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聽這麼說,以為是覺得,如今陛下恩寵,所以不必以子嗣為籌謀。碧云不由覺得自家娘娘太過天真,帝王的恩寵向來是這世上最不長久亦最變幻莫測的東西。如今陛下雖說獨寵娘娘,連旁的子一眼都沒看過,可難保日后有變數。
看著銅鏡中天真的,碧云又不忍將這些殘忍的細則說破,索順著的話轉移了話題。
昨日才提及臨春的月事,在用過早膳后,的癸水便到訪。
每次來癸水時,都會肚子痛,這回也不例外。不過沒昨晚痛得那麼厲害,只是有些約的痛楚,還能忍。
只是癸水一來,臨春與冰鎮酸梅湯的緣分便徹底斷絕。
想到昨晚的腹痛,臨春只好忍下饞,又抱了個手爐放在腹部暖著。一來癸水,整個人便更懶散,不想彈,可偏偏來癸水時又不能涼,大夏天還得捂著,十分難。腹痛也縷縷,時不時凸顯一下存在,連睡覺也不。
心里郁悶,拿來了之前從藏書閣借的那幾本醫書看。這幾本醫書很翻看,醫書上的字麻麻的,又晦難懂,剛一打開,就犯困了。
強忍著哈欠,臨春繼續翻看,沒找到治療男子不舉的,倒是找到了男之間合|和之事的。
不看這種書,故而翻看得十分隨意,一目十行。目從那些字上飄過去,一時心驚跳。
那醫書十分大膽,不僅詳細地講述了何為,甚至還心地配上了好多張圖。臨春看著那些大膽的圖,將書本倒扣在桌上,慢慢紅了臉頰。
什麼東西呀,跟那天看見謝明崢的差不多丑。
嘟囔著,又默默將書本翻開,看一眼。
嗯,真的很丑。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將當時沒仔細聽的教習嬤嬤說的話,補全了。原來要懷孕,得讓那個丑東西到里,才可以。所以跟謝明崢做的事,本就不可能懷孕。
好丟人。
丟人到想要跳河。
不行,跳河會染風寒,就得吃藥。
謝明崢一定覺得是個蠢貨,代一下,自己也會這麼覺得。可分明沒有這麼笨,只是在有些事上比較遲鈍而已。
歸結底,都怪碧云。
正當臨春兀自生氣的時候,宮人來稟,說是崔人來了。
臨春皺眉,與這位崔人沒什麼,不知道來做什麼。不過這個崔人上次幫了,臨春對印象還可以。想著這大熱的天,總不能白跑一趟,無功而返,便將人請了進來。
崔惠兒熱得不行,進了甘殿后,終于覺到幾分清涼。庭中的水車運轉,殿又置了冰鑒消暑,崔惠兒不由有些羨慕。
只是個區區人,位分不高,本不到這麼好的條件。雖有冰鑒,可冰塊的份例本不夠用。哪里像貴妃這宮里,仿佛肆無忌憚。
果然,還是得有寵。
崔惠兒福了福行禮:“嬪妾見過貴妃娘娘。”
臨春道:“免禮,妹妹請坐吧。”
雖私下里不怎麼端莊穩重,但好歹也是宮里長大的,面對旁人時該有的規矩禮數一點不會,落落大方。
崔惠兒在圓凳上坐下,笑著說:“前些日子聽聞娘娘病了,嬪妾便想來看,又怕打擾娘娘靜養,治好作罷。”
事實上,是聽說陛下日日都在,想沾沾貴妃的,能在陛下面前個臉。可陛下直接不許旁人探,斷了的念頭。
“妹妹有心了。”臨春興致缺缺,也沒什麼多說的心思。
“貴妃如今可大好了?”
“嗯,本宮已經好了,謝妹妹關心。”
“貴妃子大好,嬪妾也安心了,那日之事嬪妾一直掛懷著,怕娘娘出什麼事。”衛人至今還在足,們其他幾個,連陛下面都沒見過,唯有臨春盛寵不斷,從昭儀一躍為貴妃,們哪里敢忘記。
有客至,自然得好生招待。臨春喚碧云們讓小廚房備了山、冰鎮酸梅湯、冰鎮綠豆湯各一份,給崔惠兒。自己不能吃,只能眼看著。
白瓷碗壁慢慢凝結上一圈水珠,可見有多清涼。臨春不聲,在心里嘆了聲,別開視線。
臨春從前備先帝寵,錦玉食,應有盡有,因而對于山、冰鎮湯飲這些并不稀奇。可對于崔惠兒來說,簡直像云端夢境。
崔家家世中流偏上,食住行不至于短缺,但只是家中不寵的庶,也僅只有食住行不至于短缺而已,算不上多麼厚,更別提在夏日里隨心所吃上山、冰鎮湯飲之類。
此刻看著眼前這幾碗著涼氣的湯飲,一時間更為艷羨。倘若可以得寵,倘若也能做到貴妃這個位子,倘若……
崔惠兒低眉順眼地吃眼前那碗山,心里卻更有目標與斗志。
已經用了很大的努力,從一個不寵的世家庶,了陛下不寵的人。盡管不寵,卻也足以讓母親在家中的生活過得更好一些。但這還不夠,既然已經開始努力,總得有些什麼結果才好。
崔惠兒吃了兩口山,與臨春寒暄過,終于進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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