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驀”的起,臉變了:“世清,你這是怎麼了?誰打的?”
為母親,梁夫人自然是心疼自己兒子的。
這一幕看在顧一笙眼中,真是何其的諷刺啊!
就梁世清這樣的男人,也有母親疼。
而呢?
梁世清快速看向一側的顧一笙,眼底掠過一抹怨毒,很快又移開目:“別問那麼多,先走!”
他兩只手都斷了,疼得全冒冷汗。
梁夫人問不出原因,也嚇得不輕,連忙給司機打了電話過來,趕帶著梁世清去了醫院。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檀歡總覺得有什麼不知道的事,已經離的掌控了。
“笙笙,這是怎麼回事?”問顧一笙。
這個時候,倒是不瘋了,還特別的清醒。
一雙目,尤其犀利。
“媽,你與其心別的事,還不如想想,今天你砸的東西,我們要賠多錢?”
一個杯子就是五位數起步。
一共砸了有……六個。
最最,也得五萬塊錢吧!
想想自己剛剛存下的那點錢,顧一笙覺得本不夠用,還是要趕找工作的。
“能賠多?不就是幾個破杯子嗎?頂多賠二百塊錢。”檀歡說,“好好的一場相看,就被你折騰沒了!得罪了梁家,看你以后怎麼辦。”
臉耷拉,目犀利,一看就心不,但罵的勢頭,也是足。
顧一笙沒跟反駁,包間的門推開,會所的負責人帶著笑意邁步進來:“顧小姐,您這次用餐,一共消費三百六十八萬七千,抹零七千,誠惠三百六十八萬,您看,怎麼支付?”
檀歡吃驚:“怎麼這麼多?就算是打了幾個杯子,頂多也就是二百塊錢,也用不著賠三百多萬吧?我看你們這會所是黑店嗎?逮著一個顧客,就使勁往死里薅?”
從前也是豪門貴婦,三百多萬,從來不曾放在眼底過。
可現在,這麼多錢,去哪里找?
上次打司的賠償,一共也就賠了三百萬出頭,就塔尖是再把房子賣了,全賠了都不夠。
負責人笑了,對于客人的出言不遜,他非常有經驗:“這位夫人,您可能誤會了。這一套杯子是孤品拍得的,孤品自然價高的,當時的拍賣價是三百五十八萬整,您一共打碎了六個杯子。按整套來算的話,您是需要付整套的費用。三百五十八萬,加十萬餐水費,一共是三百六十八萬。當然了,您若是付不起,我們也可以走法律程序。”
檀歡臉再度變了。
深吸口氣,把顧一笙推到前面:“這些賠償,有我兒來負責,我還有事,先走了。”
檀歡走了。
走得很快,仿佛后有狗攆著,生怕留下來讓賠錢。
顧一笙不語。
臉極為蒼白,片刻之后低下頭,打開手機看了下存款,跟負責人說道:“我只有兩百多虧了,我先賠償這些行嗎?剩下的一百多萬,我在一年付清。”
負責人輕笑搖頭,眼底帶著憐憫:“抱歉,顧小姐,我也是打工人,請您不要為難我好嗎?這如果是一百兩百,一萬兩萬,我個人咬牙先替您付了,也不是不可以。但這是一百多萬,您就是賣了我,我也沒這麼多錢。”
“可是,我真的沒有了。”
顧一笙說道,一時間,眼前有些恍惚,說不出的心累。
“要不這樣,顧小姐,您,朝親戚朋友先借借?”負責人給出主意。
顧一笙想著,也只能先這樣了。
找出號碼,剛要撥出去,厲南城站在門口:“的帳,我付了。”
負責人回,看到是厲南城:“厲總,您付自然是可以的,帳單隨后會給您送來。”
又跟顧一笙說:“顧小姐,您現在不用擔心這筆賠償了。三百六十八萬,有厲總幫顧小姐付了。”
笑著看兩人一眼,點點頭出去了。
包廂一地狼藉,厲南城也懶得進去,他站在門口看:“出來。”
顧一笙遲疑,拿了包包,繞過滿地狼藉,走出包間。
厲南城在一側的步行梯口等。
僅僅只是片刻時間,他似乎等得不耐煩,已經低頭在點煙。
顧一笙慢下了步子,看著那火苗點燃,看著青煙繚繞,看著他凌厲又致的面容被煙遮擋,一瞬間,似乎連他這個人,都看不了。
“顧小姐年紀大了,也這麼恨嫁嗎?可顧小姐挑人的眼不行,跟梁世清相親,你圖了他什麼?”
一口煙吐出來,厲南城問,像是最簡單的朋友,在問著一件最簡單不過的事一樣。
他問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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