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悄悄不似玉京子一般畫柳葉細眉,而畫略一些的眉,同男子的劍眉有幾分相似之。從西固回玉京這些日子,一直未能習慣玉京的一切,仍保留著西固的習慣。
鄭悄悄并不知自己怎麼會接到貴妃的帖子,為眾多晉王妃候選人之一。從回京之后,已經鬧出過幾回笑話,旁人家的貴提起,都背地里笑話。爹娘為此不由傷懷,認為在玉京不到朋友,也怕在玉京嫁不出去。
鄭悄悄覺得爹娘太過傷,在玉京目前來說是沒有朋友,但那不必難過,不過是說明那些子與本合不來,若強行為朋友也不是真心朋友,還不如自己一個人。
至于嫁不出去,在玉京嫁不出去,可以回西固找郎君,西固的郎君個個魁梧威猛,不像玉京這些斯文秀氣的小郎君,個個弱不風似的。鄭悄悄不喜歡文弱書生,因此很樂觀,甚至想著最好是在玉京找不到郎君才好,直接回西固。
今日這賞花宴也沒人與鄭悄悄相,來了之后便獨自坐在角落,這會兒邊只有自己的婢在。鄭悄悄略一思索,看了眼四下,確認無人后,才拿起了那盤葡萄。
將整個托盤都端在手中,仔細研究,發現托盤外壁上有細微的水珠。順著水珠的痕跡,鄭悄悄終于搞懂這個托盤里設夾層,里頭放了冰塊。
原來如此啊,鄭悄悄心滿意足,將托盤放回去。
收回視線時,倏地發現不遠有道目正看著自己。鄭悄悄看向那道目的方向,視野里出現一位斯文白凈的郎君,著尊貴,氣質不凡。
今日賞花宴上只有兩個男人,一位是當今陛下,另一位麼,自然是今日的男主角,晉王殿下。
鄭悄悄忽然有些尷尬,爹說,平日里收著點子,暴本很丟人。這下好了,丟人丟到男主角眼前了。爹得知在邀之列,原本還喜笑開,認為鄭悄悄說不定能給他長長臉面。
原話是這麼說的:悄悄,萬一那晉王殿下瞎了眼,就瞧上你了呢?
鄭悄悄依稀聽說過一些關于這位晉王殿下的事,先帝的三皇子,風度翩翩,還有一堆拉拉的形容詞,總結一下,是個好人。但對晉王沒什麼興趣。
事實證明,晉王應該也沒瞎了眼。
方才晉王與對視時,分明眸中有笑意。他在笑的做派吧?也沒所謂了,笑就笑吧。
鄭悄悄轉過,面朝著荷塘,從托盤里抓了一把葡萄,一顆顆扔高,再用接住。爹說,在外面不要這樣,不像個姑娘家的做派。
原本還想裝一下的,可方才既然都被晉王發現了本質,也就沒必要再裝了。
謝淵看著那道白的背影,與那些姹紫嫣紅倒不大相同。他穿過長廊,進了鄭悄悄所在的亭子。
“姑娘可是鄭老將軍的兒?”謝淵尚算聰慧,從的舉止里猜出的份。
鄭悄悄毫不扭地回答:“回晉王殿下,臣正是鄭將軍的兒。”
“有你父親的風姿。”謝淵是想夸,灑不羈,有武將風骨。
但鄭悄悄卻笑了,想了想自家老爹對自己的評價,那恨鐵不鋼的語氣,委實嫌棄。結果如今人家說,有他的風姿,倘若爹在,聽了這話,一定要氣得胡子都歪掉。
“謝謝殿下夸獎。”鄭悄悄忍著笑。
謝淵卻好奇:“鄭姑娘在笑什麼?可方便告知本王?”
鄭悄悄搖頭:“嗯,不方便。”
這麼直白,謝淵不由有些樂了。
聽聞鄭老將軍的兒自在西固長大,前不久才回玉京,而西固的民風與玉京大不相同,果真與玉京那些子都不同呢。
謝淵打量著鄭悄悄,又問:“那敢問姑娘芳名?”
鄭悄悄做了個食指抵的作,“悄悄。”
謝淵先是一怔,隨后才反應過來,這二字竟是的名字。
鄭悄悄?
還真是……有趣的名字……
謝淵再次失笑。
鄭悄悄不怪他笑,每一次旁人知曉的名字,總要笑的。以前也覺得自己名字很奇怪,怪罪爹,可他爹說,誰讓出生時鬧騰不止,便給取了“悄悄”二字,希日后長大能文靜一些。
鄭悄悄心道,鄭文靜與鄭悄悄,聽來不相上下,反而悄悄二字更有幾分可。
那廂臨春剛咬下一顆葡萄,原本還覺得有些奇怪,現在漸漸覺得習慣,甚至有幾分愜意。不用自己剝葡萄,又能吃到葡萄,這也太好了吧。
臨春不用自己剝葡萄,便騰出了不注意力,的目從眼前開得正好的荷花,飄啊飄,飄到了不遠的亭子里。
咦,有個姑娘怎麼單獨在那里?那些姑娘們不都在前面那里說笑麼?
再定睛一看,咦,怎麼好像三哥也在?
隔著竹簾看不分明,臨春走近圍欄,看清楚了兩道背影,確定其中一位就是三哥。三哥和那姑娘聊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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