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兩只手搭在方向盤上,眉眼掩著愁容,他出聲道:“我想早點跟你結婚。”
許暉心底一,忍不住想,這算不算求婚呢。
雖然不及剛才這場求婚儀式盛大,就這麼簡簡單單一句話,但卻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足以的心弦。
沉默片刻,似笑非笑地問:“你這是在求婚嗎?”
側頭看著他,眼底閃爍著明晃晃的亮,那笑意讓他一時分辨不清是玩味的意思多一些還是期待的意思更多一點。
季川心口突然沒來由得發堵,他轉過頭來,輕聲道,“隨口說的,不算。”
剛才梁舟衡拉著小提琴朝宋存走過去的時候,宋存哭了,姜圓也哭了,季川注意到,許暉也眼眶-潤了,恐怕在場的孩子都被這種莊嚴的儀式得一塌糊涂。
說到底,許暉也不過是個二十五六歲的普通孩子而已,即便有著那麼多不普通的經歷,即便平時表現得像個大姐大一樣大大咧咧,但哪個孩子,不一場浪漫的求婚?不得到未來公婆的認可?
許暉平時不在乎,但今天謝婉晴當著眾人的面,親熱-地拉起宋存的手,就算是再線條,也不可能心底不。
在他母親這里,連最起碼的尊重都得不到。
許暉朝他打量了一眼,見他面越發沉冷,心里也酸攪得難,知道他在和他母親之間周旋得很疲憊。
降下車窗,讓風吹進來,抑的緒似乎緩和了許多,突然語氣一松:“其實我這個人,你應該了解,我對這些形式化的東西,不是很care,其實,婚姻也無外乎一種形式而已,兩個人只要好好在一起,那個紅本本有或者沒有,又有什麼關系?”
說完扭頭又看了他一眼,見他仍繃著臉不發一言,又補充道:“我跟姜圓,宋存們的況都不一樣,我并不是自慚形穢,也不是自卑,但客觀的事實必須得承認,就我那些經歷別說伯母了,就是放在普通家庭普通父母上恐怕把牙咬碎了都很難往肚子里咽。說點掏心窩的話,我以前做夢都不敢想,這輩子還能走到今天這局面,我一直都想找機會去給菩薩上兩柱香,好好拜拜。”
一臉坦誠地朝他使勁眨了眨眼,“我說真的。”
季川淡淡地朝瞥了一眼,接著就把視線轉回去了。
許暉語氣一急,“我沒開玩笑,有時候我都懷疑,我之所以能時來運轉,是不是跟幾年前我救了那個孩子有關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應該就是老天爺派給我的賞賜,是我的善報。都說貪心不足蛇吞象,我可不敢跟老天爺坐地起價,我現在真的已經很知足了。”
季川這回終于忍不下去了,心底的波反應到臉上,他轉過頭來,深邃的眸子沉沉地看著,聲音艱:“別說了。”
許暉乖順點頭:“好,我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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