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質疑太過犀利，就像將那層溫的遮布掀開。

靖國公瞠目結舌，隨即大怒，“你胡說什麼？這是你對長輩的態度嗎？”

當他沉下臉時，威嚴無比，若是其他人，像孟氏的子孫，早就嚇得，跪下來認錯。

然而褚映玉上輩子早就在陸玄愔的訓練下，兒就不懼這些。

平靜地說：“外祖父，您當然是我的長輩，但我現在是王妃，若是外祖父覺得我說得不對，可以請王爺過來，畢竟我是皇家媳婦，是出嫁，不勞煩外祖父親自教訓。”

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更不用說褚映玉只是外孫，又不靠靖國公府過日子。

這話說得極度不孝，話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靖國公臉鐵青，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慈，看的眼神極為恐怖。

他活到這把年紀，還沒哪個晚輩敢當著他的面質疑他，褚映玉的行為已經怒他，又讓他無可奈何。

褚映玉并未因為激怒他而得意，輕聲說：“外祖父，映玉今年十八歲，七歲從青州回京，這十多年間，映玉逢年過節都會過來探您，可您更喜歡惜玉和瑾玉，孫從來沒得到過您的偏疼……”

說到這里，自嘲地笑了下。

“我也是母親的孩子，您既然能疼惜玉他們，為何不能疼疼映玉呢？”

靖國公的神一僵，雖然很快就收斂起，仍是被褚映玉看在眼里。

在心里自嘲，原本只是想試探一下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褚映玉低頭，看起來有些難過，“外祖父，我真是我娘的兒嗎？”

“胡說什麼？！”靖國公然大怒，厲聲道，“你若不是阿蓉的兒，會是誰的兒？別忘記了，你和惜玉都像阿蓉，這緣關系是割舍不開的。”

褚映玉平靜地看著他，他的怒氣并未影響到，只是讓越發的確定一件事。

笑了笑，“外祖父，您何必如此生氣？我只是隨便問問，畢竟您和母親對我的態度，讓我總是覺得，我和你們好像沒緣關系，是個多余的。”

靖國公沉著臉，看起來有些疲憊，“王妃，你莫要多想，我知道這些年，你了極大的委屈，只是我們也不想這般對你。你出生時，你外祖母便……我和你娘都為這事十分傷心，當年有個云游的道士，曾說你刑克六親，加上你娘生下你后，一直不好，只好將你送走……”

褚映玉狐疑地看他，追問道：“是什麼道士？什麼名字？是哪個道觀的？”

靖國公：“孤鴻子，至于來歷，我們也不清楚，當時他沒有說……不過他的岐黃之倒是厲害，你娘生下你后，太醫說壞了子，無法再生，還是他開了藥，治好你娘，讓能懷上惜玉和瑾玉……”

褚映玉安靜地聽著，面無表，看不出是信還是不信。

等他說完，笑了下，“外祖父，你們就因為一個不知來歷的野道士的話，就覺得孫刑克六親？既然如此，我祖母為何要將我接回來？還不如讓我在青州自生自滅，就不怕我克著你們嗎？”

“長平侯老夫人自是不信。”靖國公沉聲道，“只是的不好，加上你娘當時的況，所以默許將你送走。”

褚映玉默然。

就在靖國公以為難過時，突然聽到說：“外祖父，既然我是刑克六親的命，您怎敢答應讓瑜表哥娶我呢？還有，圣人給我和七皇子賜婚，您不應該進宮向圣人說明孫的命格，萬一……”

這個萬一聽得靖國公眼皮直跳，第一次發現，這外孫十分難纏。

以為是個木訥安靜的子，哪知道是個咄咄人的，甚至十分不孝。要是以前，靖國公早就大怒，讓人將關起來，好好磨一磨的子。

靖國公沉默片刻，說道：“你在青州長到七歲，青州也沒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我們知道應該是那道士撤謊，便不讓人傳你的命格這事，所以……”

聽到這里，褚映玉差點沒惡心得吐出來。

用帕子掩住，忍住心頭翻攪的惡心，只覺得太過荒謬。

靖國公卻不想再說，沉聲道：“映玉，你現在是雍王妃，以你的聰慧，應該能看出雍王的境。咱們孟家和長平侯府是姻親，亦是站在雍王這邊的，你相信外祖父，我們都希你和雍王好好的。”

褚映玉聽著他語重心長的話，越發的惡心。

站起，“外祖父，我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靖國公臉上出慈的笑容，“好了，你也莫要多想，你現在是雍王妃，誰也越不過你，靖國公府就是你的靠山。”

子嫁人，在夫家過得好不好，也要看娘家的實力。

靖國公不覺得，雍王會一直寵，男人都是喜新厭舊、貪花好的，特別是皇子，將來王府里若是進了側妃妾侍，不得要倚仗娘家。

長平侯府已經沒落，靖國公府確實是的依靠，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顧，和靖國公府撕破臉。

褚映玉自然聽出他的意思，越發的覺得惡心。

不再說什麼，離開了春暉堂。

靖國公著離去的背影，目沉沉，一只手扶著圈椅的扶手，不知道在想什麼。

來到一僻靜之地，褚映玉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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