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升三日追不舍，導致長公主沒能上得了船。

“長公主先走，卑職等斷后！”余下的鐵衛道。

長公主頷首，“將人引去斷龍山，了結他們。”

“是！”斷龍山有長公主的兵馬。

“秦家軍扮作匪盜，究竟有什麼目地。”南梔況穩定，便提審了旦州的縣令，眸清冽，“或者，本宮換個說法，他們在掩蓋什麼？”

縣令冷汗涔涔，低著頭不吭聲。

既然州府都是反的，當地大大小小的員，恐怕沒一個干凈的。

南梔笑笑，“你們不說，本宮也能查到，不過是費些時間罷了，等本宮查出來，你們的九族還保得住麼。”

縣令立馬砰砰磕頭，“公主恕罪，下愿意招供，長公主在旦州養了兵馬，讓秦家軍扮匪盜，便是替其掩護。”

南梔眼神一震，“多兵馬？”

“五，五萬。”縣令道。

淮南封地有五萬兵馬，姑母還不滿足？

借旦州之地，匪盜橫行，養兵。

好一個掩人耳目。

南梔瞇起眸子，“各地賑災銀頻頻被剝削，丟失，是不是你們所為？”

養這麼大一批私兵，需要糧餉。

“下，下不知……”縣令誠惶誠恐。

“本宮本想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看來你并不珍惜。”南梔語氣輕然。

縣令聽的心驚膽戰，“公主息怒，下是真的不知啊……尋常只有季大人能與秦家軍私下接，下…下人微言輕，實在不配知道那麼多啊。”

“下說的句句屬實，請公主明鑒啊。”

“在何養兵，你總該知道吧？”南梔語氣冷肅。

縣令猶豫一下，支支吾吾的說，“下只知斷…斷龍山。”

南梔抬眸，宮應寒從旁為解釋，“斷龍山地勢險峻，與黎國接壤，曾有一坐鐵橋連同兩國。”

“正是，只不過那鐵橋，已經被砍斷了…”縣令補充。

南梔蹙眉，“下去寫一份認罪書，待太子來發落你們。”

“下告退。”縣令戰戰兢兢的退下。

南梔看向宮應寒，“你帶了多兵馬？”

宮應寒挑眉，“南梔要借兵？”

沒有否認，“你借嗎？”

他笑笑，他握著南梔的手，覺手心有冰涼的沉重，垂眸一看，眼神一閃，虎符？

宮應寒將虎符放在手心，用最溫的聲音，實現他的諾言，“黎國都是你的。”

虎符在手，黎國兵馬盡可調遣。

“你真的，都給我。”南梔聲音有些啞，嚨發。

誰會輕易將兵權送人啊？

他是不是傻？

“我的都是你的。”宮應寒說。

而你，是我的。

南梔把腦袋抵在他口，歪頭在他脖頸里蹭了蹭，像小貓一樣，宮應寒笑笑，南梔會同他撒了。

“謝謝你。”說。

不是他，旦州保不住。

北境，也保不住。

握著虎符，宮應寒沒有讓輸。

也沒有讓自己輸。

這枚虎符，沒有據為己有，而是道，“我不懂領兵，剩下的事，你替我安排吧。”

“好。”宮應寒抱了抱。

好小一只，宮應寒一抱，就能將藏起來。

他知道要做什麼。

代靜香和素竹照顧好，宮應寒去找了姜禹川，“會帶兵麼？”

姜禹川一愣，“沒經驗。”

實話。

他沒帶過兵。

“這次就有了。”宮應寒扔給他一張調令，“秦將軍追擊長公主，所帶兵力不足，你帶人，去支援。”

姜禹川想也不想，“哪個秦將軍。”

宮應寒瞧他一眼。

姜禹川愣住，“不會是姑母的那個亡夫吧？”

這兩日，莫名都在傳，長公主的亡夫，秦將軍沒有死，并且歸降了黎國。

是真的？

宮應寒只道，“去斷龍山，長公主豢養私兵，要當心。”

姜禹川看著手中調令，以及調令包裹的一枚小小的虎符，詫異道，“你就這麼信我？”

他的虎符，就這麼扔給他？

“你翻不了天。”宮應寒說。

姜禹川：“……”

瞧不起誰呢！

孤頃刻便率大軍，一舉拿下你黎國！

算了。

看他這腦子里只有阿姐，黎國不費吹灰之力，便是阿姐的，何須孤在勞累一趟？

姜禹川拿了調令就走了，背對他搖手道，“等孤好消息。”

…

“將軍，前面便是斷龍山了，此地勢險，常年有匪盜盤踞于此，當心有埋伏。”將領提醒道。

秦升眼中一片冰冷，“當年的恩怨，也該一并清算了。”

所剩不多的秦家軍與鐵衛，退守林中。

秦升帶人踏進去，便有暗箭出，被秦升一一擋下。

鐵衛帶著秦家軍蓄勢以待，與秦升的人馬面對面。

“長公主有令，一個不留！”鐵衛提劍直指秦升。

秦家軍蜂擁而上。

被秦升摁倒在地，刀柄狠狠在秦家軍等人口捶了一下，瞬間，幾個秦家軍捂著腔，倒地不起。

秦升冷呵，“幾個卑賤的鐵衛，也敢號令秦家軍，你們的軍紀骨都被狗吃了嗎！”

秦家軍舊部一愣。

這聲音……

長公主，將秦家軍當看門狗養呢？

秦升面鐵青，以為只是野心大，不想竟如此禍害秦家軍。

秦升怒氣高漲，呵斥秦家軍，“由兵變匪，你們忘了自己是誰！”

“放肆！一個黎國人，也配對我們大呼小，你們還愣著干什麼，殺了他，都忘了長公主的軍令嗎！”鐵衛指使道。

秦家軍不畏死，不畏戰，但刻在骨子里的熱，驍勇，忠誠，早已日漸消磨。

又有幾個秦家軍沖上去，被秦升三兩下撂倒，他氣不打一來，“連刀都拿不穩，上了戰場還有命在嗎，一個個跟個腳蝦似的，都給我站起來！”

秦家軍氣勢上挨了一截。

他們覺得這個聲音很悉。

但又不敢相信。

“還有你，你們，長公主，你們都不配對秦家軍發號施令，軍令二字，從你們口中說出來，辱沒了秦家軍。”秦升劍指鐵衛道。

此人不簡單。

鐵衛心中生出幾分忌憚。

但由于鐵衛是長公主的心腹，比起后來歸順的秦家軍，他們一直以高傲的心態自居，盡管都是為長公主效力，但鐵衛就是覺得自己比秦家軍高人一等。

就好比都是親兒子，鐵衛要爭最得寵的那個，十手指，還有長短之分呢！

秦家軍，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