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婳下意识想要从谢瑾臣怀里挣脱,却被他牢牢扣住腰肢。
“别动,”
他贴在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敏的耳垂,
“让他们看。”
门开了,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相互搀扶着走出来。
老太太先看到他们,眼睛立刻笑了两道月牙:
“哎哟,年轻人就是热啊。”用手肘轻轻了旁的老伴,
“老头子,你看看,跟我们当年多像。”
老先生推了推老花镜,仔细打量了一番,也笑了:
“可不是嘛,当年你在纺织厂门口等我下班,不也总往我怀里钻?”
姜明婳的脸瞬间红得像的苹果,慌忙用手背了脸上的泪痕,却被谢瑾臣捉住手腕。
“别,”他拇指轻轻抚过湿润的眼角,
“心肝儿哭起来也好看。”
“小伙子有眼。”
老太太走近几步,穿着素雅的棉,银白的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虽然上了年纪,但眼睛依然明亮有神。
“小姑娘,这么好的男人可得把握住啊。我和老头子在这住了三十年,见过多小夫妻分分合合,能这么疼老婆的可不多见。”
老太太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格子手帕递给姜明婳:
“吧,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呢?两个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姜明婳接过手帕,低声道谢。
手帕上有淡淡的洗味,像是被心保存了许多年。
注意到两位老人始终牵着手,即使老先太太递手帕时也只是短暂松开,随即又自然地重新握在一起。
“你们……”姜明婳犹豫着开口,
“结婚多年了?”
“到今年十二月就五十二年了。”老太太骄傲地说,眼角堆起深深的皱纹,
“当年他追我的时候,跟你家这位的劲儿不相上下呢!”
谢瑾臣挑了挑眉,手臂环住姜明婳的肩膀:
“谢谢老太太,是老婆太好,我不抓紧点老婆就跑了。"
姜明婳红了红脸,手指在他紧实的腰腹掐了掐,却被谢瑾臣攥住手腕十指相扣。
“看看这小伙子!”老人笑得开怀,
“男人就该有点魄力。小姑娘,你知道当年我生第一个孩子难产,差点没命,
这老头子在医院走廊上跪了一整夜求菩萨。后来医生说我们不能再要孩子了,他二话不说就去做了结扎。”
李爷爷不好意思地咳嗽两声:
“老太婆,说这些干什么……”
“为什么不说?”
李瞪了老伴一眼,又转向姜明婳,
“我看你刚才哭得那么伤心,是不是也为孩子的事?”
姜明婳体一僵,谢瑾臣立刻察觉到的不安,手指在肩头安抚地挲。
“李,”他语气温和但坚定,
“我们确实遇到些困难,但这不是问题。”
“当然不是问题!”李斩钉截铁地说,
“我和老头子就一个儿,现在在国当教授,一年都见不了一次面。可我们俩不也过得好好的?”
突然手握住姜明婳的手,
“闺,听一句劝,两个人能相守到老才是福气。
你看这小伙子多紧张你,刚才我们在猫眼里都看见了,他急得眼睛都红了,满心满眼都是心疼你。”
姜明婳惊讶地抬头看向谢瑾臣,这才注意到他眼白上确实有轻微的丝。
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绪里,竟没发现他这些天同样寝食难安。
“我……”
姜明婳声音哽咽,
“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他。他那么喜欢孩子,家里也……”
李爷爷突然叹了口气:
“年轻人啊,总是把简单的事想复杂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让看了张照片,
“这是我和老太婆金婚时拍的,你看看。”
照片上,两位老人站在一棵开满花的樱花树下,李手里捧着一束野花,李爷爷搂着的肩膀,两人笑得无比幸福。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后跟着五六只各异的猫,全都神抖擞地蹲坐着,像是家庭合影中不可或缺的员。
“这是……”姜明婳忍不住微笑。
“我们的孩子们。”李得意地说,
"三十年来,我们收养了二十七只流浪猫。每一只都有名字,有故事。现在家里还有五只,要不要来看看?"
谢瑾臣觉到怀里的妻子体放松了些,他低头看:
“想去吗?”
姜明婳点点头,眼睛里有了一丝彩。
李立刻高兴地拍手:
“太好了!老头子,快去把'小梨花'抱出来,那孩子最会哄人开心了。”
陈爷爷乐呵呵地回屋,不一会儿抱出一只圆滚滚的橘猫。
猫咪看到陌生人也不怕生,直接朝姜明婳出爪子,发出甜腻的“喵呜”声。
“天啊,它太可爱了。”姜明婳小心翼翼地接过猫咪,橘猫立刻在臂弯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起来,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这温暖的小生命让心头一软,多日来的郁似乎被驱散了些。
李慈爱地看着这一幕:
“有时候啊,老天爷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
我和老头子没有太多孩子,但这些孩子们给我们的快乐一点也不。”
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谢瑾臣,“重要的是找到一个愿意和你一起开窗的人。”
谢瑾臣会意,手轻轻抚猫咪的头,指尖有意无意地过姜明婳的手背:
“听到了吗,谢太太?我们可以养一屋子的猫,或者狗,或者任何你想要的。只要你在我边。”
姜明婳抬头看他,泪水再次涌出,但这次不再是苦涩的。
“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我唯一后悔的,”谢瑾臣低头抵着的额头,
“是没能早点告诉你,你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重要,让你离开我这么些天把自己折磨这样。孩子是锦上添花,而你,姜明婳,是我的整个锦缎。”
李悄悄抹了抹眼角,拉着老伴往后退了几步:
“老头子,咱们去买菜吧,让年轻人好好聊聊。”
两位老人离开后,走廊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猫咪偶尔发出的呼噜声。
谢瑾臣把姜明婳和猫一起拥怀中,下轻轻搁在发顶。
“谢瑾臣,”姜明婳闷在他口说,
“你真的不介意吗?”
“介意,”
他故意停顿,到体再次紧绷,才继续道,
“我介意你总是胡思乱想,介意你遇到困难不是第一时间找我,而是想逃跑,最介意的是,”
他抬起的脸,“你不相信我这辈子都只爱你。”
姜明婳怀里的橘猫似乎到气氛变化,识趣地跳到了地上,溜达到一旁爪子去了。
谢瑾臣趁机将拉得更近,近到能数清睫上挂着的泪珠。
“我害怕,”袒心声,
“害怕看到你失的眼神,害怕有一天你会怨恨我……”
“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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