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洵柚氣笑,“是你這個作息本來就不符合正常人。”
阮橘往椅子里面挪了挪屁,將兩條叉盤上來,無視他開始筆。
“我們藝家都這樣。”
“我認識的藝家都不這樣。”
“我比較。”
話噎在嚨,他竟無法反駁。
阮橘開始進狀態,大有干通宵的架勢,畢竟白天睡了不。
顧洵柚悶悶的問,“你要畫到幾點。”
“不知道,看狀態吧,你先睡,不用管我。”阮橘頭也不抬。
顧洵柚撇了撇,著實對這樣的生活習慣忍耐已久,不得不發。
他將心里醞釀已久的話往外倒,
“生活作息日夜顛倒的人容易神經衰弱,發,免疫力下降,分泌失調,你看你上次大姨媽提前了還怪我頭上來。你每天睡到中午,早餐不吃還容易得胃病……”
啰里吧嗦的,好像有個男菩薩在頭頂念經。
阮橘將筆“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惻惻的從電腦屏幕前抬眸怒瞪他,“你能不能盼我點好!”
“我這不就是在為你好嘛。你這樣的生活作息比我一個總裁還忙。”
顧洵柚從床上起來,走到桌子邊靠上去,一條曲著一條展,側過一只手在桌子上看。
“這麼拼命的畫稿為了什麼?錢?名氣?顧太太,你現在是可以明正大花我錢的。”
阮橘往椅背上一靠,雙手抱直視他。
“呵呵,那真是謝謝顧總的大方。不過我畫稿,賺錢是一方面,我更希能有人通過看我的作品改變自己的一部分想法。特別是孩子。”
話匣打開,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跟顧洵柚講這些。就是既然有人這麼問了,突然就想把埋在心里的那些話都說出來。
垂下眼簾,想了一會,再抬眼,貓兒似的眸子里盡是閃著的希冀。
“就這麼說吧,我的作品都是大主的風格。我就希看完我作品的孩子,能擁有想做什麼都大膽去做的勇氣,不要被任何無關要的東西束縛住。”
“說我過度權也好,假大空也好,我都不介意。我就是想通過自己的手,將那一點點渺小的火苗點燃,然后片片的傳遞下去。”
知道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
可是,只要有一個孩看過的作品后改變想法,那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都愿意繼續下去。
顧洵柚沒說話,維持著姿勢就這麼看著,阮橘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努了努,突自己剛才的過于外泄,略有點尷尬。
調整回坐姿,繼續拿起筆開始畫,里嘟囔,“算了,懶得跟你說,你又沒看過我的作品,你不懂。”
顧洵柚笑笑,他看過的作品,他雖然沒辦法共,但他從來沒覺得說的不對。
“既然都開始說了,那就繼續講唄,有什麼想法都拿出來聊聊。你平常也不會對別人說這些吧?和你那個編輯講過這些嗎?”
阮橘回憶了下,好像自己還真沒有跟葉傅辰講過。
斜眼瞅了邊高大的男人一眼,這人倒是有什麼魔法一樣,能讓順其自然的講出心里話。
也罷,以后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跟他這樣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天,今天想說什麼就說好了。
“我大學的時候畫過一個小短篇,把主塑造的稍微作了點,就有人追著我罵。說討厭主別扭,不喜歡主那麼作。”
“我當時不理解,他可以說我劇不好,但不能罵我的寶啊。作怎麼了,孩子想作就作唄,又沒殺人犯火,又沒有道德淪喪。”
想到自己創作的人設被人那樣吐槽,當時別提有多傷心,甚至都開始自我懷疑了。
“反正我那會兒就是玻璃心。明明他們也是的,主稍微作一點都不行,那些文里,男主出軌,殺主全家,囚主,都還有那麼多人。”
“后來我才知道,其實本質上,他們就是更男主,舍不得男主一點的委屈。”
從未向別人提及過的心里話,在此刻全都講給了自己這個名義上的丈夫聽,雖然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但講出來后,似乎暢快了許多。
“所以啊,我后來就要畫本位的作品,無論那些人怎麼罵,我都要讓我的主閃閃發,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那男主呢?”
許久不說話的男人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男主他樂意啊!”
阮橘口而出,看著他,又想了想。
“男主的話——無論主怎麼樣,他就是慘了!主想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哈哈哈。”
把自己說笑了。
其實也不知道。
其實的男主,大多數也不慘,在作品里過的都好的,歸其原因,大概就是這個人本來也就心,現實生活已經那麼苦,就讓筆下的人都稍微比他們幸福一點好了。
“聽你說這些,倒像是重新認識了你一次。”
顧洵柚深邃的眉眼著,眸中閃過一道,像是要將一層一層剝開,去窺探心深的潘多拉盒子。
過于強勢,過于濃烈。
阮橘避開他的凝視,隨口打哈哈,打散過于沉悶的人生話題,擺出傲臉,
“再怎麼認識都沒用,姐是你得不到的人。”
“呵呵呵呵呵呵……”
男人從鼻腔里溢出連串的悶笑,這人還真是破壞氣氛第一名,明明是個富的人,卻喜歡用灑來掩飾自己心的熾熱。
“笑什麼笑……”
阮橘小聲嘀咕。
這樣的深夜暢談,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兩個人之間悄然改變。
剛剛起好的型,被男人打斷,現在覺不一樣了,又要刪除重來。
阮橘嫌棄的瞟了眼還在一旁靠著沒有走開意思的男人,開口就是趕人,
“你咋還不去睡。一邊兒去,別打擾我畫畫。”
顧洵柚挑眉,決定今天起要調整的作息。
他在人“你要干什麼的”的眼神里,繞到椅子后面,結實有力的胳膊圈住的和小,直接將人旱地拔蔥一樣抱起來。
阮橘:“Σ(⊙▽⊙”
臥去。
“顧洵柚你干嘛!”
自己居然被當蘿卜一樣,一端就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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