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太多花了,太多太多了,整個街道眼皆是,比起塞的那天有過之而無不及,讓穎棠難以想象,如非方組織,怎麼能做到這樣隆重而夸張的場面。
路上幾乎每隔200米就能看到一個的玫瑰花攤,孟聞喏咳了聲說:“好像可以隨意領取誒,我也想要。”
下一秒,孟聞喏便朝孟梵川道:“哥,停車,沒多遠了我和大嫂走過去,順便逛逛花攤。”
孟梵川停得干脆極了,“別逛太久。”
孟聞喏收到暗示,“明白!”
兩個孩下了車。
其實穎棠也好奇,也想下來看看,到底是怎樣的活,會讓全城變玫瑰海洋這般的轟。
孟聞喏挽著走到最近的一花攤前,原來真的如所說,路過的行人只要想要,便可以領取一支厄瓜多爾玫瑰。
穎棠看街道兩邊來往的人群,恍惚間仿佛又回到在塞的那天。整座城市每個人手里都有一支花,那時像個似的在心里悄悄期驥著孟清淮送給。
后來,他也真的送了。
在這樣的花海氛圍里又回憶當時的甜,穎棠不自覺地抿起,直到孟聞喏把一支花遞到面前,“大嫂,你要嗎。”
厄瓜多爾紅玫瑰,飽滿的絨質,像被濃郁的料浸染,哪怕是一支,也漂亮得人心魄。
“不用了。”穎棠抿笑了笑,不好意思跟妹妹說,只會要孟清淮送的玫瑰。
孟聞喏于是把花又放了回去,挽著穎棠朝酒樓的方向走。
剛剛專心看花還沒察覺,現在走在路上,穎棠莫名覺得路人好像在看。那些手上拿了花的,更是掩著跟旁的人說著什麼,然后看向的目意味深長。
穎棠忽地想起早上志亨離家時說的事,難道……
正胡思想,經過一家便利店門口,孟聞喏說要進去買東西,穎棠便在門外等,過了會孟聞喏出來,指著里面對眨眼,“嫂子,我剛剛看到今天的報紙頭條和你有關誒!”
穎棠眼皮一跳,心想到底還是沒躲過。
自己又被港拱上頭條,怪不得剛剛那些路人都在看。
孟聞喏:“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不要。”穎棠十分果斷地回答。
“……”孟聞喏閉了閉,用手夸張地比劃了下,“這……麼大一篇,都是說你和大哥的。”
穎棠想象得到港會用多麼花里胡哨的標題,冷靜了下,安自己別在意,總歸長在別人上,大不了就是又給別人貢獻了一次茶余飯后的話題。
眼不見為凈,穎棠徑直往前,“走吧喏喏,我們快過去。”
孟聞喏有些失地“哦”了聲,拿出手機,“大嫂你先上去,花好月圓包間,大哥已經到了,我打個電話就來。”
穎棠點點頭。
等走了,孟聞喏給孟清淮發出一條消息:「大哥,大嫂就是不看。/哭」
-
孟清淮約的早茶地點在彌敦道,是一家有幾十年歷史的酒樓,以充滿港式風的早餐文化聞名港島。
這里普通民眾會來,上層名流也會顧。每到早上,寬敞的大廳里充滿港味煙火,手推點心車的阿姨,等不到位置的客人互相搭臺,沖一杯熱普洱,戴上眼鏡的阿公隨意翻過今天的報紙,仔細看今天港島又發生了什麼大新聞。
穎棠很后悔出門時沒戴頂帽子,正值高峰用餐期,一頭紅發剛走到大廳就被一些客人輕松認出來。
有人輕聲議論:“是小姐喔。”
于是目接連抬起,一個接一個,包括正在看報紙的阿公。
“就是就是,怎麼會在這里?”
“來飲茶?”
“那個男人呢?”
阿公看看報紙上的名字,再下老花鏡緩緩看著從眼前經過的人,仿佛忽然間明白,吃了幾十年的茶樓為什麼今天會那麼風地滿棟墻都裝點上了玫瑰。
煙火沸騰的早上,穎棠有種被公開刑的尷尬,不知道大家在議論什麼,也不好意思回應眾人打量的視線,低著頭匆匆找到喏喏說的包間。
幾乎是逃進去的,推門就撞上一道影,的,悉的,是能讓有安全的人。
孟清淮收到喏喏的消息正準備出來接,誰想開門就把人接到了懷里,忍不住低頭笑,“怎麼了?”
穎棠立刻把門關上,“我們上報紙了,你知不知道?”
港島本地特的早茶已經齊齊整整地擺了一桌,都是穎棠吃的。
“是嗎。”孟清淮拉坐下,不慌不忙地給倒了杯茶,“說什麼?”
“我沒敢看,但喏喏說很大很大的版面。”
孟清淮低低笑,“為什麼不敢,我們又沒做什麼犯法的事。”
“我怕看了影響我和你吃早餐的心。”
話音剛落,包間門被人敲開,一個中年男人捧著方盤進來,上面放了好幾沓報紙。
“先生小姐,今天的報紙要不要來一份?”
他人就站在穎棠旁邊,穎棠心一跳,立刻嚴詞拒絕:“不用了。”
怎麼回事,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人進包間賣報紙。
“那《明報》需要嗎?”
“不要。”
“《星島日報》呢?”
“不要。”
“《南華早報》呢?”
“都不要,謝謝。”
穎棠不想和孟清淮約會的時候看到那些炸的標題,會吃不下去。就算真的要看,也等早餐吃完了再說。
拒絕得太干脆,甚至沒有一猶豫。孟清淮無奈笑了笑,撐起額,像是在思考下一步怎麼辦。
片刻,他跟中年男人說:“放下吧。”
那人便將盤子里一大堆報紙全部放到桌上,然后離開。
穎棠皺了皺眉,視線都沒往那邊落一點,勸告孟清淮,“你有在香港,不知道這邊的有多毒,如果真想看的話,吃完早餐再看,我怕影響你心。”
孟清淮低頭嘆笑了聲,微頓,:“棠棠。”
穎棠:“嗯?”
孟清淮手牽住,在手心了,不打算再等拐彎抹角,“我答應你的事,沒有忘。”
穎棠愣了下,心跳微微加速,一瞬間好像猜到他要說什麼。果然——
“你
出現的這段時間,我很幸福。”
在說這些話之前,孟聞喏在網上找了很多求婚詞給孟清淮參考,那些話華麗又浪漫,像電影里的臺詞。
可孟清淮不想要。
他的確不擅長說聽的告白,言語也無法表達他所有的意,唯有拿出一顆赤誠的真心。
“我們的以后,我會盡我所能地去你。”
“在我這里,你可以永遠做自己。”
他的目停在穎棠的臉上,半晌,從西裝口袋里取出戒指,起,單膝跪在穎棠面前,沉穩地說:“嫁給我。”
面前的男人一如既往地矜貴帥氣,有著讓無法拒絕的心。穎棠眼睛眨了眨,有很輕微的酸意涌過。
安靜的房間里沒人打擾,他們好像在悄悄進行著一場只屬于彼此的儀式,卻又格外虔誠。
穎棠著角,明明應該心滿意足地笑,卻又有些控制不住想哭。
在那拼命控制表,孟清淮無奈失笑,“小姐,我在等你的回復。”
微頓,他說:“等了一早上了。”
穎棠這才想起老公還跪著,馬上把人扶起來,自己主戴上戒指。
孟清淮剛要出的手頓在半空中:“……”
“什麼嘛。”又開開心心地坐回桌邊,豎起手欣賞自己的新戒指,“我進來這里不過才一會,怎麼就一早上了。”
鉆戒的芒晃眼,久久看著,忽然眼神微偏,過纖長的五指隙,看向桌上的報紙。
穎棠眼睫微不可察地眨了下。
像是不可思議似的,緩緩移開自己的手,去看清上面的字。
-
天還沒亮時,新一天的報紙在工廠完印刷,被分發到港島的各個發行售賣點。
7點過,城市的人流逐漸增多,路過7-11買熱飲的上班族,天橋下去報攤亭買煙的游客,機場火車站進出的旅人,茶樓里喝著普洱的阿叔……所有人不經意地翻過今天的報紙,均為上面的新聞停頓了幾分鐘。
在這個和往常一樣的清晨,港島的紙迎來從未有過的整齊和同步。
整個港島發行量前十的報紙,均在今天早上用大幅封面全版刊登了一則求婚啟事。
「穎棠小姐芳鑒:
傾慕小姐芳儀久矣,心意可昭日月。
今以花為聘,赤心為諾,
懇結秦晉之約,此生不渝,白首同心。
伏乞惠允。」
落款署名:
孟清淮謹呈
第41章 的凌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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