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斯年心如麻,煩躁地去拿手機。
屏幕剛亮起,是購件界面,待發貨那一欄的數字是22,待收貨是15。
他眼前一黑,點開了購買列表。
都是白薇買的化妝品,服和包包。
過去的白薇很節儉,平時喝的水都是從家里燒好帶過來的。
他們第一次約會的茶店,也是選的。
白薇當時怯地說請客,點了兩杯茶。
馮斯年親眼看見店員用沖泡的茶,端上桌時,茶的讓他覺得素滿滿。
可他想到是白薇勤儉節約省下來的錢,里的香味就淡了下去。
他們兩個月前在一起后,開始也十分抗拒他的奢侈行為。可他信誓旦旦地說一切都由他來付錢,給朋友花錢是天經地義。
如果馮麒沒斷了他的經濟來源,或許他仍舊可以像那時候一樣大方為白薇買單。
可現在,將錢都用來買非必要的東西,他覺得有些疼。
白薇從廁所出來,看見馮斯年拿著自己的手機,也不惱,還歡喜地快步走過去靠進他懷里。
“斯年,我還給你買了服呢。”說著,將待發貨列表劃到最底下,“是你以前喜歡的類型,怎麼樣好看吧?”
馮斯年看清價格,僵地笑了一下,“不用了薇薇,退掉吧,去年的服還能穿。”
白薇錯愕地坐了起來,“可是你之前說服穿一個季節就可以不要了。”
他目閃爍,“我只是突然覺得你以前說得對,能反復用的東西不能浪費。”
白薇的確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在自己還視金錢如糞土的時候。
笑意收斂,聲音委屈:“可是斯年,是你曾經說,和你在一起,我再也不用過那樣的苦日子了。”
馮斯年憐地的臉,“我只是說把我的東西退了,留更多的錢讓你買好的。”
白薇立即開心起來,撲進他懷里,“謝謝你斯年,我最喜歡你了。”
他心跳驟停了一瞬,腦海里仿佛有個稚的聲在回。
“馮斯年,悄悄告訴你,除了爸爸媽媽、馮叔叔和周姨,我最喜歡你了!”
馮斯年已經記不清這是南枝多歲時說的話,卻還記得當時還扎著兩個麻花辮,靈的眼睛里滿是他的影子。
巨大的惆悵涌了上來,他收了抱著白薇的手。
白薇掙扎了一下,“怎麼了斯年,干嘛突然這麼用力?我快不過氣來了。”
馮斯年松了些力道,低聲說:“對不起。”
對不起,南枝。
*
周六上午,606寢室四人整裝待發,前往鳴山。
黎子萌卻退了:“不是吧,我當初就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你們還真要去爬山啊?”
萬曉珊將拽過來,“你當初跑一千五的時候不是有毅力的嗎,怎麼現在爬個山就慫了?”
“一千五百米和爬一座山能相提并論嗎?”黎子萌慫得起肩膀,“你們又不是我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運了。”
“上次能讓心甘愿參加一千五是因為有獎勵,這次也應該給點好才行。”萬曉珊笑得不懷好意,“萌萌,你要是爬上山頂,我就去幫你要我們部門那個帥哥學長的微信。”
這招果然立竿見影。
黎子萌眼睛一亮,脊背得筆直,“走,我們現在就出發!”
鳴山在郊區,離京大有六公里遠。
南枝包了輛SUV送們過去。
黎子萌暈車,歷經一路的顛簸,剛下車就扶著樹吐了個七葷八素。
三人在旁陪著休息了一會兒,才準備出發。
見黎子萌面蒼白,南枝說:“要不坐纜車上去吧?”
“那也太沒挑戰了,”黎子萌一想到還有帥哥的聯系方式等著,頃刻就打起了神,“我一定要憑自己的努力爬上山!”
三個小時后,四人終于抵達了山頂。
一座古寺臥于云霧繚繞之間。
寺廟朱紅的墻壁在蔥郁山林與一碧如洗的天空映襯下鮮艷奪目。
寺前,種著幾株蒼松翠柏。山風輕拂,銅鈴叮當,悠悠梵音飄出殿宇,和著風聲吹來。
南枝只覺心曠神怡,長舒一口氣,“已經覺到神被洗滌了一遍。”
黎子萌大口著氣,朝萬曉珊出手,“給我帥氣學長的微信。”
“真是服了你了,憑這個信念就讓你堅持了一路,”萬曉珊將名片推給,“喏,加吧,至于同不同意就另當別論了。”
正要歡喜加微信的黎子萌笑容一收,表嚴肅地看向寺廟。
“在此之前,我要進去先求求姻緣。”
南枝好奇問:“那上次舞會加的那個男生怎麼辦?”
黎子萌一個趔趄,哭無淚地說起那段慘痛的經歷:“他是個海王,表面是純小狗,實際上同時和多個生曖昧!要不是他不小心把發給別人的消息發到我這兒來,我怕是會一直被蒙在鼓里。”
萬曉珊問:“枝枝,你有什麼所求的嗎?”
南枝搖搖頭,“與其信佛,不如信己。”
沒什麼所求的,有恩的父母,學業也進展得不錯,又有心的朋友。
至于姻緣。
南枝不會因為在馮斯年上栽過,就不相信。只是并不打算現階段就談,還有很多事要做。
“也對,枝枝的理想是建設麗祖國,不耽于兒長,”耿恬恬向南枝的眼神滿是羨慕,“更何況枝枝還真沒什麼煩惱的。”
南枝還是在佛前虔誠拜過,祈禱父母平安無憂。
正從寺廟里出來,看見側門進來一個悉的影。
是陸之桃。
旁還跟著兩個黑保鏢。
“我不是說了沒辦法幫你麼,別在佛前擾了祂老人家清靜。”
陸之桃在和人打電話,語氣不耐。
南枝只看了一眼就轉離開。
陸之桃嗤笑:“我怎麼知道江折在哪?”
電話另一邊的人嗓音幽冷:“你在京城,會沒見過他?”
陸之桃:“當然,騙你是豬。”
“你本來就是屬豬的。”
陸之桃正經起來:“陸蕭然,你明知道老爺子不會允許我們和江折接。我也是繼承人的候選者之一,自然不會反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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