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這位殿下是不準備再說什麼了,也不愿意用說。
上輩子時, 褚映玉就知道這位殿下有多不說話, 可能是囿于口疾, 可能是本如此,想讓他開口說一句話,不啻于馬上讓大周換個圣人的難度。
翌日, 褚映玉醒來時,發現陸玄愔還在。
他坐靠在床上,雙眼微閉, 似在閉目養神,而則蜷在他側, 他的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著披散在枕上的長發。
察覺到醒來, 他低頭看過來,“醒了?”
褚映玉含糊地應一聲,慢吞吞地擁被坐起,神看著還有些困乏。
陸玄愔探臂將摟到懷里,吻了吻睡得紅通通的臉蛋, 問道:“再睡?”
“不了。”褚映玉搖了搖頭,“今天還有事。”
陸玄愔不解, 不過并未多問,他拉了下床頭的金繩,一陣叮鈴鈴的聲音響起, 外面等候的丫鬟捧著各種洗漱的用依次進來。
褚映玉站在那里, 任由丫鬟為更, 同時轉頭看了他一眼, 發現他上服換過了,不是昨晚睡后穿的寢,便知道他今兒一早又去過演武場,練完后,回來陪繼續睡。
看了眼窗外,果然天已經不早。
這讓褚映玉有些不自在,沒想到今天會起得如此晚。
兒家親后和在娘家當姑娘是不一樣的,若是在夫家睡懶覺,會被人罵懶婆娘。幸好皇子開府后,不必和婆婆住在一起,就算皇后娘娘是個好的,估計都沒臉見人。
褚映玉在心里叮囑自己,明兒不能再睡懶覺了。
不管如何,裝都要先裝出一副賢妻的模樣。
兩人洗漱完,便去用早膳。
褚映玉吃著他夾過來的油松瓤卷,發現他不疾不徐,神態悠然,很是閑適。
皇子親,有五天的婚假,他還有兩天假期。
用過早膳,柳全帶著府里的大小管事過來,拜見府里的主母,也讓褚映玉認認人。
陸玄愔并未離開,他坐在一旁,雖是默然不語,但有他這麼一尊大佛鎮著,管事們都是恭恭敬敬的,不敢造次。
褚映玉對府里的管事并不陌生,上輩子掌管府中的中饋,早就將府里的外院的管事認了個遍。
當然,人群中也有幾個陌生臉孔。
褚映玉不聲地瞅了瞅,這幾個陌生臉孔應該是在自己后來執掌中饋時,就因各種原因被驅逐出府。
等管事們拜見完,寄春和關嬤嬤一起將提前準備好的紅封發下去,是褚映玉這主母的賞賜。
眾人得了賞賜,自然是激不已,紛紛拜謝皇子妃。
等柳全帶管事們下去,褚映玉吩咐寄春,其他有事沒來的管事和下人也莫要忘記了他們的賞賜。
寄春笑道:“小姐放心,奴婢省得的,關嬤嬤已經叮囑過奴婢了。”
跟著小姐陪嫁過來后,寄春才發現,皇子府的規矩比長平侯府的更嚴厲。怕自己言辭不慎,會給小姐惹麻煩,是以這些天,只要沒事都會請教關嬤嬤和秦嬤。
兩位嬤嬤也是真心希小姐好的,教起幾個陪嫁丫鬟來,非常用心。
經過兩位嬤嬤的指導,就連年紀小的弄月、弄云都看著伶俐不。
見完府里的管事,褚映玉來秦嬤嬤,開始整理放在偏廳里的嫁妝。
這幾天,除了進宮請安便是歸寧,直到今兒才有時間去理這些瑣事,將嫁妝整理庫,接見府里的下人等,事還是不的。
秦嬤嬤和關嬤嬤都是能干的,在褚映玉詢問時,便將整理好的冊子遞過來。
兩人是皇后宮里所出,加上們也算是褚映玉的陪嫁嬤嬤,皇子府里的下人也看出他們殿下對皇子妃的重視,對兩位嬤嬤也是極為客氣的。
是以在們有需要時,不僅不會刁難,還非常細心地告知們,幫忙搭把手。
接著管事們又過來匯報府里的事,好讓皇子妃能了解府中的況。
褚映玉在忙著接見管事時,陸玄愔拿著本兵書,坐在旁邊看著。
他時不時翻一頁,然后抬頭看著坐在那里和下人說話的褚映玉,雖然他沒作聲,但周圍伺候的下人都能到殿下對皇子妃的看重。
管事們越發的恭敬。
中途歇息時,褚映玉喝了口茶,看向一直穩穩當當地坐在這里的男人。
“殿下,您不忙嗎?”
回想上輩子,他們親后,除了前兩天兵荒馬的,第三天伊始,他就跑得不見人影,直到半個月才回來。至于婚假什麼的,他兒沒放在心上,本沒這個概念。
陸玄愔淡然地道:“不忙。”
“哦。”
褚映玉又看他一眼,低頭喝茶。
許是知道這人這輩子居然心儀自己,褚映玉看他的眼神不免有些不同。
知道這事,說不清心里是什麼覺,不是欣喜若狂,也不是,反而覺得怪怪的,面對他時,多有些不自在。
忙到午時,兩人一起用膳,然后褚映玉又去睡了個午覺。
午后醒來,褚映玉原本是想繼續接見那些管事的,卻被陸玄愔拉出去,到花園里散步。
陸玄愔的皇子府的面積大,園子也漂亮,可謂是一步一景。
據說這是皇后讓人盯著特地建造的,雖然宮里的皇子開府時,務府會撥銀子,但銀錢是有限的,想隨便建是不可能的。皇后當初私底還出了不銀子,將皇子府修整得倫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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