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云眠詫異抬眸，眼中閃過冷然，而后抬眸看了眼高位上的君沉。

君沉卻故意沒去看溫云眠。

溫云眠微微瞇眼，這還是君沉頭一次無視，這是要做什麼？

不過不知想到了什麼，君沉眼中劃過一微不可見的復雜，轉而說，“朕記得妧妃喜歡檀香，但是宮里上好的香料有許多，朕可以賜你一些比檀香更好的香料。”

溫云眠微頓，這像是在故意點似的。

不過倒是從容，今日過來也無意去爭什麼香料，是要看看，這次誰是謀害的人。

殿的妃嬪神各異，唯獨嫻妃淡定從容。

溫云眠勾，幽深晦的收回了目。

如今，只待求證了。

皇后中毒一事還在追查，這次稍微有些大意了，可不代表不會反擊。

君沉從此離開時，妃嬪們紛紛屈膝，“恭送皇上。”

經過溫云眠邊，君沉看了一眼，薄微張，想開口說什麼，可溫云眠沒給他半點眼神。

君沉眸冷了下來，終究沒開口，從殿出去。

而慈衿也悄悄退到了人群中，跟著鑾駕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娘娘，皇上他……”

云漾還沒開口，就看到溫云眠若有所思的看著殿門那邊。

收回目時，嫻妃正好從溫云眠跟前路過，嫻妃笑著走到溫云眠跟前，“好在這次的事沒牽扯到妹妹，妹妹懷著災星本就不招人待見，若再牽扯到謀害福星的事上，怕是皇上也保不了妹妹了。”

溫云眠彎，“姐姐說的沒錯，誰害了福星，誰可就倒霉了。”

說罷，帶著云漾從此離開。

嫻妃微微瞇眼，表面裝的云淡風輕，實則牙都要咬碎了，沒想到籌謀布局的這麼久，竟然真的讓溫云眠給逃了！

“元靜那個蠢貨呢？”嫻妃看向寶簪。

寶簪搖頭，臉上帶了些凝重，“奴婢方才已經讓人暗中去找了，卻沒有找到任何蹤跡。”

“趕再去找。”嫻妃心口氣的生疼，皇后的孩子保住了不說，溫云眠竟也安然無恙，那這幾天到底在忙什麼！

……

出去時，云漾有些著急的問，“娘娘，今日您讓人殺了元靜，為何不先審問，問出到底是誰指使的再殺呢。”

溫云眠目冰冷，坐在轎攆上，神從容，“今日元靜要和我同歸于盡，為的就是能夠徹底咬死我，既然有這樣魄力，無懼生死的人，再怎麼審問，都是不可能招認的。”

“與其浪費這個功夫，倒不如去查查，都和誰接過。至于尸首，也是大有用的。”

別人會栽贓，也會。

死了的尸首在誰那里，誰上的罪名就說不清了。

因為死人不會開口。

云漾明白了溫云眠的意思，雙眼突然一亮，立刻就點頭，“奴婢明白了。”

“只不過，方才皇上為何會對娘娘態度有所不同？明知娘娘喜歡檀香，還不許宮中再有檀香，難道也是介意國師預言嗎？”

溫云眠纖細的手撐著頭，“不用管他，本宮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如今他無論是什麼心思，本宮都有辦法為他割舍不掉的人。”

萬事不能急。

面對困境的時候，越急反而越看不明白。

有時候適當的或者放一放，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問題，就會不一樣了。

再說了，如今懷著眾人口中的災星，就算再賣力，可孩子沒出生，就改變不了現狀。

“回去后把墨微過來一趟。”

云漾看娘娘毫不在意皇上，不由得欣，“是。”

回去后，云漾就代了明公公去調查這件事。

剛進來，就看到不的宮太監在各個宮里將檀香全部收走。

盯著那些檀香被魯的折斷，溫云眠眼神更凌厲了，不過會演戲，表面就不在乎。

其中一個小太監收走檀香后，剛從靜素堂出去，便直奔就九鑾宮去了。

而他不知道，明公公的徒弟小路子也跟了前去，遠遠看到那個小太監去了九鑾宮，這才回去像溫云眠稟告。

溫云眠眼尾微挑，著棋盤上的棋子，君沉果然還是放不下和謝云諫的事。

看來這次，他是故意的？

……

九鑾宮。

小太監跪在君沉跟前。

君沉放下奏折，眼底幽深，“收走檀香時，妧妃是什麼表？”

小太監恭敬道，“啟稟皇上，妧妃娘娘在下棋，倒也沒什麼過多的表。”

君沉挑眉，“瞧仔細了？”

“是。”

君沉了眉心。

祿公公遞給小太監一個眼，小太監這才趕退了下去。

看著皇上的神，祿公公心思玲瓏，很快就猜到個八九不離十了。

上次送定親王出征，謝世子面見皇上時，他倒是聞到過謝世子上清冽的檀香，那時他還奇怪，謝世子竟和妧妃娘娘都喜歡檀香。

沒想到今日，檀香就被銷毀了……

可皇上他，到底是真的妧妃娘娘嗎？

祿公公低著頭，帝王心思真是難猜。

此事也全憑他的猜測，皇上自始自終沒有表半分，伴君如伴虎，他可是深有會。

片刻后，祿公公才晦的問，“皇上，您可要去偏殿嗎？”

君沉睜開眸時，眉心深蹙，在垂眸的一瞬間，冷厲在眼底暈開。

再次抬眸時，眼中已經替代上來的溫和了，“讓先回去吧。”

“是！”

他頓了頓，這才說，“之前朕答應妧妃，要讓舅舅顧忠國任從三品的都轉鹽運使司運使，調派到燕州任地方，此事你去告訴妧妃，就說朕會安排讓舅舅后日啟程。”

祿公公和帝王對視，突然明白皇上要做什麼了……

“奴才明白！”

而后他才從嚴肅轉為奉承，笑著說，“皇上如此哄娘娘開心，想必娘娘不會介意檀香之事的。”

祿公公“心直口快”，君沉側目，“誰告訴你朕是為了哄開心？”

祿公公輕輕打了下自己的，“奴才多，奴才多。”

君沉這時起，走到了偏殿，而在一個鋒利的架子上，擺放著一把凌厲的寶劍。

祿公公這是頭一次見到這把劍，這可是先帝當年親自為陛下鑄造的。

“小祿子，秦貴人是不是和妧妃好？”

祿公公愣了下，“回皇上，秦貴人和妧妃確實親近。”

“晚點讓過來，朕有事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