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咽一聲,覺得自己大抵困昏頭了,看錯了。
手比腳累多了,臨春想,甚至都已經困了,可謝明崢還沒什麼結束的意思。臨春微微打了個哈欠,眼皮倦倦,很想問什麼時候能結束,想睡覺了。
這當然不敢問,也不敢睡。只好想一些旁的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不那麼困倦。
腦子有些空,不知怎麼想到了那本醫書。
盡管醫書上的描述并不腥,可臨春還是從那幾行字中想象出了腥的場面。
真可怕啊,想,要用這麼一個掌握不住的丑東西嵌進玉瓶。
要不然,謝明崢還是一輩子不舉好了。不然的話,任憑哪個玉瓶都會碎裂吧?
可是若是謝明崢一輩子不好,就要在這里待一輩子了。
唔,可在這里待一輩子,好像也不錯。
如果謝明崢能一直不殺,不苛待,給該有的錦玉食的話,其實也好的。
只是那樣就會一輩子頂著謝明崢貴妃的名頭,再尋不到一個兩相悅的良人。
對話本里描繪的絕滿懷憧憬,還是很想驗一番的。
那還是希謝明崢早日好起來吧,至于他要禍害哪個玉瓶,也不是菩薩,管不著那麼多。
-
不知不覺夜便深了,闃寂無聲,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臨春側過背對著謝明崢躺下,在被子里聞了聞手的味道。其實沒什麼味道,但總讓臨春有些反。
他不會日后都要臟的手吧?
臨春癟,好煩。
上回分明給他提過別的辦法,可他似乎都沒有嘗試的意思,顧著污的清白了。
如此想著,臨春略略轉頭,看向側的謝明崢。
謝明崢閉著眼,似乎已經睡著,臨春有些泄氣,也不敢把他起來,讓他重新睡。這時候好不容易消停點的肚子忽然又痛了下,臨春捂著肚子,將蜷著,抵在小腹。
到黃昏那會兒,的肚子已經不痛,便沒再準備手爐,沒想到這會兒還會痛起來。這種痛并不強烈,卻又難以忽視。
閉著眼,試圖讓自己早些睡,睡著了就不痛了。
正著肚子,忽地覺到側的影得更近。
“又把藥喂給盆景了?”謝明崢低沉的嗓音落在臨春耳畔。
沒好氣反駁:“才沒有。”
“我來癸水了。”悶悶地說。
耳畔那道嗓音道:“那你與冰鎮酸梅湯的孩子無了。”
臨春癟得更兇,有點委屈。他真是一點也不解風,再怎麼說,也是個姑娘家。嬤嬤說過,子來癸水的時候最為虛弱,都這麼虛弱了,謝明崢還只想著怪氣。
就不能關心一下嗎?就真是一個給他治病的工嗎?可又不是真的工,是人,有的。
臨春越想越委屈,鼻頭翕,眼眸迅速水霧氤氳,眼淚無聲無息地往下落。一哭,肩膀就忍不住,很細微,顯得楚楚可憐。
淚眼婆娑之際,驀地覺小腹上落下一個重量,帶著熱意。
是謝明崢寬大的手掌。
似乎有一聲輕微的嘆息飄在耳邊,臨春不確定。
謝明崢沒說話,只是用寬大的手掌暖熱了的小腹,甚至好心地替了。熱度從小腹傳來,慢慢地,那點疼痛漸漸消失不見。
臨春止住了哭,變作更小聲地噎。
“你是水做的嗎?”眼淚好像永遠止不住。
臨春小聲說:“我就是哭怎麼了?”
沒怎麼,可的,謝明崢勾一側角,長臂微收,這姿勢像將臨春撈進懷里似的。臨春有些別扭,后背著他的口,又聽見他的心跳聲,沉穩有力。
聽著謝明崢規律的心跳,臨春慢慢被困意裹挾,陷夢鄉。
臨睡前,忽然覺得,謝明崢的膛還有安全的。
這一夜無夢,只有酣眠。
-
天子金口玉言說要給晉王相看,臨春雖說想敷衍了事,卻也得走個形式。如今貴為貴妃,后宮大權盡在手,又是借陛下的口諭,那些貴們也不敢拂面子。
臨春還是挑出一些品貌才行兼備的子,給們發了帖子,在菡萏園辦賞花宴。上回去菡萏園時,荷花才稀稀拉拉開了幾朵,這些日子氣溫驟升,荷花便都綻放。
賞花宴定在五月二十七,后日。
臨春命們準備好賞花宴要用的東西,再怎麼說,也是主辦的宴會,不能丟了面子。更何況如今名義上是謝明崢的貴妃,的面子也是謝明崢的面子,謝明崢那麼好面子的人,若是丟了他的面子,定然又要生氣。
子癸水期三至七日都有,臨春便屬于折中的,只有五日。從前來癸水時,五日里要疼上三日,這回竟只疼了起初那一日。
于臨春而言,不用忍疼痛,這是大好事。只是無端想起那天夜里,謝明崢的手掌著肚子,溫溫熱熱,他的長臂將自己抱在懷里,堅實的膛與長臂仿佛圈出一寸天地,將穩妥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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