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人臉上笑意悻悻,有些掛不住了,還是著頭皮說道:“宮后,還未能來同姐姐請安,還姐姐莫要生氣。今日天氣這般宜人,不知姐姐可愿同妹妹一道去逛逛?”
衛人覷一眼,倒是應了,在宮中也無事可做。
兩個人一道去了花園,遠遠地瞧見了一道倩影。
正是臨春。
臨春在水榭中坐著,特意挑的這里,另一邊那座亭子,便是上次謝明崢和坐過的。當時看了眼,便想到一些不好的事,趕扭頭就走。
臨春將冬冬放在桌上,順它的發,眼中滿是笑意。遠遠地,竟崔惠兒都看呆了幾分。
崔惠兒從前是庶,并不常出門隨嫡母參加什麼宴會,因而并未見過這位三公主,只聽說過的傳聞。崔惠兒不知,原來這樣。
起先還不明白,為何陛下分明與有仇,還要封做昭儀,寵幸。如今看來,恐怕便是因為貌。
正當此時,冬冬忽地跳下桌,臨春猛地彎腰,將冬冬接住,出了纖細的腰肢。臨春會跳舞,段比尋常人幾分,那截細腰仿佛一枝楊柳,看得崔惠兒有些嫉妒。
衛翎不像崔惠兒那般謹小慎微,脾氣比起從前的臨春來還要火幾分。宮以來一直被冷落心里早有不滿。
快步走進水榭,來勢洶洶,把臨春嚇了一跳。臨春不由得站起,看向衛翎與后的崔惠兒。
衛翎徑自在臨春對面坐下,這花園又不是誰的私有,謝臨春進來了,難不旁人便不許進了?
崔惠兒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先是有些不安,略一思忖后,定住心神。衛人同謝昭儀之間不論發生什麼,只要不出頭,都算不到頭上。更何況,若是能推波助瀾,讓二人爭斗一番,事鬧大了,總有一人吃虧,那自己便能從中得益了。
崔惠兒藏下心事,看向冬冬,夸道:“謝昭儀這貓可真可。”
聽夸冬冬,臨春出了和那日林人一般的同款笑容:“是吧!冬冬真的很可。”
衛翎冷冷看向那小貍奴,不過一只小貍奴,也值當這樣寶貝?當年可是陛下千般寵的三公主,也是,如今落魄了,自然眼界也跟著窄了。
衛翎手那小貍奴,里說著輕視的話:“不過一只普通的小貍奴,品種也不算上乘,也不怎麼機靈……”
衛翎力氣不小,冬冬顯然不舒服,往后退了一步,意圖避開,卻被衛翎掐住脖子,罵了聲:“小畜生,竟還不知好歹。”
臨春聽貶低冬冬,已然不大高興,見如此,更是慍怒。柳眉微豎,抿道:“放開冬冬,你弄疼它了。”
衛翎不僅沒松手,反而更收了力氣,冬冬嗚咽起來,看得臨春火冒三丈。此刻就像那護犢子的老母親,怒道:“我你放開它!”
衛翎抬眸,輕蔑一笑:“謝昭儀這語氣,還當自己是金尊玉貴的三公主不?”
臨春視線盯著衛翎的手指,衛翎挑釁一般,拎著冬冬后頸,將它懸在空中。
“謝昭儀可別忘了,如今你是謝昭儀,而非三公主。”
臨春看著冬冬蹬著小,忍無可忍,推了衛翎一下,趁機將冬冬奪回來,小心翼翼圈在懷中。
氣急了,眼眶已然紅了,強忍著眼淚,道:“衛人喚本宮一聲昭儀,便該知道,本宮位分在你之上。你這是以下犯上。”
衛翎嗤笑道:“謝昭儀不會當真以為,后宮憑位分能如何吧?當年溫貞貴妃以貴妃之,卻能比擬皇后之尊,溫貞貴妃便是我衛家人。別說你不過一個小小的昭儀,便是妃,又能如何?”
氣焰囂張,偏偏臨春無法反駁。自然知曉自己如今的境。否則,方才便不只是推一把了。
衛翎看護著那小貍奴,有心刁難,對自己后的婢說:“這小貍奴方才咬了我,你們去,將它扔進水里。”
后幾個婢當真上前來,臨春今日出來只帶了碧云,碧云哪里敵得過這麼多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們將冬冬奪走。
“不可以!”臨春方才好不容易忍下的眼淚這會兒噴涌而出,看了眼抱著胳膊一臉得意的衛翎,咬了咬牙,朝沖去。
衛翎毫無防備,被臨春按在雕花紅漆木欄上,重心一下不穩,竟是跌進水中。衛翎慌之間,抓住了臨春的袖子,將臨春也帶了下去。兩個人雙雙落水中,驚出巨大的水花。
“昭儀!”
“人!”
婢們見自家主子落水,再顧不上一只貓,手忙腳地要去撈人。崔惠兒看著們的狼狽模樣,不由掩笑了。
臨春與衛翎都不會水,兩個人撲騰著。
謝明崢來時,只瞧見這麼一幕。
“怎麼回事?”帝王眸沉,冷眼掃過,眾人紛紛跪倒下去。
“陛下恕罪。”崔惠兒趕道,趁機讓自己在陛下面前個臉,正醞釀楚楚可憐的模樣,話音剛出口,“是……”
年輕的帝王已然跳進水中。
崔惠兒一愣,以為陛下是要去救衛人。畢竟衛人的家世擺在那兒,若是在宮里出了什麼事,恐怕難以代。
結果,陛下直直奔著謝昭儀去了。
崔惠兒咬住下,不又有些嫉妒。想到自己聽說過的傳聞,這位謝昭儀的生母高貴妃,當年便是寡婦之的宮,即便如此,也盛寵不衰,便是因為會狐勾人。想來這位謝昭儀,也同生母學了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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