

他放緩聲音問，敏銳地察覺到的心不太好，但為何不好，又不太懂。

陸玄愔暗忖，難不不滿意自己的答案？里說“那就好”，實則是希自己幫忙恢復岳父原來的職？

其實讓長平侯恢復原來的職對他而言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只要他親自去說，父皇縱使厭惡長平侯，也會給他這個面子。

但陸玄愔并未答應。

為何不答應？

或許是昨晚的夢境里，他看到被替嫁過來后，長平侯夫妻為了罪，在圣人面前說恬不知恥地上花轎，搶了妹妹的婚事，將替嫁的罪名推到上。

當時跪在偌大的承乾宮中，絕痛苦的模樣，縱使夢醒后，仍是難以忘記，讓他滿心憋悶，只能一大早就去演武場發泄。

他們都在欺負。

作為父母，他們在份上天然就能制，站在道德至高點指責，不管怎麼反駁，都沒有人相信。世人不相信的理由很簡單，連你的親生父母都這麼說，還會有錯嗎？天下無不是父母，沒有作父母的會故意害自己的孩子，除非這孩子做了讓父母失的事。

這是世人的看法。

然而，這天下不是所有作父母的，都必須自己的孩子。

就像他的父皇，兒眾多，他也不是一個個都的。人心都是偏的，作父母的偏心起來，也是理所當然。

褚映玉沒說話。

見垂眸不語，陸玄愔抿，面容冰冷，若是悉他的人，便知道他此時應該是煩躁了。

他不說話，能耐著心和說這麼多，已經算是破例。

當褚映玉選擇沉默，兩人的流便截然而止，氣氛開始變得凝滯起來。

直到外面響起丫鬟稟報的聲音。

“殿下，娘娘，宴席要開始了，侯爺請你們過去用膳。”

聞言，褚映玉終于開口：“殿下，咱們過去罷。”

陸玄愔卻沒，雙手箍著的腰，讓無法起。

看他完全沒有要出去的意思，褚映玉不免有些急，萬一在屋子里待太久，會不會讓人誤會他們干了什麼？

于是又催促一聲，“殿下，走吧。”

陸玄愔著的下，定定地看著，在目哀求時，終究是心了，松開了手。

-

兩人來到擺宴的廳堂時，還是來遲了，眾人都已經等在那里。

這是長平侯府招待七皇子這婿的回門宴，分男席，用屏風隔開，七皇子去了男席那邊，褚映玉則坐在席。

眾人給留了位置，是主位，孟蓉坐在旁邊。

如果是個孝順父母的，自不會坐主位，而是讓孟蓉這母親坐。

但褚映玉像是沒看到一般，在主位坐了下來。

這舉讓現場有片刻的安靜，孟蓉的臉克制不住變了變。

很快褚二嬸就笑道：“映玉來啦，剛才歇息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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