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沒有回應他，木訥地走進了主臥。

......

厲老夫人是在MS集團找到正在獨自喝酒的厲霆深的。

他頹廢地坐在地上，拿著酒瓶往里灌著酒。

“你......”厲老夫人質問道，“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要這樣傷害眠丫頭！懷的可是你的親生骨啊！你怎麼下得了手！”

厲霆深低低啞啞地笑出聲，笑聲逐漸放大，在偌大奢華的休息室里回響著。

厲老夫人既難過又心疼，拿起一瓶酒就從他頭頂澆下去，“你給我清醒點！有苦衷就去跟解釋清楚！”

“沒有苦衷！”厲霆深將瓶子里的酒一飲而盡，用力將酒瓶砸在地上，“就是不想過了，可以嗎！”

厲老夫人氣得直哆嗦，“你......你欺人太甚了！那是一個孩子，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顧眠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折磨？孩子做錯了什麼你要宣判他的死刑！”

“滾......”厲霆深冷沉的雙眸里氤氳著寒意，“都給我滾！”

厲老夫人氣得頭暈。

張媽急忙扶住，哭著道，“大爺，您怎麼能這麼對老夫人說話呢？您知不知道老夫人得知大的孩子是被您親手打掉，當場就暈了過去，在床上躺了兩天才下得了地。”

“這半年來厲家發生了那麼多變故，唯一的安就是您和大好好的，結果現在僅存的安都沒有了。”

“大爺，您這是在誅老夫人的心啊......”

厲霆深靠在沙發上，冷然道，“我再說一遍，滾......”

厲老夫人痛苦地搖了搖頭，“張媽，咱們走。”

厲霆深又從茶幾上拿起一瓶酒打開，繼續往里灌去......

......

顧眠一覺醒來的時候，看見路朗先生坐在客廳里。

顧眠上前問道，“師父，您怎麼在這里？”

“不放心你，我和行知文靜商量好了，白天我和行知流照顧你，晚上文靜陪你睡。”

顧眠滿心愧疚，“對不起師父，讓您心了。”

路朗先生站起，輕拍著的肩膀，“眠眠，這個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就算眼下真的不過去，時間也會幫你。”

顧眠痛苦地閉了閉眼，眼淚順著臉龐落而下，“師父，給我一點時間。”

“好，我們都會陪著你。”

......

顧眠在家休息了半個月，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氣還是很差，人也瘦了一圈。

顧眠洗了把臉，坐到梳妝臺前給自己化了個妝，氣好了不。

顧眠換好服走出主臥的時候，文靜立刻起迎了上來，“顧眠，你要出門啊？”

“嗯。”

“你要去哪兒？我陪你。”

“好。”

顧行知給文靜配了車，兩個人開車，來到了MS集團。

“太太，抱歉。”保安一臉為難地攔住顧眠，“厲總吩咐，不見您。”

文靜肺都要氣炸了，“厲霆深也太過分了吧？做了這麼狠毒的事居然還敢躲起來不見我們！他難道不應該給顧眠一個代嗎！”

顧眠平靜地開口道，“麻煩你再去幫我通傳一下，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他。”

保安點點頭，“是。”

“顧眠，你的還沒恢復，我們去那邊坐下等吧。”

文靜扶著顧眠到中心花園的長椅上坐下。

過了十幾分鐘，保安前來匯報，“太太，對不起，厲總不見您，請您離開。”

“我不走。”顧眠靜靜坐著，“我就在這里等著，等他見我為止。”

保安無奈地搖著頭離開了。

“顧眠，他都這麼冷漠了，你何苦一定要見呢？”文靜勸道，“我們回家吧，路朗先生說了，你要多躺著休息。”

“我想要一個答案。”顧眠低垂著眼眸，輕聲道，“虎毒尚且不食子，我始終不相信他會對自己的孩子這麼殘忍。”

“我不相信他之前對孩子的期待是假的，不相信他對我的好是假的。”

“顧眠，你清醒一點吧，不要再腦了！事實擺在眼前，你不相信有什麼用！”文靜恨鐵不鋼，“是他親手把你送上手臺，安排醫生給你做人流手。好好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文靜嘆了一口氣，“沒了也好，要是等生下來再被親生父親嫌棄，只會更可憐......”

顧眠沒有說話，只是抬頭向眼前高不見頂的大廈。

厲霆深就在上面，的孩子不能白白沒了，一定要找他問個明白！

兩個人一直從早上等到晚上十一點多，厲霆深始終不肯見顧眠。

文靜去買了吃的，顧眠沒什麼胃口，一整天只吃了兩口面包，喝了點水。

文靜越等越生氣，“我今天就是闖，也要把揪下來見你！”

“靜爺。”顧眠拉著，“算了......我們走吧。”

文靜擔憂地看著，“顧眠，你沒事吧？”

“沒事。”顧眠站起，抬起頭，再次看了一眼頂樓的方向，轉離開。

文靜急忙跟上去扶。

......

兩個人回到華府的時候，裴謹川帶著小寶等在門口。

“顧眠姐姐！”

小寶一看見顧眠，立刻跑上來，一把抱住了。

“小寶。”顧眠他的腦袋，“等很久了嗎？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爸爸說不能打擾你，讓我乖乖在這等著。”

顧眠急忙打開門，“快請進。”

“顧眠，你怎麼樣？”裴謹川道，“我給你帶來一些補品，你多進補，好得快。”

“謝謝。”

“顧眠。”裴謹川看著，“我能理解失去孩子的痛，不是旁人安就能治愈的，你只能自渡。”

“我知道。”顧眠抱著小寶，“為了早點自渡功，恐怕我有些日子不能見到小寶了。”

裴謹川蹙眉，“你要離開帝都？”

“我在帝都待得太久太久了。”顧眠笑笑，“而且這里到都是厲霆深的影子，很難不景傷。”

“換個環境，對你來說的確是件好事。”裴謹川提議道，“要不我們一起回海城吧，有小寶在你邊，你的心或許能好點。”

顧眠搖頭，“小寶好不容易才習慣帝都的生活，怎麼能為了我，讓他再次折騰。”

“而且我沒準備回海城，我會出國，離帝都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