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你小嬸。”蕭京野輕笑,水紅的笑起來格外妖冶,又十分可怕。“我說過,會娶做蕭家的夫人。”
是啊,蕭京野是說過。
——“小叔把搶回來,許做蕭家的夫人。”
可蕭憶楚以為……小叔疼他,是幫他把時今棠搶回來!
可現在來看,他像個笑話。
蕭憶楚癱坐在地上,仰頭看著蕭京野那無比猖狂的樣子,他攥的拳頭落在自己腳踝上宣泄著自己的怒氣,通紅的眼眶里帶著自嘲,宛若經歷過背叛的人是他……
這一瞬,蕭憶楚也清楚小叔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刻意為難他了!小叔的怒氣從不是毫無原因的,他是在為時今棠出氣!
“小嬸……呵,呵……”通紅的眼眶在蕭憶楚那清俊的容上很是突兀,他也從未這樣狼狽過!“我早該想到的……”
蕭京野濃眉舒展開,他百無聊賴的抬手順了一下大外套,背對著蕭憶楚往前走了幾步,語氣與聲音依然著他該有的威嚴。
“你小嬸懷孕三個月了。”提起時今棠,蕭京野眼底會有點溫,指腹稍抬彈了煙灰。“再有六個月你就要當哥哥了,小楚開心麼?”
他喜歡的人,生的是他小叔的孩子。
這讓蕭憶楚怎麼開心得起來!
可面對蕭京野,蕭憶楚總會本能的害怕他,他抬手抹掉了倔強的一滴淚,泛白的輕啟,說著冠冕堂皇的假話。
“我要恭喜小叔麼?”
就在蕭憶楚話音落下的那一秒,面前居高臨下的男人快速轉,冰涼的手掌住了蕭憶楚的脖頸,用力后將之在茶幾上,他依舊保持站姿只是微微俯,被制裁的是蕭憶楚!
茶幾上的昂貴擺件被蕭京野手臂一揮揮落在地上發出巨響!蕭憶楚的臉頰也被他按著在茶幾上沒法,他那金發在此刻失去它該有的高調,留下的只有代表屈辱的不堪!
香煙持續燃著,煙灰落在他偏白的皮上還帶著自然的余溫,蕭憶楚眼底帶著男人該有的倔強,肆無忌憚的與蕭京野對視。
“你就是如此對不敬的?”蕭京野收了手掌,得蕭憶楚快要窒息!“腦子蠢還敢把蠻力用在上!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家主了?”
“小叔叔!呵……你要為了,弄死我麼?”蕭憶楚將驚慌藏在眼底,用僅有的力氣質問蕭京野,“你明知道我喜歡……嗯!”
蕭京野皮冷白,那本致的五又浮現妖魅的笑容,他毫不留的踢在了蕭憶楚的膝蓋,讓他雙膝跪地,如即將被凌遲的罪人。
此刻,尊嚴屬于強者。
“喜歡什麼?”蕭京野的指腹落在了蕭憶楚的臉頰上,看似憐惜實則更狠!“麼?嗯?”
蕭憶楚著地板的冰涼,他攥著蕭京野的手指,眼神也變得可憐,似在無聲的乞求著蕭京野……放過他。
“蕭憶楚,你配嗎!”
“蕭七,夠了。”此刻,蕭老先生將視線投了過來,“阿楚已經知道錯了。這件事,鬧大了便了恥辱。”
蕭京野放開蕭憶楚的那一刻,他如擱淺的魚癱下來大口呼吸著,隨后捂住自己的脖頸,看著蕭京野側的眼神盡是害怕……
有那麼一瞬,蕭憶楚以為蕭京野是真的不想讓他活了!
“你心疼了?”蕭京野將含著龍卷風般狂怒氣的眼神落在了蕭老先生上,“你人之將死,便也懂得保護人了?”
蕭老先生好好坐在這,蕭京野卻出言不遜。可盡管如此,蕭老也并未因此憤怒。
“你盡撒你的怒氣,對著我——”蕭老先生看著蕭京野的眼神里一直含著歉意,“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為了而為難阿楚,有損你的名聲!”
“陸氏一族的名聲重要!你母親一生最在乎的也是名聲——”
叔侄倆因為搶一個人大打出手,蕭老先生不想此事傳得沸沸揚揚……
“砰……”
聽到這些話,蕭京野在這一秒眼神變得無比可怕!他推翻了棋盤,雙手掠住蕭老先生的領,雙眸如凌汛的海,尖銳的冰塊使他刺痛——
“你閉——”
“你有什麼臉提我母親!”
名聲……他還知道母親在乎名聲?
是啊……陸氏全族行醫救人無數,母親更是神醫圣手的名聲在外,一生清潔如玉!
可惜……嫁的男人不是個東西,毀了一塵不染的名聲!
“的一生都毀在了你的手里!你若心誠,我親手送你到九泉之下給賠罪——”
“你是留下唯一的脈,所以我不許你的名聲有損!”
“晚了……放眼京圈,誰會覺得我蕭京野是個好東西?”蕭京野放開了自己的手,任由蕭老先生一把老骨頭摔在地上。“早離經叛道,手上沾滿了!”
“對此,你不是最清楚嗎?”他云淡風輕的笑了,輕掠了一下自己手腕的佛珠。“不過我不急著要你的命。秋風涼得刺骨,你曾經最寵的兒子的祭日也快到了……”
同樣,也是蕭京野母親的祭日……
當年蕭似煜伙同外族屠戮蕭家的后嗣,蕭京野羽翼滿回到蕭家時,便用了他的來祭奠了母親!
那時,蕭京野沒打算放過蕭家的任何一個人。可他們之中,有太多無辜的人……
蕭京野淋過腥的滂沱大雨,不讓那些孩子步他的后塵已是他糜爛靈魂中唯一的善意。
“七七……你哪里懂我的痛。”盡管老人落在地上,任由自己的兒子居高臨下,可他姿態依然尊貴。“我留著這一口氣,只為等你能知我苦的那天。”
“你的蕭七早死了。”蕭京野聲音似席卷冬日沙漠中的寒風,言語讓人宛若陷冰窟。“他盼著你能救他的母親和長姐,可你無能——”
從那以后,蕭京野再未把自己當蕭老的第七個兒子,也再未過他一聲父親。
“至于,名聲。”
蕭京野玩弄著手中的打火機,將香煙放在上,瀲滟的火苗照亮他容上的暗面,骨節分明的手掌護著火,半瞇著雙眸點煙。
“我蕭京野的人冰清玉潔!是這個小畜生妄想覬覦、”煙霧彌漫至他雙眸,使他聲音沙啞又洪亮。“把蕭憶楚扔到后山思過,家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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