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滞。

周琴见大家不说话，还没想明白，就被苏倩倩支去了厨房——

“妈，锅里是不是糊了，你看看。”

“不会吧？！我的腊猪脚——”周琴连走带跑。

苏倩倩这才松了口气。

……

晚上，回到家。

刚坐下没一会儿，苏雨眠就接到沈时宴的电话。

说起来，两人很通电话，大多时候都是微信流。

“哥，新年快乐。”接通后，率先开口。

那头顿了一下，随即笑着回道：“新年快乐，雨眠。”

“你那边很忙吗？外婆说，你过年都不回来，二老还念叨着，过段时间一起去澳洲看你。”

“有点忙。一个重要项目进行到关键阶段，实在走不开，我已打电话给外公外婆道过歉了。”

“他们肯定不会怪你，只会心疼你。”

沈时宴低声笑开：“……怎么办，还真被你给猜中了。”

惊讶：“这是……炫耀吗？”

那头笑声愈发清朗：“en……你说是就是吧。”

苏雨眠突然顿了一下，有些犹豫地开口：“哥，最近我老师有联系你吗？”

那头霎时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从昨晚到今天给老师打电话，一直没接。给科考队另一位教授打，同样提示无法接通，我……有点担心。”

“哥？你怎么不说话？”

沈时宴：“……雨眠，我答应过欧阳教授不说，但我也很清楚，依你子，既然产生了怀疑，那不管通过什么手段肯定会把事弄明白。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苏雨眠心下骤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老师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实话……”

沈时宴：“你先别急，欧阳教授目前况稳定，没有大碍。”

一个星期前，欧阳闻秋用仪在一石外探测到PO-X病毒变异新毒株。

但石狭窄，采集困难。

科考队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功采集到变异株的完整信息。

欧阳闻秋想爬进去试试，是团队里最瘦、骨架最小的。

这个提议一出，瞬间遭到大家的拒绝。

都不同意去冒险。

最后商量决定，让队伍里另一位偏瘦的教授减，然后再试着爬进里。

结果……

那位教授减第六天，突发阑尾炎。

沈时宴：“……当时况紧急，一点都耽误不得，必须马上将人转移至岛外的医院进行手术。然而那几天正值风大浪高的恶劣天气，科考队的船本用不了，所以欧阳教授才联系到我，希我能派船接那位教授离岛。”

手术很顺利。

医院、医生，都是沈时宴一手安排的。

等沈时宴打电话给欧阳闻秋报平安时，却一连几次都提示无法接通。

他在岸上等了两天，最后实在不放心，带人开船去到岛上。

却发现欧阳闻秋已一病不起，陷了昏迷。

苏雨眠听到这里，已有所猜测：“……老师是不是去采集毒株了？”

“嗯。”

“我去的时候，团队里的医生已为做过理，但岛上条件有限，一些仪手段没办法使用，加上药稀缺，所以欧阳教授才一直不醒。”

“我立马安排船只，带离岛，当天中午送进医院，第二天就醒过来了。”

“老师现在怎么样？！检查结果怎么说？有没有染病毒？”

沈时宴：“还在住院观察，检查报告显示有轻微染……””我马上买机票过去！”

“眠眠，你冷静点！欧阳教授让我瞒着不说，就是怕你担心，你现在赶过来，出现在面前，不可避免会牵动的绪，这对的康复毫无益。”

“可是——”

“你放心，我会帮你看着的，有什么况，及时告诉你。”

苏雨眠的声音几乎染上哭腔：“我能不能……跟老师通个话？”

那头沉默许久，“好，我来安排。”

……

第二天早上，苏雨眠接到了欧阳闻秋的电话。

不过在此之前，跟沈时宴约定，不能让欧阳闻秋知道已知晓一切。

“喂，老师，新年快乐呀！”拼命克制住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跟平时一样。

果然，欧阳闻秋并没有发现异常，笑眯眯开口：“雨眠，新年快乐！”

“我前两天一直打电话给您，您怎么不接啊？可把我担心坏了！”

“这几天一直下暴雨，基站坏了，今天才修好，这不我立马就给你回电话了。别担心，我好着呢，能吃能睡。”

“……那就好。”

苏雨眠不敢聊太久，怕耽误休息。

有再多想说的话，也只能憋回肚子里。

“老师，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可以吗？”

那头一顿，才笑着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