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微微彎腰,“老公,累不累?”
孟清淮:“……”
眾人:“……”
下一秒,兩只手停在男人肩頭,“我幫你。”
付旭和幾個員工面面相覷,立刻默契地低下頭,假裝看文件的看文件,看手機的看手機。
一雙無骨的手忽然就在肩頭沒有章法地起來,孟清淮閉了閉眼在心里深吸氣,不知道今天這位大小姐又在玩什麼花樣。
可下屬在面前,孟清淮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回過頭,話語配合地演:“不用,你去休息。”
眼神卻在警告:“別鬧。”
穎棠眨了眨眼:“哦。”
轉回樓上,到二樓轉角時,背影終于不再矜持,靠到墻上笑到恨不得給江可為現場直播。
太好玩了,玩老公太好玩了。
之前怎麼沒有發現孟清淮這麼好玩!
……
樓下的孟清淮不自知地解開襯衫頂端的扣子。
去了塞幾天,堆積在手里的工作實在太多,他現在不加班,又不想周末把穎棠一個人留在家里,只能讓下屬們過來。
誰知穎棠來這麼一出。
他被打斷分神,工作進度也被延誤,到傍晚六點才結束。
員工們離開京華府,孟清淮在客廳把所有文件整理了,正要送回樓上書房,在二樓遇到從房里出來的穎棠。
靠在門邊,眉眼彎著笑,“忙完了?”
孟清淮也停下來,微頓,意味不明地看著,“等我?”
穎棠點頭,朝他走近了些,“我一個人無聊。”
兩人對視片刻,眼神里像是拉了黏膩的似的。半晌,孟清淮抬了抬指書房,“我還有一些收尾工作,很快。”
穎棠:“好。”
直接跟著孟清淮進了書房,見他在書桌前坐下,也搬了椅子在他旁邊坐下。
孟清淮沒阻止。
他要核對剛剛文件上的一些數據,穎棠就安靜地坐在他旁邊,沒有打擾。
直到——
一雙忽然到自己上。
孟清淮:“?”
低頭,穎棠纖細的小就那樣理直氣壯地放到了他上。
孟清淮轉頭看。
穎棠手肘撐在書桌上,三分認真七分撒地說:“下午在房里做了會瑜伽,好像把腳扭到了。”
孟清淮:“……”
沉默幾秒。
他沒說話,視線轉回去,一只手繼續完筆電上的工作。但另一只手卻了出來——
放在穎棠的腳上,輕輕著。
黑西裝上,人白皙的腳,和一雙骨節分明的,充滿力量的手。
一時分不清是誰在勾引誰。
穎棠哪里有扭腳,不過隨口一說,偏偏孟清淮也心知肚明,隨心意地弄著腳踝。
他作不疾不徐,那雙手似按似玩,讓穎棠慢慢滲出一意。
和諧的共畫面忽然被一道鈴聲打斷,桌上穎棠的手機響,孟清淮下意識看過去。
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培明
穎棠也同一時間看到是蔣培明打來的電話,坐直,忽然就收回了,站起來往外走,“等下,我接個電話。”
“……”
書房忽然就空落落的。
孟清淮很輕地呼吸,片刻,抬手關了筆電。
他正好完了最后一項數據,穎棠卻離開了書房。
手心還有的溫度,潔、膩,像水一樣,蔓延。
孟清淮有些煩躁地離開兩人剛剛坐的位置,去窗邊站了會兒,以為這場通話會結束得很快,可5分鐘過去,10分鐘過去——
孟清淮最后回到書房左側的桌案前。
他凝神片刻,面無表地從筆架上提了支筆,而后點墨,攤開紙。
筆尖落到紙上的時候,他已經很自然地將穎棠的名字寫出來,獨獨一個棠字,一筆一畫,他細心描摹,仿佛要生出,從紙里出手來拽著他的心臟。
手表上的時間還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又5分鐘,10分鐘,20分鐘……
孟清淮不知道,穎棠和那位前預備聯姻對象在聊什麼,需要這麼久。
他硯臺里的墨都快要用完了,的電話還沒結束。
細細去聽,隔壁似
乎還有輕微的笑聲。
孟清淮平靜站著,臉上看不出任何表,只重新給自己添了些墨。
跑去隔壁接電話的穎棠還渾然不知。
蔣培明打電話來說他在南極洲,穎棠以為他隨口胡謅,誰知蔣培明跟著發來定位,并打來視頻,視頻里,那人穿著厚厚的羽絨服,一整條羊絨圍巾裹著,看著就很冷。
他一臉無所謂地說:“你說你在南極,我就來了。”
之前蔣培明問穎棠在哪時,隨口說自己在南極洲看冰川,結果這人竟然真的追了過去。
這讓穎棠又急又惱,直飆粵語,“你系咩顛咗?我同你講笑的!”
香港到南極要多久?先飛接近30小時的飛機到布宜諾斯艾利斯,之后再轉機去烏斯懷亞,最后還得經過兩三天的海上航行才能到達。
怪不得之前穎棠之前找他找不到人,原來都在趕路了。
“那你到底在哪?”蔣培明不死心地問。
穎棠張了張,“你別問了,總之很安全。”
視頻那頭,蔣培明好像忽然看到了什麼,他按下手機側面的截圖鍵,而后笑了笑,“行,那我不問。給你說點好玩的。”
這之后,蔣培明說了些去南極遇到的一些趣事,說到自己被企鵝追著啄腳時,穎棠的確笑出了聲。
隨口一說,從小到大的朋友就跑去了南極,穎棠多有點疚,這才耐心當了回他旅途上的聽眾。眼看時間不早,還惦記著隔壁的孟清淮,便借口要睡覺結束了通話。
掛斷后,立刻又跑回書房。
剛一推開門,便看到孟清淮已經結束了工作,在寫字。
穎棠腳步微微停在門口,仿佛不舍得打斷眼前的一幕。見過無數藝作品,從黎的盧浮宮到佛羅倫薩的烏菲茲,但都沒有哪幅能像眼前的畫面一樣,讓的心格外平靜,卻又矛盾地怦怦直跳。
仿佛一種生理本能,會不由自主地想去靠近。
孟清淮安靜地站在桌案前,手執筆,神清冷,干凈到仿佛雪山里的月,不容。
可他周卻又散發著的熱。
“接完了?”孟清淮平靜地問。
“嗯。”穎棠慢慢走進去。
目落到桌案上,看著已經寫滿字的宣紙,頓時被孟清淮的字跡驚到了。
沒想到他的字寫得這麼好,和自己當初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甚至,比這個正宗的傅盛云關門弟子還要厲害。
心服口服,真心夸贊,“你的字很漂亮。”
說完走到孟清淮邊,微微彎腰看,“寫的是什麼?”
上的香味一下子侵襲過來,孟清淮淡聲,“隨便寫寫。”
早在穎棠進來的那瞬,他已經不聲地將先前寫的字都蓋到了下面。
“那你也教下我。”穎棠很不客氣地打開孟清淮的臂彎,再鉆到他懷里,“是怎麼寫得這麼好看的?”
徑直握住了他的筆,眨眨眼,示意他教。
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孟清淮眼眸微,微頓,低頭握住了的手。
寬大的手掌覆著的,導似的,一筆一筆,在紙張上寫下字。
許是沒想到他直接上手教,穎棠心口了下,覺驀地有電流沿著指尖涌遍全。
男人的膛若有似無地過來,呼出的溫熱氣息在頸間流轉。
快要把這層單薄的服灼穿。
后背皮發燙,呼吸微微急促。
人在寫字,卻不知道寫的什麼字。
原本只是想玩一玩,穎棠沒想到會突然這樣曖昧。
墨暈染,空氣被無聲的滲,穎棠反復深呼吸,耳邊忽然落來孟清淮淡淡的聲音,“誰的電話。”
他聲音太平靜了,靜到穎棠都沒察覺到這份平靜之下暗涌的危險,沉溺在指尖的纏里,乖乖地答:“……一個朋友。”
有些承不住這樣的親,主放下筆,“好難,我筆鋒不如你利落。”
接著人轉過來,面朝著孟清淮,試圖緩和一下過于濃烈的氣氛,“你為什麼每天睡前都來寫字?”
很認真地關心他,“家里也不吵,你有什麼靜不下來的?”
站在孟清淮的懷抱里,頭微微仰著,天真里帶著幾分不自知的嫵。
孟清淮低低看著。
目侵略地在臉上掠過,最后停在那雙上。
櫻紅的瓣,此刻微微張開朝著,可以看到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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