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肖笑獨自一人,臉上汗涔涔的,扶著床沿下地。
門口傳來聲響,抬眼看去,許輕已經沖過來抱住。
“笑笑。”
聲音哽咽,抱著的手臂很用力,眼淚都進脖子里。
肖笑眼睛也了,看著跟在后面的韓婷婷,臉上都是驚喜,“你們怎麼會來?”
韓婷婷還沒徹底放下心來,擔心道:“你還能活多久?”
“……”
肖笑幽幽地看著,“我謝謝你,一來就問我死期。”
話剛落,抱住的許輕突然松開手,表不太好,眼睛里都是不安。
肖笑以為是擔心,拍了拍肩膀,聲說:“我前段時間才醒,還在復健,現在活也不方便。但醫生說,以前也有長期昏迷醒來后的病人,延長了十幾年壽命呢。”
許輕眼底黯了黯,“只有十年嗎?”
“也說不準,醫生說我還年輕,只要好好護養,也能活很久。”
肖笑頓了下,面帶愧意。
“陸庭深這次,真的給了我很大幫助,我心里過意不去的,這里費用也高,我本來想著等能行自如了,就回國找你們,再慢慢想辦法還錢。聽說景燁已經伏法了,是嗎?”
韓婷婷點了點頭。
肖笑則是又看向許輕,突然問道:“你和陸峋,怎麼樣啦?”
聽見陸峋名字,許輕再度不安起來。
抿了抿,愧疚地看向肖笑,說:“我和他要結婚了,就在兩天后。晚點我就會趕回國,抱歉,這次不能陪你太久。”
肖笑笑道:“能見到你,你也好好的,我就很開心。”
三人在病房聊了好一會兒。
肖笑問起陸庭深看不見的事,韓婷婷大概說了下前因后果,許輕已經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看著手機。
“輕,你要是真急,要不然先走?我在這邊再留幾天。”韓婷婷主提議道。
許輕也沒遲疑,起抱了抱肖笑,說了再見。
便往門口走。
又低頭看著手機,想了想,撥通陸峋號碼。
沒看路,頭撞在一堵人墻上。
陸庭深察覺到氣息,憑意識扣住手,“去哪兒?”
“回國。”許輕也沒跟他遮遮掩掩,直接問道,“小鄭方便送我去機場嗎?”
陸庭深不說話,只抓著手臂沒放,薄抿得很,墨鏡遮住了他大半張臉,才不至于聽見消息后的蒼白臉,被看見。
他雖然瘦了不,但畢竟是個男人,想拉住也并不難。
許輕掙扎著,“你干什麼?陸庭深,你知道我不可能在這邊留很久的,不要做多余的事。”
“如果我偏要做呢?”
陸庭深比了個手勢,旁邊小鄭會意,頓時上前把許輕雙手都扣住。
“你干什麼?放開我!”
“,我用肖笑做餌,讓你來了b市,就沒想過讓你回去。”
陸庭深話落的同時,小鄭突然出手,把許輕打暈。
“帶回去。”陸庭深道。
“是。”
韓婷婷聽見病房外靜,跑出來一看,就見小鄭把暈過去的許輕抗在肩上,往電梯走。
陸庭深則是杵著拐杖,不不慢跟在后面。
連忙跑過去,“你們干什麼?!”
“需要休息。”
陸庭深言簡意賅地說。
韓婷婷沖進電梯,瞪著他,“跟陸峋都要結婚了,你強行把留在邊有什麼意義?別說會不會跟你鬧,就是陸峋也不可能讓你稱心如意,輕回不去,他不可能不找過來!”
“他不會來的。”
陸庭深淡聲道。
韓婷婷愣了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庭深的聲音,本應該冷冰冰的,可似乎,聽出了一抖。
“連我一個瞎子都能察覺出來,從機場到醫院的不對勁,你跟一路會沒發現?”
“我是發現了,可……”
“陸峋不可能看不出,我是故意讓出國的,只有這樣,我才能強行留住。從你們下飛機后,陸峋是不是也沒來過一次電話。也就是說,他跟已經鬧翻了。不然也不會這麼急著趕回去。”
電梯抵達首層。
小鄭先一步把人扛上車。
陸庭深拐杖點地,平穩地走出電梯。
韓婷婷跟著出去,堅持道:“就算這樣,你也不能替輕做決定。那是和陸峋的事,人家小倆口鬧矛盾吵個架,有什麼不行的。”
“別的事可以,但這件事不行。”
陸庭深走到車邊。
“我不會對怎麼樣,只是讓多陪我幾天,和陸峋,也不差這幾天,不是麼。我救肖笑的分,難道還換不來幾天的陪伴?”
這話一出,韓婷婷是不敢再說什麼了。
小鄭把許輕放在后座,陸庭深跟著坐了上去。
轎車揚長而去。
-
許輕在一間陌生房間里醒來。
第一反應,是猛地從床上彈起來,可尋遍房間,都找不到自己手機證件。
跑到門口,擰了擰門把手,紋不,門被人從外面反鎖住。
許輕環顧四周。
走到化妝鏡前,桌前的椅子拖到門口,狠狠地往門上砸去。
木門發出沉重的聲響,一下兩下,椅子也是沉木的,很重,手臂酸痛也渾然不絕。
不知道第多下。
門從外面打開。
許輕想也沒想地悶頭往外沖。
人撞在兩堵墻上,比在醫院的還,抬起頭,兩個形強壯的外國人一不地擋在面前。
旁邊的小鄭,笑容恭敬謙和,但寸步不讓。
“你的護照、手機,所有證件都在我這里。”
陸庭深冷冽的聲線,自后悠悠響起。
“你想跑,能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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