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晚上,氣溫不高。
南枝穿的是子,從腳底灌進的風吹得寒意蔓延全,忍不住瑟了一下脖頸。
江折察覺,放下筷子,“時間差不多了,要回去麼?”
了掌心產熱,輕呼出一口氣,“好。”
兩人離開時搭乘的是觀電梯,沒有路過大廳區。
白薇吃完許久,也沒等到馮斯年說回去。
等得不耐,“斯年,還不走嗎?”
馮斯年覺得奇怪,接近兩個小時了,也沒見南枝和江折出來。
他看向天區,兩人原來坐的位置空空如也。
馮斯年皺起眉,住旁邊收桌的服務員,“那邊天區的客人走了?”
服務員雖然不解他為什麼會問其他人,還是禮貌回答:“他們搭乘觀電梯離開了。”
馮斯年表微沉,“薇薇,我們走。”
見兩人去往的方向是天區,服務員忙攔住兩人。
“先生小姐,今晚二十四點之前,天區都是被包場的狀態,其他客人不能進。”
馮斯年皺眉,“你們餐廳的觀電梯也只有包場的人能坐?”
服務員解釋:“那倒不是,只是電梯還在下行,要等電梯返回才能搭乘。”
馮斯年沒時間等觀電梯上來,“算了,我們搭普通電梯下去。”
白薇能到他的心不太好,擔憂地問:“斯年,天區包場的人你認識嗎?”
他一直盯著屏幕上飛速下降的數字,沒有回答。
怎麼不認識,他和南枝從兒園就認識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三年。
這個數字剛從腦海浮現,他就晃了晃神。
原來已經這麼久了麼。
馮斯年有些失神地問:“薇薇,我們認識多久了?”
白薇不明所以,“一年啊,怎麼了?”
他喃喃自語:“一年,原來才一年。”
觀電梯的下行速度緩慢,有足夠的時間欣賞風景。
夜幕如墨,緩緩潑灑,籠罩著整座城市。華燈初上,似繁星墜落點亮街道。眼前是林立的大廈,玻璃幕墻反著五彩芒,與星辰相映。
街道上車水馬龍,車燈如流河,川流不息。廣場上人群熙攘,歡聲笑語回,噴泉前,底下有不孩趁著起落的節奏來回鉆。
遠的江面,游船緩緩駛過,船的燈倒映在水面上,映出波粼粼的彩。
南枝不由嘆:“夜晚的京城,比起白天的繁忙快節奏,倒更有煙火氣息。”
江折站在側,眸底緒溫和,“夜晚的京城,生活節奏難得會慢下來一些。”
偏頭,眼中是燈火映照的亮,“那你在京城待了多久?”
他眉眼溫下來,“我高中起是在京城念的,以前一直在國外。”
“是陸氏總部所在的Y國嗎?”
“不是,是在M國。我舅舅之前一直在和那里的人做生意,后來便回了國。”
觀電梯只能在三樓停下,他們便走樓梯下一樓。
兩人剛從樓梯口走出,對面的電梯門“叮——”的應聲打開。
四人迎面上。
南枝只是淡然瞥了一眼,就移開視線,繼續和江折說著話往外走。
白薇看見南枝兩人的一瞬就懂了馮斯年帶來這里的目的,也明白了他剛剛一直心不在焉的原因。
怔然地定在原地,旁的馮斯年視線一直追隨著兩人離開。
半晌,白薇才抖著聲音開口:“斯年,你是不是知道南枝他們在這里,才帶我來的?”
兩人的影徹底消失在夜中,馮斯年才收回視線。
“不是,我也是來了才知道他們在這里。”
白薇冷嘲熱諷:“你也看見了,南枝和江折現在關系很好,死了這條心吧。”
馮斯年不耐地解釋:“薇薇,別胡思想,我對南枝沒有別的想法。”
“別自欺欺人了,你的眼睛都快粘在上了,”氣得渾抖,“你還記得當初來小鎮上找我時說過的話嗎?會一心一意我。”
他抬起眼看,眼中沒了以往對的耐心和包容:“你要是還這麼繼續無理取鬧下去,就如你所愿分手。”
聽見分手,白薇立即就急了,拉住他的手聲音下來:“斯年,別這樣,你知道我離不開你的。”
馮斯年冷笑:“既然知道,就只要聽話留在我邊就好。”
*
南枝坐在車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你從洗手間回來以后,就提議坐觀電梯下去,是因為看見了馮斯年他們嗎?”
江折不打算對瞞,嗯了聲:“是,眼不見心為靜。”
南枝嘆了一聲:“大概是我運氣不好,出門時總是見他們。”
“那證明你的好運會在其他方面現。”
聽得一笑,語氣里帶了幾分試探,“你還會安人,很有經驗啊。”
江折眼尾輕挑,“聽宇軒和你室友每天通話,耳濡目染了一些。”
說起他們兩人,南枝起了八卦的心,“他們發展穩定的,只不過林宇軒怎麼還不打算表白?”
江折知道原因,也答應過林宇軒不能將這件事告訴和耿恬恬有關的人。
“他代過我,要保持神。”
南枝了然,“那就是在準備大的了。”
揚起欣的笑,“真好,我還期待是什麼樣的告白現場。”
南枝想起馮斯年隆重的告白現場,又聽說他和白薇最近吵架鬧分手的事,只覺得嘲諷。
馮斯年的本就是如此,喜新厭舊。新人變舊以后,他便繼續生厭。
車開了暖氣,南枝剛剛在戶外的寒意消散了不。
明明回學校的距離不遠,還是在溫暖的環境里產生困意漸漸地睡去。
“南枝,到了。”
江折說完,卻沒聽到回應。偏頭看時,見南枝已經睡著了。
他松開安全帶,靜靜地注視。
南枝闔著眼,長睫落下一片影,鼻尖著一點紅,面頰因為暖氣而熱得染上微。
江折不敢再多看,移開目,看了眼時間。
南枝已經在車上睡了兩個小時,現在離門時間還剩十分鐘,再不醒,會趕不上。
他又喚了一聲:“南枝,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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