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宁被迫仰着头，澄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着这个年近五旬的男人。

丝毫没有被人掌控的紧迫，反而笑了。

“你对我好，是因为海云婳吗？”

海云婳这三个字就像某种开关，触动了戚云飞心底陈年的伤疤。

他眸幽暗，指腹轻轻抚着的下，细细端详着的脸。

“你和婳婳的确有几分相似。”

他顿了顿，“不过你比生的好，天然一副态，娇憨可爱，不像……”

虞宁趁机拿下他的手，“跟我讲讲海云婳好不好？”

戚云飞挑眉，“你很想了解？”

“我要知道，间接毁掉我人生的人是谁，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戚云飞笑了下，方才的恨意消散的悄然无声。

他坐回太师椅上，看向那盏忽明忽暗的红烛，眼神渐渐变得飘忽。

“是京市四大家族之一，海家的二小姐，生来尊贵，可的格不像姐姐那般温婉约，为人率真强势，说一不二。”

“我认识的时候只是个副市长，来京办事，跟着人参加一位大人的乔迁宴。”

提起那场宴会，他自嘲的笑了。

“我以为会是人很多的宴席，没想到是场私宴，在场的人随便揪一个都比我高好几层，我知道机不可失的道理，就在我端着酒低头哈腰的时候，出现了。”

烛火摇曳，点亮他眼底的一簇火。

“真啊，一出现便为所有人关注的对象，没有高高在上，可所有人都对另眼相看，甚至阿谀讨好。”

“我知道，我于便是癞蛤蟆与白天鹅，可我鬼使神差的想认识，可不知怎么的，一向巧舌如簧的我在面前竟然开始结。”

戚云飞的眉眼融于暖的珠里，显出几分格格不的温。

“笑了，骂我是个笨蛋，从那天开始，我对一发不可收拾。”

虞宁好奇，“那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呀？”

他叹了声。

“海家有意让儿联姻，无奈大儿海云姝被兵子麦海东拐走，海家的长辈只好寄希于小儿，却忽略了叛逆的个。”

“婳婳跑到我所在的城市旅行，惹上本地的几个子，我得到消息去派出所把领出来，本打算送回京市，可趁着我不注意又要跑，我怕海家人责怪，只好请假陪在本地玩几天。”

“那是座山清水秀的城市，几天下来，我们竟然爱上了彼此。”

他不知想到什么，眼神渐渐黯然。

“带我回家，说要嫁给我，海家长辈当然不同意，于是开始闹，还跑去联姻对象家里要退婚，对方也是有权有势的人家，面上挂不住只好答应。”

“海家人拿这个小儿没办法，只能在我上想办法，他们让我不论用什么办法，三年内必须调到京市任职，才有资格娶他们海家的儿。”

“我当真了，回去之后拼了命的干，想做出些业绩给他们看，甚至在市里遭遇洪水的时候跑到前线，和抗洪战士们一起扛沙包，几次死里逃生。”

“终于，我的事打动了现场的记者和京里派来的工作组，两年后顺利来到京市。”

虞宁问：“后来呢？你和海云婳顺利在一起了？”

戚云飞又是一声叹息，缓慢的摇头。

“海家人没想到我真的能做到，到头来竟然不认账，还暗地里给我使绊子，设局让我滚出京市。”

“后来我被人诬陷，走投无路的时候，是黄曦站出来作证才转危为安。”

“在那之后，黄曦却被人屡次针对，我出于报恩的心理出手保护，我们之间的接触开始多起来。”

“直到一次我喝多了，黄曦扶我回家，被巧来找我的婳婳误会，从那之后我们便常常吵架，直到在一次试飞新机的时候出事。”

红烛燃烧了一段，火跳跃，他的侧脸晦暗不明。

他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一行清泪顺着他的眼角滚落。

“那次试飞本用不着，是执意要去，若是我和吵架，会不会……”

虞宁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安他的意思。

他抹了把脸，调整好绪幽幽的看过来。

“婳婳是我一生的执念，我不能和长相厮守，但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