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看得出厲霆深在生氣，頓時又好氣又好笑。

閉上眼睛，回應他的吻。

厲霆深作放緩，捧著的臉，耳鬢廝磨。

一吻落下，厲霆深繼續問道，“再后來呢？”

顧眠嘆了一口氣，“沒過多久，顧阿姨就病逝了，行知也考上高中離開了鎮上，但他是個很有骨氣的人，拒絕外婆的資助。”

“他學習好，學費全免，除了獎學金，周六周日還出去當家教賺錢，一個人活得很辛苦，所以外婆格外心疼他。”

厲霆深眉心微蹙，“如果不是嫁給我，你跟他......會有可能嗎？”

青梅竹馬，外婆又喜歡顧行知。

顧眠就算真的跟他走在一起，也是順理章的事。

顧眠強忍著笑意，“你吃醋啊？”

“你回答我就可以。”

顧眠眨眨眼睛，“你這麼問，我當然說沒可能啊。”

厲霆深收手臂，將牢牢錮懷中，“所以其實是有可能的，對嗎？”

“我可沒這麼說......”

“可你就是這麼想的。”

顧眠忍俊不，抬起頭在男人的角親了一下，“沒有別的可能，只有你。”

當初如果不是厲霆深發生車禍，是高攀不上他的。

或許只能在他去看柳清俞的時候才能看他一眼。

等他娶了別人，年紀漸長，或許也會去相親結婚，過屬于自己的普通人的生活。

而心底的暗，也將永遠埋藏。

厲霆深抱著，兩個失散的靈魂，在此刻終于再次靠近。

......

翌日一早，顧眠去中醫堂上班。

“眠眠。”路朗先生敲門進來，“我聽靜爺說，行知搬出華府了？是怎麼回事？”

“師父，剛好我有事想問您。”顧眠去關上門，問道，“您為什麼要對我瞞霆深不要孩子的原因？”

“告訴你，你不會傷心嗎？”路朗先生淡然開口，“而且告訴你，你們和好如初，然后呢？”

“眠眠，師父雖不是豪門，卻給無數豪門當過家庭醫生，有些事看得很清楚，豪門是非常注重繼承人的。”

“別看厲宏宣花名在外，但就算沒有了霆深，他也能從私生子里挑出行知這種優秀的當繼承人。所以你難道會天真得以為，厲家不會要你生孩子嗎？”

顧眠正道，“是一個很開明的人，我已經去跟說過這件事，并不在乎我能不能生孩子。”

路朗先生一怔，“看樣子，厲老夫人是真的疼你......”

“師父，在您的眼里，我就這麼脆弱，脆弱到連自己不能生孩子都接不了嗎？”顧眠難過的道，“您如果能早點告訴我，或許能改變很多事。”

“眠眠，師父也不忍心看著你傷心痛苦，但我轉念一想，行知說得也沒錯，你和厲總都是年人，知道怎麼去理自己的婚姻，我們旁人不應該干涉太多。”

“行知，又是行知......”顧眠痛苦地閉了閉眼，“所以您是聽了行知的話，才沒有告訴我真相。”

“行知是打心眼里為你好，而厲總，他過去給了你太多的傷害。我權衡之下，就聽從了行知的建議。”路朗先生問道，“眠眠，你跟行知是因為這件事鬧矛盾了，對嗎？”

“是，因為他從頭到尾，都在欺騙我，都在離間我和霆深。”

“怎麼會這樣......”路朗先生不敢置信，“行知看上去不是這樣的人。”

“我以前也這麼覺得。”顧眠苦笑道，“當然，這件事歸結底，還是因為我和霆深不夠相互信任，才會被他離間。”

“眠眠，抱歉，是師父害了你。”路朗先生自責不已。

顧眠輕輕搖頭，“師父的出發點，是為了我好，我明白的。”

“只是師父，我希以后有什麼事，我們能當面通。我并沒有您想的那麼脆弱，該我承的，我能承。”

“師父明白了。”

......

午后，柳媽突然打來電話，“大，夫人想見您。”

顧眠忙完手頭的工作，去了一趟醫院。

這兩年，柳清俞一直住在醫院里，路朗先生會按時來為診治，但始終沒有什麼起。

顧眠已經記不清上次見到柳清俞是什麼時候了，但還是客氣地打了招呼，“媽，好久不見。”

“是很久沒見了。”柳清俞不冷不熱地開口道，“你離開的這兩年，霆深可沒罪。”

顧眠笑了笑，“這兩年時間，MS集團在華國已經強大到無人能及，厲氏集團被打得不過氣來，聽說厲宏宣愁得頭發都白了，媽應該高興才對。”

“他白了幾頭發，可沒影響在外面找人。”柳清俞冷哼道，“繼尹落雪之后，他又多了三個固定炮友，其中一個上個月還給他生了個兒，呵，還真是人生贏家......”

“但只要霆深愿意，厲氏集團就沒有活路，這一點上，是你贏了。”

“罷了，我今天找你來，也不是說他的。”柳清俞斂了斂神，問道，“我聽說你和霆深已經和好了，這樣也好，這兩年，我雖然很見到他，但也能察覺得出，他的子越來越冷。”

“既然你回來了，就好好過日子，別再鬧了，霆深年紀也不小了，你盡快給他生幾個孩子。”

顧眠若有所思。

“怎麼？我說錯話了？”柳清俞問道。

顧眠開口道，“媽，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才特意把我來試探？”

柳清俞笑笑，“跟你說話就是輕松，沒錯，聽說你不能生孩子，是真的嗎？”

“是。”顧眠坦然承認，“我的的確要不了孩子。”

柳清俞的臉須臾間冷了下來，“霆深不能無后。”

“霆深說了，他沒有皇位需要繼承，沒有孩子，對我們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顧眠道，“當然，我能理解你想當的心，等星澤結婚生子，自然能滿足你的愿。”

“星澤跟霆深不一樣。”柳清俞正道，“同樣是我的孩子，星澤各方面資質都比較平庸，跟霆深本沒辦法比較。所以他們所生的孩子，肯定更不一樣。”

“霆深這麼優秀的基因，沒有孩子實在是太浪費了，我絕對不會允許他沒有屬于自己的孩子。”

顧眠笑了笑，“所以媽今天我來，是想扔給我一張支票，讓我離開霆深的嗎？”

“我聽說了，顧氏制藥發展得不錯，你不缺錢。”柳清俞看著面前氣質跟兩年前大不一樣的孩，“只是顧眠，兩個人結婚過日子，有自己要承擔的義務和責任，人的責任，就是給丈夫生孩子，傳宗接代。”

“既然你做不到，自然要給我一個說法，對吧？”

顧眠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媽想要什麼說法？”

“我原本的意思，是你主離婚，別耽誤霆深。但這兩年，霆深一直沒有過別的人，我也算是看出來了，他的確是放不下你。”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他，但孩子的事，總得想辦法解決，對吧？”

顧眠點點頭，“我大概聽明白了，媽的意思是，讓霆深和別的人生孩子？人選你已經找好了是嗎？......柳云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