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講一走,胡佑之仍舊無法安穩,好在這兩個養還在府上,們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了事的原由,且不說們怎麽流落到登州來的,便說兩人既已落他手,他便摘不出幹係。
再加上他效忠的是左相府,更不能引來賢王的猜忌,所以得想辦法盡快將這兩孩子弄死,再扔到當初撿走們的地兒,當一切都沒有發生。
不過在此之前,還得將外頭流落的那個孩子,也一並滅了口,如此才不會牽扯到他們胡家人的上。
胡佑之立即來心腹護院,拿上他的令牌,去衙門調兵,全城搜捕那個孩子,隻要抓住了這個孩子,便是三個孩子的死期了。
夜,哲哥兒在茅屋裏將一袋吃食送到王老四手中,代他們一路走好,不要停留,更不要猶豫,再等半個月,他們就能在雲州相遇了。
王老四聽了哲哥兒的話,帶著小就走。
王小看著哲哥兒,子了,本想將他們一並帶走老鄉的事說了,可是看到哲哥兒轉去廚房忙活著煎藥去了,隻好將話咽了回去。
王小再次忍不住回頭看向廚房忙碌的影,小小心靈在此刻種了一顆恩的種子,將來他們還會相遇麽?半個月後他們真的能再相見麽?
祖孫二人匆匆離開了。
對於在海邊居住的漁民來說,半夜坐船出海本是一樁小事,而且祖孫二人不僅悉水,還會看風向和氣候走船,所以哲哥兒很放心,並沒有去相送,卻留在廚房裏分秒必爭的煎著藥,想辦法給兩個姐姐研製出解藥來。
哲哥兒更是打聽到了,胡氏一族的確長期用這種控製人的藥來控製邊對他們有用的人。
聽說前知州來登州時,人是極為正直的,可是來了沒半年就開始貪汙銀錢。
這位知州當政的三年期間,貪下的銀錢不在數,並用各種名義征收賦稅,又在監察史前來時,聯合地方員瞞騙監察史。
不過後頭有意思的是這位知州突然暴斃,才翻出真相,了一樁貪汙案。
而今哲哥兒仔細分析,恐怕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縱,而縱之人正是胡家,胡家做為地方員之首,他若容不下外調的知州,這位知州自是難做。
再加上這控製人心的藥,更是難以掌控,這麽一想,眼下登州的知州恐怕也被胡家人控製,隻是表麵上還查不出什麽來。
哲哥兒沒時間去破這個案子,他眼下一門心思研製解藥救兩個姐姐,同時也在默默地等著牧心師父的回複。
然而這日夜裏是不平靜地。
王老四帶著孫跟老鄉們一起共計七人上了離開的小船。
這些老們在一起就跟平素一起出海走私一般,本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兒,可是今夜,領頭的那位老鄉卻停了船隻。
眾人看向為首的這位老鄉,問其緣由,對方的目時不時的往大路上瞥。
王小雖然隻得八歲,卻是留了個心眼,見這人不太對,突然上前一把將他往水中一推,大喊道:“快開船,快走。”
突然被推下水的領頭老鄉剛從水裏冒出頭來,王小就用槳將其按水中。
倒是幾個大人被個小孩子的舉震撼住,有人要問原由,道上傳來了馬蹄聲。
王小大喊:“快開船,快。”
幾位老鄉也覺到不對勁,紛紛拿起槳。
小船了海,夜裏卻起了風。
被王小推下海的這位領頭老鄉沒有去追船,卻是拚命的往岸上爬,到了岸邊正好遇上追來的兵,忙指著前方還能見到的小船說道:“他們在那上頭。”
那些兵朝水麵上看去一眼,自是明白了意思,不過知道了一切,眼前這個走私貨郎也就沒必要留了,他知道的走私貨太多。
兵一邊應著,一邊有人拔出大刀,一刀刺向這人的口,當場斃命。
有船下了水,兵迅速上船朝前方追去。
小船上的老鄉們終於明白了王小的用意,很是心驚無比,剛才領頭老鄉與兵相見,還說了一些話後又被兵給殺了,可見今夜所行之事被那位老鄉了。
這公兒幾位老鄉破口大罵,卻也沒了辦法,他們竟然還不如一個小孩看得通。
眾人齊心,快速駛著船前行。
王小坐在阿翁邊,似想到了什麽,先是了上大包袱裏頭的吃食,而後看向阿翁,問道:“阿翁,恩人給的書信可收好了?”
王老四這才記起他當時為了證實此事的真實,曾將書信給收漁網的老鄉看過。
於是王老四看向老鄉,那位收漁網的老鄉麵愧,說自己為了證實說法,將書信給了領頭人。
沒了書信,他們逃到了雲州又要怎麽證實自己的份。
“沒有路引,沒有貴人的書信,咱們到了雲州就是流民,聽說雲州要起戰事,沒有份證明的人,要麽抓去做戰奴,要麽抓去做苦力,咱們去雲州作甚?”
眾人崩潰,王老四自責不已,可是一切無法改變,此時再走回頭路,也必定是死在這些兵的手中。
幾人著茫茫大海,突然有種無是歸途的悲涼。
好在王小識得幾個字的,記住了上頭寫的“團子姐姐”四個字,便說道:“恩人讓咱們去找團子姐姐,我們隻要找到,就有生路了,快開船。”
幾人似乎又抓到了救命稻草,再次使力。
然而後方的船豈是民用漁船能比的,眼看著越追越近了。
“咱們數次走私都沒有死,今個兒倒是遇上了死期,要落這些人手中了,就是有些不甘心吶。”
這些老鄉又有些喪氣,然而回著船上唯一的孩子王小,又覺得將孩子也一並葬送在海中,於心不忍吶,於是拚了老命的用了力氣。
王小含淚的看向他們,想到包袱中還有恩人買的醬,想到大家夥日子過得清貧,平素連都吃不上,於是王小從包袱裏拿出一大包醬,用小手掰開著,給每人裏喂下了一口油水多的醬。
眾人吃到了,眼淚都來了,這是世上最好吃的東西,可惜這或許是他們的最後一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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