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映玉早已習慣他的親舉,很自然地手摟住他的肩膀,將臉埋在他的肩膀,下意識地想要賴會兒床,直到昨晚的記憶一點一點地灌腦海里,終于徹底地清醒過來。
同時人也僵在那里。
天亮了。
那些曾在黑夜之中可以輕易宣泄出來的緒,卻在白日明亮的線中難以啟齒,甚至讓恥不已,無地自容。
想到自己昨晚是如何崩潰地哭泣,是如何在他面前坦白自己“重生”的,又是如何在他懷里疲憊地睡去……
毫無形象可言,可憐又丑陋……
任何一個正常的姑娘,都不愿意去接這些回憶。
這一刻,褚映玉寧愿天沒亮。
陸玄愔看逃避的模樣,眼里浮現笑意,心里生出幾分歡喜。
在他面前, 越發的自在起來, 不若初見時的防備、警惕和疏遠, 以不合規矩為借口, 實則對他敬而遠之,不愿與他扯上關系。
比起一個恪守規矩、完的妻子,他更愿意是一個會在自己面前哭哭笑笑的人。
也更真實。
“嗎?”陸玄愔問。
時間已經不早,擔心著,他讓丫鬟進來給更。
褚映玉沒想到自己這一覺會睡這麼久,心里略有些那啥,不過很快就注意到,陸玄愔上穿的服,居然是昨晚在書房的那套。
的神有些驚疑,遲疑地問:“王爺,你昨晚沒睡嗎?”
陸玄愔淡淡地嗯一聲,沒將之當回事,直接去凈房洗漱。
褚映玉失神地盯著凈房的方向,聽到寄春小聲說:“小姐,聽秦嬤嬤說,昨晚王爺抱你回來時,都已經過了三更,后來王爺坐在床邊一個晚上呢……”
昨晚是秦嬤嬤守夜。
秦嬤嬤會和寄春說這個,也是擔心夫妻倆是不是吵架了,想讓來問問王妃。
昨天王爺和王妃從公主府回來時,兩人之間的氣氛就頗為古怪,后來王妃大晚上的去書房找王爺,王爺昨晚一宿不睡,坐在床邊守著王妃一整晚……
這種種異常,都讓伺候的下人擔心,生怕兩個主子吵架,日后變得生份。
褚映玉怔住。
他坐了一個晚上?
為什麼?難道是因為沒能回應他的,讓他難?還是昨晚兩人說開,知道也“夢到”前世,讓他心不太好?
等陸玄愔更洗漱完,褚映玉已經坐在桌前等他一起用早膳。
雖然時間已經不早,但早膳還是要吃的。
陸玄愔和以往一樣給夾了不糕點,先不管會不會吃,只要能多吃兩口都是好的。
褚映玉無奈地說:“王爺,我吃不了這麼多,別浪費了。”
“不會。”陸玄愔說道,“喂貓。”
褚映玉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猛地看他,想到什麼,臉漸漸地漲紅,有些恥地說:“王爺,你是說竹馨院里的貓嗎?”
說到這個,臉上出不自在的神。
竹馨院是府里一個比較偏僻的院落,沒人居住,那里有一個狗,時常會有外面人家養的貓從狗里進來玩耍。
上輩子,褚映玉在那里發現經常有貓跑進來后,會帶些吃剩的食去喂它們。
后來有一次,被他發現這事。
之所以他一說就懂,純粹是因為那次被他突然冒出來的行為嚇了一跳,整個人栽倒在地,很倒霉地扭傷了腳,被他一路抱回正院。
陸玄愔看滿臉通紅,角微微勾起。
他當然記得很清楚,這是上輩子他第一次主抱,也是從那次開始,讓他意識到妻子不是那些陌生的人,而是可以、可以抱在懷里的姑娘。
不出所起,一往而深。
他對的,便是在這朝朝暮暮的相中,一點點地生起。-
用過早膳, 褚映玉看了看天, 讓關嬤嬤將府里的賬冊送過來。
陸玄愔端著一杯茶, 坐在一旁陪。
準確地說, 應該是看,那雙眼睛沒有離開過,讓十分不自在。
褚映玉無奈地轉頭說:“王爺,你今兒不忙嗎?”
自從婚假結束后,他就開始忙碌,不說白天,晚上他能按時回來都算是不錯的。
今兒看他悠閑地留在府里,還盯著一個勁兒地瞧,難免有些納悶。
陸玄愔端著茶的手很穩,說道:“不忙。”
褚映玉又看他幾眼,決定不理他。
反正,上輩子他也這麼盯著,存在極強,以前可能不懂,經過昨晚的坦白,有些明悟,他會對自己產生誼,便是在這種日復一日的關注而生罷。
理完府里的事務,褚映玉放下賬冊,一盞茶遞過來。
抬頭看向給端茶倒水的王爺,沉默片刻,抱著某種寵若驚的心態,接過來喝了一口。
然后他又遞來一塊點心。
褚映玉很是無奈,“王爺,我不的。”
他看片刻,確定是真的不后,憾地將點心放回去,說道:“太瘦了。”
還是太瘦了,抱起來輕飄飄的,沒丁點似的。
褚映玉了自己的臉,“王爺,寄春昨兒還說,我最近胖了不呢。”
多虧他每天堅持投喂,確實看著長了一些,這算是雍王爺的功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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